继国缘一……
灶门炭治郎终于看清楚了梦中人的长相,青年的神情淡定自若,他的发梢微微泛红,倒是和祢豆子有几分相似。
灶门炭治郎在梦中并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他在经历过一开始的慌张之后,突然想到自己曾经听说过的传说。
听说人在某一瞬间会觉醒血脉中的记忆,能看到祖先最为深刻的记忆,而他们所聊的事情,也恰巧证明了炭治郎的猜测。
也是这个时候,炭治郎才知道,原来自家世代相传的火之神神乐一开始并不是舞蹈,而是面前这位名叫继国缘一的先生所使用的的呼吸法。
“说起来,缘一先生,我们上次见面,你说你着急去山中拜祭山神。”炭吉笑着说道,“缘一先生竟然会信奉神明吗?”
继国缘一垂下头,看起来十分乖巧:“我只信奉一位神明,不,准确的来说是我的家人。”
“家人?”炭吉豆豆眼,“缘一先生的家人,是一位神明?”
“炭吉,我没有朋友,自从离开鬼杀队之后,我一直奔波在寻找鬼舞辻无惨的生活中。”继国缘一浅浅一笑,“思来想去,也只有你和朱弥子能听我说这些了。”
炭吉在一旁安静的听着继国缘一陈述自己过去的经历,而看到这段记忆的灶门炭治郎同样安静的聆听着。
缘一在说道自己妻子死亡的时候,微微一顿,随后继续说道:“当我赶过去的时候,中也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肆意挥霍着身体里那股强大的力量。”
“我知道,中也的身体里一直藏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中也是刚刚出生的神明,对于自己力量的掌控一直不如意,他总觉得自己很弱,但我的通透世界却能看出来,他其实一直下意识在使用力量压制自己体内的暴力。”继国缘一说道这里的时候,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中也虽然看起来很暴躁,但实际上确实最温柔的人。”
这个灶门炭治郎很赞同,中也先生确实很温柔,他的动作,还有他的气息,无不透露着温柔二字。
不对!
灶门炭治郎甩了甩头,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缘一先生应该是几百年前的剑士了吧。”灶门炭治郎细思极恐,“那那那他和中也先生认识,中也先生岂不是活了好几百年!”
“活了几百年还那么年轻,究竟是怎么做到了啊……”灶门炭治郎不知不觉跑题了,但是继国缘一还在陈述。
“中也在我的手中化成了光芒,重归于野,我当时很慌张,很无措。”继国缘一抬起头,看着天空的浮云继续说道,“他是神明,死后重回自然,这世间的山川江河,飞鸟走兽,每一种都可是他,但每一样也都不是他。”
“我试着寻找过其他的神明。”炭治郎看着继国缘一的眼神变得暗淡,“但都以失败告终,他们对于这种情况也毫无办法,我甚至去过妖精聚集的西国去寻求过那里统治者的帮助,但是他对我说……”
“神明也有力竭之时,没有信仰的神明甚至连换代都没有,只能消散在这个世界的角落中,无人知晓。”
“他让我不要过于执着,因为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了。”继国缘一垂下头,“眼看着我就要放弃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想起了中也说过的话。”
继国缘一眼神突然亮了起来,“他说过,‘只要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记得他,他就不会消失的’。”
“所以缘一先生每年都会去山神庙中供奉神明大人。”炭吉的心中有些忧伤,为了孤独的缘一,也为了那位素未谋面的中也先生。
“我不知道神明换代要多久,也不知道换代之后的中也还记不记得我,但是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忘记他,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直到中也重生的那一天。”
“缘一先生……”炭吉为他炙热的情感所动容,“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在家中拜祭那位山神大人吗,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也想要神明保佑他们。”
继国缘一看着炭吉的笑容,身体微微颤抖,他低下了头:“谢谢你,炭吉。”
“谢谢。”
炭治郎从梦境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急忙翻起身,却碰到了自己的伤势,给他疼得冷汗直流。
灶门炭治郎床位旁边的病床上躺得是我妻善逸,他微微睁开眼看向炭治郎说道:“炭治郎,你干什么啊,你的伤势也很重哎,不要随便乱动啊。”
灶门炭治郎一边点头,一边老老实实的回到了床上躺尸:“善逸,你也在啊,等一下,我怎么感觉你变得好小。”
“呜呜呜——”我妻善逸泪流满面,“还不都是那田蜘蛛山上那只该死的鬼,我中了他的毒,如果不是被隐救回来,恐怕我也早就变成蜘蛛了吧。”
灶门炭治郎十分认真的听完我妻善逸的叨叨,随后问道:“话说,伊之助人呢。”
我妻善逸眼珠子动了动,示意他隔壁的病床:“喏,在那里。”
“哎!!完全没有注意到啊!”灶门炭治郎大惊。
“很正常,这家伙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对劲。”我妻善逸扁了扁嘴。
灶门炭治郎闻言不由向他看去:“伊之助?”
嘴平伊之助没有精气神的哼哼两声,也不说话。
我妻善逸又看向了炭治郎说道:“但是,你也不用太担心,那个人应该也快来了,伊之助马上就能恢复精神了。”
灶门炭治郎满脸问号,那个人,谁啊?
说曹操曹操到,木里推开门,正巧与灶门炭治郎四目相对:“嗯,你醒了啊,炭治郎。”
“中也先生!”灶门炭治郎惊喜道,“你是来看伊之助的吗!”
木里点头道:“是啊,除了这个臭小子,还有谁能让这样操劳。”
我妻善逸懵逼的看着两个人叙旧,他觉得自己被这个团队排挤了,为什么只有自己不认识他。
木里提着食盒,先将灶门炭治郎和我妻善逸的晚饭给他们拿了出来,随后走到嘴平伊之助床边,看着某只猪猪如此没精打采的样子,他放下食盒,微微挑了挑眉。
“伊之助,吃饭了。”木里先是十分温柔的呼喊道,“今天的晚饭是活力炖鸡哦!”
“……啊?”嘴平伊之助慢半拍的回应道。
“吃饭了。”男妈妈木里继续呼喊道。
“……不想吃。”嘴平伊之助垂下了头。
木里摇头道:“不行哦,伊之助,你现在受伤很严重,就是这个时候,才更需要补充营养。”
“不想吃。”嘴平伊之助嫌弃的看着食盒,“你做得饭太难吃了。”
木里:……
就是你在质疑我太宰治做饭的水平?
不好意思,串台了。
我妻善逸见状,歪过头和灶门炭治郎咬耳朵:“要开始了。”
开始了,什么开始了?
灶门炭治郎满头问号的看着不远处那俩人。
“哈——”中原中也暴跳如雷,“你这个臭小子,我还没说你呢,你倒是先嫌弃我了,我不是和你说过,打不过就跑吗,装什么英雄,这下好了吧,被人揍得浑身都是伤!”
“哈?”要不是嘴平伊之助现在只有脑袋能动弹,他非得和中原中也一较高下,尽管‘半身不遂’,嘴平伊之助仍旧凭借一口好牙龇牙咧嘴的,“那可是鬼啊,虽然因为我太弱的原因没有打死他,但是也用不着你来折磨我吧!”
“上次是能把牙都硌掉的硬豆腐,上上次是毒蘑菇!我真的是你看着长大的吗!”嘴平伊之助嚎叫挣扎着。
木里的良心有一点痛,其实他是真得想给伊之助好生做一顿晚餐的,但是太宰治的后遗症实在是太大了,做着做着就变成这样了,但是中原·木里·中也并不信邪,他相信,哪怕做得是活力炖鸡,味道也一定和太宰治做得不一样!
(坚信)
我现在可是中原中也!
太宰·木里·治做得饭和我中原·木里·中也有什么关系!
就这样,直到中原中也离开,那锅活力炖鸡也没有进入嘴平伊之助的口中。
灶门炭治郎看着侧身气鼓鼓的嘴平伊之助无奈道:“不用那么夸张吧,伊之助,之前我们一起走得时候,中也先生也做过饭啊,没有那么难吃的。”
我妻善逸也不相信这样卖相好看,散发着香气的鸡汤,到底哪里有拒绝的因素在里面:“就是就是,伊之助太过分了,如果有人给我天天送饭,我巴不得呢,当然,最好是小姐姐嘿嘿。”
嘴平伊之助双眼放空:“不,你们不懂俺。”
“老头子做得其他东西都能吃,只有这三样,豆腐、蘑菇还有炖鸡,不论如何都要拒绝!”嘴平伊之助一副过来人的沧桑样子,“豆腐还好,只是硌牙,但蘑菇和炖鸡一定要拒绝,吃了会死人的!!”
“俺不想死。”嘴平伊之助默默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
我妻善逸才不相信呢,他翻了个白眼:“那你也太浪费了,炭治郎,伊之助不要,我们两个喝。”
灶门炭治郎点了点头,拿起碗给自己和我妻善逸分别盛了一碗,他的动作很慢,但很很稳。
我妻善逸十分陶醉的看着鸡汤:“炭治郎~我不能动手,你喂我~”
灶门炭治郎十分有长子的样子,勺子盛了了一勺鸡汤,轻轻吹了吹:“善逸,有点烫,你慢点喝。”
“嗯嗯嗯!”我妻善逸十分满足的咽下鸡汤,“好好喝啊!”
灶门炭治郎见状谴责的看着嘴平伊之助:“伊之助,中也先生的厨艺一直很好的,你看,就连善逸这样挑嘴的人都承认了。”
嘴平伊之助冷哼,也不说话。
灶门炭治郎见嘴平伊之助不说话,打算继续给我妻善逸喂鸡汤,转过头却发现我妻善逸早已经翻白眼,口吐白沫昏了过去。
我妻善逸:……咕噜噜
灶门炭治郎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摇晃着我妻善逸:“善逸!善逸!你怎么了!!”
夭寿了!善逸又双叒叕昏过去了!!
木里版的中原中也做饭是不赖的,甚至可以说在及格线之上,但是只要涉及到蘑菇、豆腐还有鸡肉这三种东西,太宰治的灵魂就仿佛在他的身体内复苏了。
嘴平伊之助虽然并不清楚这一切,但他亏吃多了,自然知道避着走了。
而做了一场梦,对中原中也好感度十分高的灶门炭治郎看着我妻善逸的样子,才朦朦胧胧察觉到嘴平伊之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