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给了太田京香与新谷诗音一个慈祥的笑容,他以前大概是不会这种笑容的,在小黛丝跟他这位祖父呆了一段时间后,也就渐渐学会了:
“我想,那一株花,就是罗恩最好的墓志铭了。”
屋里此时传来了均匀的呼噜声。
那是来自北欧的守夜人‘贤者’。
当然,或许那位老者在远古时代,确实可以被魔法师们尊称为掌握知识的伟大‘贤者’。
在安德鲁查尔斯眼中,他就是一个烂老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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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好舒服啊。”
太田姬从柔软的天鹅绒被褥中睡醒,也发出了软绵绵的声音,她看着窗外本该一直飘落的雪花,心意一动,窗户便被打开了一道缝隙,神明小姐也就能缩在被窝里享受周围那一丝丝清凉的感觉。
她潜意识里感觉快要吃午饭了,所以独属于神明小姐的‘缓慢生物钟’也就把她唤醒了。
毕竟对于贫困而且绝大多数时候都没办法填饱肚子的太田姬来说,早饭可以忽略,但午饭一定不能错过。
这是原则性非常低的她仅有的几条底线。
但她现在瞥了一眼表,才发现有些不对,随后又揉了揉眼睛,才惊讶的说道:“现在竟然才清晨八点。”
“八点,大概已经不能算清晨了吧。”诗音的声音从她身旁的花瓣中传来,她有时候也会选择开一、两个小小的玩笑。
大概这也是诗音姑娘少女的一面的体现。
当然,现在有了一件要紧的事情,言归正传,她还是说起了正事:
“京香,你醒来的正好,现在出现了一件要紧的事情,黛丝出问题了。”
“小黛丝不见了?”
“不是丢了,而是,她正在逐渐消失。”
太田姬还是明白轻重缓急的,曾经,她错过了一次类似的遗憾,所以,这次,绝对不行。
神明姑娘用五分钟的时间,简单的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跑下了这栋楼,去往了会客厅,在下楼的那一瞬间,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楼梯外栏杆简易构造的八角外窗下,阳光明媚穿过残云。
一缕阳光正好照在屋檐边的雨滴上,形成了只有她才看见的一条细细的、忽隐忽现的彩虹。
“是一个好兆头。”
她自言自语的说道,而后又给自己小小的鼓了鼓劲:“这是神明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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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2世纪末。她是由施普雷河畔北岸的柏林和博物馆岛现今所在地的集居区组成的。此两个集居区在13世纪就已经存在了,1237年10月28日被首次提出。1307年人们将此两部分合并在一起,由此诞生了柏林。
此一天也就是柏林的诞生日。经过多年的动荡不安,选帝侯FriedrichII于1451年将波茨坦和柏林两座城市宣布为其治下之国都。此后,接连不断的自然灾害、瘟疫和战争一直阻碍着柏林的发展。直到FriedrichWilhel的统治时期,柏林的各个方面才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柏林被改建为城市要塞,首次建成了最具普鲁士典型风格的建筑,即现存“菩提树下大街”两旁的宏伟建筑群。
而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柏林波茨坦广场达到街头,一位穿着大衣的男人站着墙边,看着是发生过的事情,留下的印记。
那是曾经的柏林墙遗址,被搭建起,又被人民推倒。
波茨坦广场从来不是Piazza(意大利语,广场),而是一个巨大的十字路口,一个高密度的交通枢纽,在这里安装了欧洲第一个红绿灯。
他本来在这里,是为了看着那欧洲的第一盏代表着秩序的灯,在红黄绿之间被有序的拨动,就仿佛————挂钟的‘表针’。
但下一个感受到了些什么,便从兜里掏出了一只古铜色的怀表。
“人类的寿命,短暂,而构装生命的存在,更是脆弱。”
机械结构反射的怀表平面中,一位细瘦的穿着黑白相间袍子的人,袍子上雕刻着水面,水面倒映着天平。
那位带着兜帽的影子出现后,他对着克劳克做出了一个问候的动作,而后问到:
“克劳克先生,如果把你的女儿,与整个柏林市民放在天平的两端,你会如何选择呢?”
“你是谁?”
“主教,你大概可以这么称呼我,当然,我想经历这几次的博弈后,我们彼此都应该感到熟悉才对。”
“看见这栋墙了吗?曾经的你们,促成了所谓的‘对峙’,但终究有一日,墙会被时代冲垮。”
克劳克先生看着远处交通枢纽处,指示灯牌由红色转向了绿色,便合上了怀表,没有整理大衣,便向前走去:
“小丑的嘴唇在微笑,他的笑话越来越滑稽,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在他逗人发笑的时候,他更加感到自己无法忍受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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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田姬走下了楼道,她的眼中刹那间勾勒出了整间屋子的灵力走向,本来就存在感十分薄弱的小黛丝,现在就仿佛一位无神的‘人偶。’
在她瘦小的身躯里,代表着灵魂的火焰,仿佛夜间的烛光。
“发生了什么?”
在这个时刻,她却仿佛摒弃了慌张这种情绪,神明,并不全知,亦不全能,但不代表她会袖手旁观。
安道远勾勒出梦境的符文,将黛丝的灵魂温柔的保护起来,但这只是一时:“查尔斯老先生搭建星轨的保护在昨晚出现了一瞬间漏洞,那是失落阶梯开门的一瞬间,也就被远处的诅咒师利用了。”
“三万四千多邪教徒的生命献祭被摆在了天平的另一端,而这端,仅仅是一位小小的女孩。”守夜人老头这次倒是没有假寐,而是严肃的说道:“这就是零和博弈最擅长的‘均衡’,生命与死亡之间不存在双赢,却存在着价码。”
“如果一方无法撬动天平,那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增加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