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历史名人出现在自己身边,对于朱允煐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早就习惯了。更何况对于现在的朱允煐来说,现在需要他做的事情就不算少,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惊喜啊。
朱允煐心态平和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现在就没办法心态平和了。
不少人都听说了一些消息,比如说传言陛下龙体有恙,这就由不得一些人不在意了。
在奉天殿上不少武也都有意无意的仔细观察着,他们也察觉到了英示皇帝似乎有些疲惫。
如果是正常的早朝,陛下肯定不会草草的处置一些事情,也根本不存在什么知识听一个大概就推进下一项朝议。
而现在呢,英示皇帝好像是在强撑着,只是想着要早一点下朝。没有急着在朝堂上将一些事情彻底商议完毕,只是知道一些事情也就行了。
而且大家也看出来了,陛下似乎有些疲态,连打哈欠不说还有一些咳嗽。而王承恩呢,也一反常态的总是不断的在催促着朝臣们。
看来所言不虚啊,陛下可能是真的龙体有恙,陛下的身子骨可能出了一些问题。
在一些武心思复杂的时候,朱允煐直接起身了,王承恩连忙上前搀扶着,留下不少错愕的朝臣们面面相觑、低声议论。
就在很多人不知所措的时候,郑和忽然出现“陛下有旨,退朝!”
这一下更加让人意外了,虽然按照正常的流程,早朝也是到了尾声。但是此前,陛下几乎也没有出现早朝没有完全结束就宣布退朝的,现在这个太监来宣布退朝,似乎更多的是陛下在安稳人心而已,只是在补救而已。
当朱允煐离开奉天殿的时候,虚弱的假象也就立刻解除了,没必要继续演下去了。
回到了武英殿,朱允煐就说道,“去告知一下太上皇,让太上皇明日带着太子去早朝。”
就在王承恩记下的时候,朱允煐继续说道,“传旨,令开国公宿卫宫城。”
王承恩愣了一下,忙不迭的说道,“陛下,真若是开国公宿卫皇城,怕是不少人要人心惶惶了。陛下,还请三思啊!”
朱允煐看了一眼王承恩,他倒是乐了,“你这个老阉奴,还知道朝廷之事了?咱让你令开国公宿卫宫城,去传旨就是,咱还要和你商议不成?!”
王承恩连忙跪下,以头抢地,“陛下,奴婢不敢!”
“传旨就是,咱自有计较。”朱允煐平静开口,说道,“咱让你办事,去办就是,想多了不是个好事,明白吗?”
王承恩自然表示明白,这个时候的他多少也是有些被吓到了。他也知道陛下没有真的生气,可是他也知道陛下多少也是有那么一些不太高兴了。
这当然会让王承恩紧张,他的一切都是来自陛下的信任,要是失去了陛下的信任,那么一切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别看现在在皇宫里,大大小小的太监、女官都巴结着王承恩,可是王承恩也明白,一旦他失势,现在的这些巴结等等立刻就会变成落井下石。
王承恩忧心忡忡的,到了中军都督府立刻宣布旨意,这也让本来有点担心的常茂一瞬间有些六神无主。陛下特意让他宿卫皇城,这其中代表着什么,很难不让人多想。
他可是皇帝的舅舅,是陛下掌控军权的绝对代表。但是现在呢,居然需要这个武勋旗帜宿卫皇城,这就让人觉得非常反常了,或者说此时此刻必须要紧张和担心了。
实际上常茂少年时也是勋卫,也曾经宿卫皇城,这么些年下来,大明朝也习惯了用武勋守卫皇城。但是那只是一个常态,而这一次的情况看起来就不一样了。
常茂自然还想要多问一些,不过王承恩显然也知道什么该说,更知道什么事情不该说,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的时刻。
常茂求见,自然也是见不到的,所以他也只能忧心忡忡的顶盔贯甲,带领着常系武勋立刻承担起来宿卫皇城的重任,不敢有丝毫耽搁。
开国公忽然间接手皇城的警卫,再加上早朝时陛下的反常,这一下也就让人更加议论纷纷了。
尤其是当知道茹瑺等人求见被拒的时候,大家在这个时候也更加忍不住滴咕了,或许有些事情也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外头乱糟糟的不算什么,朱允煐只是在武英殿批阅着奏折,打发了郑和去龙江造船厂。历史名人,有些时候在朱允煐这里还是有一些优待的,尤其是郑和这样看起来有能力的名人,更加值得朱允煐关注和培养。
郑和自然激动万分,他没有觉得自己是被冷落了。看似是不能在陛下跟前听用,可是满朝武、皇宫内外,谁不知道陛下重视水师啊,谁不知道大明在海外带回来了无数金银珠宝。
能够去船厂,对于在朱允煐跟前听用的太监们来说,那就是被重用的信号,这代表着初步成为了陛下的心腹了,这时候要是不激动那才是假的。
朱允煐坐在龙椅,随口问道,“今日除了开国公,还有哪些人在宿卫皇城?”
王承恩立刻回答说道,“皇爷,听闻开国公坐镇午门,景川侯曹炳守西华门,安庆侯仇正守东华门,全宁侯孙恪守玄武门。”
这都是真正的常系骨干,虽然也有一部分常系武勋此刻在西北练兵,不过留在应天府的常系也有不少。
这一下四道宫门的守将,先不说能力问题,忠心基本上是不需要怀疑的。常茂不是没有人可以选,他在这个时候选择的人,基本上也都是最放心的人。
能力暂且不提,这个时候需要的也就是忠心,绝对的忠心,以及绝对的可靠,常茂在这个时候可不敢胡闹。
这个时候的常茂也不考虑什么避嫌了,直接选择常系一脉的人就是。徐系一脉的,不要说不考虑了,甚至这个时候常茂在提防的就是徐系一脉的人。
朱允煐微微点头,没有觉得太意外,看起来自己掌握的信心还是比较准确的。
虽然对常茂很信任,对常系朱允煐也是天生的比较亲近。可是作为皇帝,有些时候多疑一点也非常正常,不值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皇帝肯定不希望有些事情超出控制。
更何况就算朱允煐天生就得到了常系一脉的支持,但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朱允煐也需要考虑到人心思变。
不是朱允煐将人心想的太恶,而是他不敢将一些事情考虑的太单纯。常系一脉的实力太强大了,有些时候朱允煐也是需要有那么一些忌惮的。
哪怕再亲近,朱允煐也不可能毫无保留的扶植,有些时候也需要有一些限制,需要有着那么一些谨慎。这不只是为自己考虑,这也是在为小小朱只想,在为老朱家的子孙后代考虑。
看起来朱允煐也不需要操心这些事情了,主要就是因为他的心腹班底还算是比较可靠的。
朱允煐的心情很好,继续批阅着奏折就是,准备趁着这段时间,将户部尚书的事情一锤定音的给彻底定下来。
应天府知府也该确定下来了,这到底是天子脚下,一般来说也因为应天府的特殊地位,所以府尹的职位特别显赫,品级为正三品,高出一般的知府二至三级,甚至都是由由尚书、侍郎级大臣兼管。
也就是朱允煐的宝贝儿子此前搞事情,鞭挞了应天府知府,因为应天府知府阻拦了百姓敲登闻鼓。而现在,朱允煐也该在这个时候考虑了。
黄观看起来就不错,年近四旬不说,他在县考、府考、院考、乡试、会试、殿试中均取得第一名。连中三元已经不足以说明黄观的厉害,他可是六首状元!
这是一个真正的学神,朱允煐觉得可以让黄观去任应天府知府,成为亲民官。也只有这样,朱允煐才好顺理成章的将黄观提拔到六部尚书这个级别。
说起来黄观在洪武二十九年就是礼部右侍郎了,现在调去任应天府知府,也顺理成章。
也不只是应天府知府,户部尚书更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必须要解决了。至于工部尚书的职位也需要考虑,不过严震直现在还在朝堂,朱允煐没理由立刻提拔一个工部尚书。
不只是要考虑当下的事情,朱允煐也需要考虑未来的事情。虽说江山代有才人出,不过人才也都是需要培养的,朱允煐这样的皇帝更是需要做好人才的培养。
惊才绝艳的人才,朱允煐暂时没有看到,但是他确实看到了一些不少可塑之才,能够出现在朱允煐视野当中的,也没有什么简单的人物。
除了比较显赫的家世之外,更多的自然也就是个人的能力了,这一点也是必须要承认的。
希望严震直可以多坚持一段时间吧,起码要给黄观一两年的时间,这样显然也更加的合适。
就在朱允煐批阅奏折的时候,小小朱站在殿门口,“爹,咱能进去吗?”
朱允煐觉得好笑,抬头说道,“你这点随咱,虽说咱肯定是让你进来,不过你到底是知道通传一声。这是个好事情,咱该讲规矩的时候就要讲规矩。”
小小朱很开心的跑进武英殿,说道,“爹,曾祖说了,你明日就好好歇着,他领着咱上朝。曾祖让咱过来问问,他明个要不要也累着了?”
朱允煐想了想,说道,“你曾祖明个要累,只是也莫要太累。你明个就要勤快点,看顾着你的曾祖,莫要让他累着了。也要孝顺一点,记得孝顺咱、孝顺你曾祖。”
小小朱一本正经点头,这样的事情他不意外,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度。
先不说小小朱本身接受的教育,再者就是年龄不算大,但是也不是完全的顽童,再加上老朱和小朱的突击补习,小小朱当然也就不需要担心什么了,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照本宣科就好,小小朱只需要按照剧本来就是。更何况不管是他的父皇还是曾祖父,只要有其中一位在,小小朱就会非常有底气。
而小小朱的这两位绝对的靠山,也有足够的把握将事情的走向牢牢控制住,绝对不会出现让小小朱措手不及的事情,绝对不会让事态超出他们的控制。
不只是能力,更是因为洪武皇帝和英示皇帝一个样,都是非常霸道的性子。
底气,自然也就是因为洪武皇帝和英示皇帝对于朝堂的掌控了,他们都是独断乾行的实权皇帝,可不是傀儡、花架子。
小小朱这个时候又问道,“那咱孝顺之后,咱要不要留着监国?咱要是理政,咱明个就要去华殿坐着。那可咋办,咱现在都不会批折子!”
朱允煐再次心塞了,他小时候仗着宠爱,在老朱跟前童言无忌。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他的儿子跑来童言无忌了,这简直就是大孝子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门心思的盼望着朱允煐驾崩呢。
“监国就算了,去华殿坐一坐。”朱允煐笑着开口,说道,“你曾祖要是教你批折子,你且学着。咱给你挑一些折子你且学着,这就成了。”
小小朱开心不已,虽然他看过很多奏折,但是批阅奏折他还没有这样的经历,而马上他就可以批阅奏折了。
这自然值得开心,先不说老朱家长子嫡孙骨子里的权力欲望在作祟,也是因为小小朱一直都很崇拜他的父皇。
小小朱只认为很聪明,可是他不像他的父皇是早慧的神童。别看小小朱很小就开始接受两代帝王的教育,可是他也没本事像他的父皇在小小年龄的事情就参与朝政了。
毫无疑问,朱允煐就是小小朱学习的榜样,小小朱在很多的时候也都是有意向他的父皇学习。
暂且不说有样学样会不会有什么效果,不过想来也是可以有着一些进步的,可以满足小小朱的成就感。
虽然在装病,可是不代表朱允煐就可以闲下来,很多的事情他也是需要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