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堡。
“欢儿,这便是从桃花山庄运送而来的烈焰丸了!”江池将一个小铜瓶放置在掌心间,递伸到常欢的面前。
常欢将铜瓶接过,将里面的烈焰丸倒出,这是一颗极其普通的药丸,非要说出一点与众不同之处来,或许就是烈焰丸呈如同火焰的赤红色吧。“信中星天战说道,服下烈焰丸,半个时辰后会令体内血液有灼热之感,你必须要挺过去,用你的内力让血液灼烧奇经八脉,而不是你的皮肤,一旦你没有控制好,就会令
全身烧伤,欢儿,你可要做好完全之备啊!”江池有些担忧的说道,“如果你有一点不测,我没法向你的姑姑交代!”
常欢知道江池心中的疑虑和担忧,他笑着将烈焰丸送进口中,毫不犹豫的吞咽了下去:“姑父,就请您放心,我早就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修炼《烈焰焚祭》!”
江池沉声说道:“这种禁功不易修炼,轻者走火入魔,重者引火焚身,一旦服下烈焰丸开始修炼,可就没有退路了!”
“我知道这有引火焚身之险,但是欢儿若没有能力,定不会主动成为一世葬的修炼者,我定会小心的!”常欢笑道,“姑父还不放心欢儿吗?”江池点了点头:“你自小生长在江家堡,你有多少本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原本我是不同意你修炼的,可是无奈于除了你,再无合适人选!在你修炼《烈焰焚祭》的时候
,身旁必须有人看守,在你走火入魔之前,要为你及时破除危机!”
“也好,到时候若是真有个意外,还不至于孤立无援!”常欢笑道。
“姑父还要修炼《玉碎之冥》,无法助你!就让枕上笑和龙泉在你身旁看守吧,以他们的能耐,也能助你修炼!”
“伯父,我愿代劳!”只见江流沙大步走进。
江池沉声道:“流沙,这不是闹着玩的!即便是你在旁看守,若是稍有差错,定会被其所伤!”
“流沙自小练武,每日都不曾落下,虽不能与十大高手相比,但是帮助常欢修炼,为其保驾护航,流沙自认为还是可以的!”江流沙缓缓说道。
常欢看着江流沙的目光,露出无限的惊讶,他在心里质疑道:这是何意?江流沙为何突然提出要助我修炼?
但是江流沙还不至于借机害死自己,常欢倒也没有拒绝,而最终也获得了江池的同意。
此时,堡中庭院,秋风凛冽,天空万里无云,蓝的压抑。
而常欢盘膝而坐,闭目调息,江池、江流沙以及江家堡五大高手都围在一旁,等待常欢体内烈焰丸的反应,一旦常欢无法消融,众人便会合力将烈焰丸从常欢体内逼出。
众人只见,起初常欢面色如常,半个时辰之后,他额间的汗珠便如流水般开始流下,而他锁紧眉头,似是开始感觉到体内不适的灼热感。
控制内力让血液灼烧奇经八脉,五脏六腑,血液流遍全身体内,灼热难忍,常欢却仍旧稳如磐石。
“堡主,表少爷的皮肤变得异常绯红,犹如在烈火中焚烧,看他的表情已经痛苦难忍,这样下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吧!”龙泉有些担忧的说道。
江池淡淡的说道:“消融烈焰丸本就困难,这只是第一步,既然成为了《烈焰焚祭》的修炼者,这第一步必须要挺过去!”
苍起说道:“我看表少爷定能挺过去,人在极致的灼烧中,会痛到痉挛,而他依旧稳如磐石,可见忍耐力非同寻常!”
“表少爷自小就修炼过很多内功心法,消融一颗烈焰丸,不成问题!”水烟缓缓说道。就在常欢的皮肤犹如烧红的熟铁般,众人惊呼中准备出手将常欢体内的烈焰丸逼出之时,常欢却硬生生的用内力将要破蛹而出皮肤的血液压回,顿时那滚烫的血液开始以
十倍的速度流淌,若非是体质非凡、内力非常之人,定无法忍受,而筋脉爆裂而亡。
血液没有灼伤皮肤,而是成功的灼热五脏六腑,奇经八脉,乃至全身体内任何一处。
常欢的皮肤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血色,而他也运力调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好像经历一场死亡,从火海之中死里逃生一般。
众人也都松了口气。
尔后,常欢又休息了半个时辰,待他推门而出,准备去院中修炼的时候,却看到江流沙坐在自己庭院中小憩已经不知道多久了。
听到常欢的脚步声,江流沙也睁开了眼睛,缓缓站起。
他们相视一眼,却谁都没有说话。
紧接着常欢开始盘膝而坐,四周空旷,正是修炼这种禁功的最佳地点,他开始准备修炼第一部分。
常欢早已将《烈焰焚祭》的第一部分看的透彻,所以此时并没有将秘籍带在身边。
江流沙的确很想看一眼《烈焰焚祭》的内容,可惜常欢没有带出来,自己更不便开口询问。
《烈焰焚祭》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幽冥之火,第二部分是烈焰之火,第三部分是焚祭之火。
每一部分可为单独招式,若是合在一起,就是烈焰焚祭,可以焚烧世间一切。以烈焰丸将血液灼热,等到适应了血的灼热,再以内力汇聚,使血液倒流,筋脉逆转,将热力再由掌心间发出,掌风汇聚体内灼热,将空气中看不见的物质焚烧,发出幽
冥之火,可令敌人被烧伤,失去战斗力。待幽冥之火练成,可令幽冥之火携带自身的烈焰焚祭特有的内功,袭出之时快速焚烧流动大气,制造出烈焰之火,可焚烧敌人内力,使敌人的内力在体内焚烧,痛苦不堪
。
最后一部分焚祭之火乃是摩擦出的真实火焰,伤人十分,伤己半分,若是练成,便可以焚烧一切利刃、流刃和血肉之躯了。
江流沙一直观察常欢,坐在几丈之远,都可以感觉到自常欢身上传来的阵阵温热。
而常欢虽然发热,却偏偏面色煞白,江流沙又不敢轻易打扰。
常欢数次逆流筋脉,每次汇聚掌间发出,都有一股疼痛难忍的灼热感在灼伤自己的手掌,偏偏发出去的内力无法焚烧流动大气,发出幽冥之火。就在常欢最后一次尝试发出幽冥之火时,发出去的内力却突然反噬,而常欢察觉到后,立即收回双手,左手却还是被反噬,瞬间整条手臂都有灼热之感,他捂住手臂痛苦
的低吟一声。
江流沙急忙跑过去,扶住常欢:“常欢,你怎么样?”
“怕是手臂被灼伤了!”常欢极力忍着痛苦。
江流沙将他左手的衣袖往上拉了拉,顿时花容失色,常欢的整条左手手臂都已被灼伤,若不及时医治,就算不会致残,也会留下大片疤痕。
便急忙扶起常欢:“我先扶你回房,再去叫郎中!”
“江流沙,我受伤的事,别让他人知道,尤其是姑父和姑姑!”常欢第一次用这样恳求的语气同江流沙讲话。
不让别人看到自己受伤的一面,江流沙也是这样的人,她又何尝不是想在江池和常乐面前证明自己的用处,便低声说道:“我明白!”
江池手捧《玉碎之冥》,面前放置数十个锦盒。
“是我!”明玉搀扶着常乐缓缓走进,而明玉也在关门时退下,同青儿一直守在江池房间门口。
“你怎么来了?你应该在房里好好休息!”江池急忙放下禁典,扶常乐坐在自己身边。
“躺了好些天了,身子已经没那么乏了!”常乐笑道,忽而又问道,“听说,欢儿要修炼一世葬其中的《烈焰焚祭》了?”
江池点点头:“是啊,已经开始修炼了!”
“可别出事才好!”常乐担忧道,又看到江池旁边的禁典,“你也要开始修炼禁功了?”
“早日练成,早日对付白之宜!”
“风儿也是一世葬的修炼者,圣雪一定也如我这般担心!”常乐低头担忧道。江池急忙说道:“你又多愁善感了,风儿练得是刀功,我练得是内功,欢儿练得是拳法,都不会有事的,只是修炼过程中会有重重困难,但这是对孩子们,也是对我和皇甫
兄等人的考验!”
“我懂,你们是为了天下苍生!”常乐笑道,“这些锦盒里装的是什么?”江池打开其中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块精致的血玉:“《玉碎之冥》需要用上好的血玉才能修炼,我让苍起和田药帮我找到这数十块血玉,供我修炼,不过最终用来对付白
之宜的血玉,是奉娆!”
常乐说道:“就是江家堡在祠堂里一直供奉的那块名为奉娆的古玉?”
“是啊!就是那块!”江池说道,“殇婆婆临死前,让我好好保管奉娆,我起初也不知为何,到了今日,才明白奉娆的用处!”
戌时将至,常欢醒来时,发觉自己的手臂五分冰凉,五分舒适,再一瞧,自己整条左手手臂都躺在一块冰砖上。
而江流沙正对着自己,把玩着自己上个月刚刚买回来的砚台。
而她抬眼便看到也看向自己的常欢,晃了晃手中的砚台:“你还喜欢这玩意!”
常欢笑道:“你若多了解我一点,便知道我也是个文武双全的大才子呢!”
江流沙撇了撇嘴,放下砚台,走到常欢的床边:“手臂可觉得好些了?”
“好些了!”
“郎中说,你这条手臂没有大碍,好了以后也不会有疤痕,只不过,这半个月内,你都不能再动用内力了!”
“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常欢笑道。
江流沙抱着双臂,颇为意外的看着常欢:“我到今天才发现,你常欢也有心,可以为了江湖和苍生,修炼这么危险的禁功!”
“我也到今天才发现,你江流沙也有心,可以不再是为了皇甫风,而不厌其烦的陪着我练功,还在我受伤时出手相救!”江流沙难得露出一点淡淡的笑意,语气也颇为轻松和调笑:“你若多了解我一点,便知道我也是个心地善良喜欢多管闲事的大才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