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啊……呃!”
白木承咬紧牙关,左手那提前护住脖子的三根手指,为他在竹中砾的裸绞中撑开了仅存的空隙。
但白木承却无法以此破开竹中砾的裸绞,只能苦苦支撑。
这绝不是普通的寝技,而是竹中砾自己开发出来的我流,一套极为复杂的全身型地面裸绞!
一旦完成,不只是针对脖子,连四肢都被牢牢地控制住,丧失一切反抗的机会,至多不过勉强扭动身体。
宛如大蛇一般缠绕住对方,将其扼杀致死的绞技。
其名曰——大蛇绞杀!
白木承的右臂连续向后肘击,手肘击打在肋骨处,却都被竹中砾忍耐了下来。
他死死锁住白木承,绝不放开!
两人倒在地上,陷入了更为惨烈的僵持!
……
时间回到几分钟之前。
洋馆地下,观众席后侧。
在视线最好的绝佳位置上,有着一间配有单向玻璃的VIP观赛包厢。
此刻在包厢内,两股不同势力的人正在观看着下方的比赛。
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是保镖,拥有绝对话语权的只有那两位领头人。
背后是黑色西装保镖的人,是铃木商会会长的孙女,斗技联盟的大小姐——铃木真纪。
她换上了一套正式的晚礼服,坐在椅子上,歪着脑袋,单手撑起侧脸。
目光望向擂台,余光却瞥向身旁的男人。
他梳着背头,身材健壮且匀称,眼戴墨镜。
这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人,正是森川组的初代目组长,自黑暗之中崛起的异才——森川不动!
有趣的是,身为黑暗面的极道,无论是森川不动还是他身后的组员,都穿着白色西装。
一黑一白两股势力同处于这间包厢,莫名的压力在周围徘徊。
这其中,有两个人与周围格格不入。
一个是身处于真纪背后的樱井有纱。
她毕竟是个普通高中生——即便她差点凭借一己之力打退五名混混。
有纱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只能安静地站在一旁,偷偷打量着周围的人。
另一人,正跪在森川不动和铃木真纪的面前,做土下座。
这个肥胖的男人是三木不动产的社长,三木。
此刻他正接连朝着真纪磕头,祈求对方的原谅。
“这家伙原来是被你们带走了。”
真纪挑了挑眉毛,“怪不得我们的人没抓到他。”
“呵呵呵,这样的小事又怎么需要铃木商会亲自动手呢?”森川低笑几声,用脚踩住了三木的手,“道歉可不能停啊,蠢货!”
“是!是!”三木继续磕着头,“对不起!对不起!”
真纪皱了皱眉,“吵。”
闻言,森川立刻踩住了三木的脑袋,强制他无法说话,“这下安静了吗?铃木小姐?”
“如果还觉得吵……”
森川挥了挥手,背后的白衣人便递上了一把武士刀。
他轻抚着刀鞘,突然俯身,拔出了几厘米的刀刃,同时冲着三木大喝一声:
“咔!”
三木顿时吓得瘫倒在了地上。
森川见状哈哈大笑道:“斩了他也无妨啊!”
真纪沉声道:“比赛还在继续,这种货色的血还不配溅在斗技场的地上。
“当然,当然。”森川连连点头,却还在笑着。
那股笑容让有纱脊背发凉,而这股怯意却被森川敏锐地注意到了。
“哦,这位小妹似乎不是‘我们这边’的人?”
有纱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森川望着有纱的站架,墨镜背后的眼睛似乎亮了,“小妹是学剑道的?什么社团?多少段位?”
真纪伸手制止,“与她无关。”
森川却觉得很有意思,拿起手中的武士刀晃了晃,“小妹,这可是价值上千万的名刀啊,不想试试看吗?”
“森川。”真纪叹了口气,语气当中有些不悦,“她可是跟我一起被绑架的人。”
“啊,失礼了。”森川踢了一脚三木,“还不快去道歉!”
趁着三木对有纱土下座的时候,森川笑道:“真没想到,好好的赌斗竟然差点被那个蠢货破坏了。”
真纪也笑着,“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你派人绑架得我呢。”
“那怎么可能啊!”
森川连连摆手,一副无辜的语气,突然间话锋一转,森森道:“绑架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可是没办法对付铃木商会的啊。”
真纪的眉眼低沉,“那么,你想怎么对付我们呢?”
“代价。”
森川伸出一根手指,“想要搬到庞然大物,必须要付出代价才行——巨大的代价!”
真纪笑了笑,突然指着三木,“那么,这个人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之一。”
森川一脸无奈,“喂喂,真纪小姐,他明明都道歉了呀,要是随便交出手下的话,我以后在极道可怎么混啊!”
真纪的声音沉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森川,“铃木商会想要讨债,极道拦不住的。”
闻言,森川沉默片刻,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真不愧是那个铃木真纪啊!”
森川抱着武士刀,用下巴努了努远处的赛场,“既然如此,就把他作为赌斗的赌注,怎么样?”
真纪一愣,森川却继续说道:
“如果竹中砾赢了,此事就此作罢,你们付出的赌金增加百分之十五;而如果你们的选手赢了,三木会付出代价的,而我也会再追加百分之十的赌金,作为森川组的赔礼,如何?”
真纪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恰在此时,赛场之上爆发出了剧烈的骚动。
真纪、有纱、森川三人望去,各自的表情不同。
前面两人一脸担心,森川则是拍着扶手大笑道:“哈哈哈哈,三木,看来你勉强逃过了一劫呀!”
赛场之上。
竹中砾,大蛇绞杀——完成!
……
“大危机,白木承选手大危机啊!”
解说员大声道:“这种姿势的裸绞是不可能解开的吧!白木承选手会就此败北吗!”
……
“喂,阿承……”
竹中砾的嘴巴靠近白木承的耳朵。
“认输吧,还是说就让我就这么把你绞昏?那样很容易让你受伤的哦。”
话虽如此,竹中砾的动作却在逐渐加重。
任何站上斗技擂台的老手都明白一个道理,在裁判宣布比赛结束之前,绝不可以有任何的留手。
否则,输的便是自己!
白木承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力量,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
瞳孔在被迫发力之下剧烈地颤抖着。
若非那三根手指给他带来了最后的空隙,只怕现在的白木承已经倒地不起了吧!
突然间,白木承腰腹用力,带动背后的竹中砾一同重新撞向地面。
砰!
因为动作幅度不大的关系,竹中砾的背后虽然受力,但对自己的动作却并没有影响。
“垂死挣扎吗?阿承……”
竹中砾话说到这里,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
“这家伙!”
瞳孔下移,竹中砾顿时瞪大了眼睛。
白木承刚刚真正的动作,竟然是用自己的另一只手肘,撞向竹中砾的侧腹!
那里是人体的软肋,的确是个攻击的好地方,但问题在于如此近距离的肘击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威力!
是锻炼出来的吗?
不,单凭那样还做不到这一点。
是技术!
古贺流,守之极——不动!
通过锁死关节,使得白木承本身成为一个“硬物”。
如此棱角分明的硬物,即便是短距离的冲击,也会对人体造成不小的疼痛!
白木承没有给竹中砾反应的时间,再度弯曲身体,继续带动竹中砾撞向地面。
砰!
“唔!”
竹中砾咬紧牙关,强行忍耐。
他分明感觉自己的内脏要碎了!
必须转换策略才行。
“是你逼我的啊!”
竹中砾面露兴奋之色,突然改变了动作,一把抓住了白木承的右手手腕。
因为一直在使力的关系,白木承的上半身因为惯性向前冲了一小段距离。
借此时机,竹中砾突然扭转身体,其中一只手托住了白木承的手肘。
使人寒毛倒竖的异样感传了过来,白木承立刻尝试抽手脱身,却已经晚了。
咔嚓!
那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一时间,全体观众包括解说都安静了下来。
白木承已经脱身,左手勉强维持握拳的架势,但右臂却已经无力地垂了下来。
在肩膀与手臂连接处的骨头,有明显的错位!
竹中砾张开双臂,面色潮红,兴奋到了极致。
“啊……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声音。”
白木承没有说话,剧痛让他的嘴角抽搐着。
毕竟脑子很好,对于身体也是很了解的,因此白木承很清楚现在自己的状况。
右臂——脱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