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了。”
余俊生呢喃一句,又问道:“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次出线的是你们,该怎么制定接下来的发展规划?”
呃、、、赵守时虽然诧异余俊生的话自带穿越属性,跳跃的有些过分,却也开口解释:“不怕领导您笑话,这事我们还真的想过。我们紫禁城影业在兄弟单位里面当然不算什么。
倒也还算有些不值一提的小优点,例如资产低负担轻,还有几个前景不错的优质项目。而且我们通过这一年终于攒下不错的现金储备,可以根据自身的短板进行调整。”
“那你们有什么短板?”
“业务范围过窄以及下游产业的缺失。”赵守时直接给出答案,然后一点点的解释着:“我们紫禁城影业的主营范围是院线电影,但我们手里并没有与之配套的影院,这是一个劣势。
而且,这个劣势还不好调整,因为组建院线与建立影院的成本太高,高到我们不可能承担的起。
于是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备选方案。我们有一家叫做清雨传媒的合作伙伴,对方正在尝试搭建网络售票平台,我们正在对这个项目进行考察。
按照清雨传媒的计划,如果这个项目推进顺利,就可以将售票工作整合到线上,继而与院线、影院建立起紧密关联,成为其不可分割的环节,乃至成为他们的上游。
缺点就是见效慢,前期需要投入非常庞大的精力与资金。咱们集团的新歌化下有一条新歌院线,如果可以,我们希望与其建立合作关系,然后以点概面的向全国范围内推广这种新颖的模式。
另外一个短板就是业务范围过窄。院线电影的投资太大,成本回收方式过于单一,风险大、扛风险能力太小。
而电视剧与综艺节目虽然见效慢,但足够稳定。我们希望在这一方面进行拓展。”
赵守时略一顿错,心一狠的他开口说道:“咱们集团下的中北电视中心是电视剧方面的专家,如果可以,我门希望将其整合进我们的版图里,继而弥补短板。”
按照之前的规定,这次出现的单位可以整合另外十七家单位之一。
一般情况下,是顶尖的整合垫底的的。像赵守时这种蛇吞象的还是少数,或者说是绝无仅有的。
余俊生笑了,直接问道:“说到底,你的目标还是中北电视。这是真的需要,还是因为私怨?你就不怕因为一时冲动而影响紫禁城的发展?”
“怕。”赵守时直接承认,然后解释道:“但我不认为这会影响紫禁城的发展。因为整合中北电视对紫禁城的发展起到正面的作用。
不瞒领导,不管能否整合中北电视,我们紫禁城影业都会在电视剧与综艺制作上进行拓展。甚至我们已经在这方面这方面进行了尝试,例如跟央妈合作的舌尖以及请给一顿饭。只不过因为人力上的匮乏,让我们无法更大力度的投入进去。”
余俊生还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随手一摆的他直接开始赶人:“行吧。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那我就等着看你作为紫禁城的总经理会带给我什么样的成绩吧,希望不要让我后悔看错人。”
“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负领导的信任。”
立下fag的赵守时转身离开,走了没两步他慢慢停下脚步,卡姿兰大眼睛眨巴眨。
原本舒缓的眉头慢慢形成厚厚的褶皱,能夹住猫的那种。
摸着后脑勺的他非常纳闷:“我刚才听到什么了?紫禁城总经理?、带来什么成绩?、不后悔看错人?这意思是让哥们当总经理?这么草率的吗?哥们咋不知道啊?”
赵守时只觉得这是个玩笑,但他又知道余俊生这种帝都影视集团的绝对老大,是绝不可能开这种无聊的玩笑的。
更何况眼前还有个范卫国做见证。
即便如此,赵守时依旧有些不敢置信。顾不得冒昧不冒昧,转过身来的他语气飘忽的问道:“领导,您刚才说的是、、总经理吗?”
呃?余俊生诧异的看向范卫国,“你没跟他说?”
正想说呢,你来了。
范卫国无奈的摊手道:“你才是帝都影视集团的大家长,任命这种重要的事情当然由你来说才有意义,我一个外人,哪敢越俎代庖。”
“你啊”
余俊生看着一脸坦然的范卫国,再看向持续懵逼Ing的赵守时,确认这是事实的他不由的笑了。
是啊,就算范卫国级别更高,是自己的直管领导,又有谁不希望被尊重呢,尤其是当着自己下属的面。
心情瞬间通透的余俊生笑着开口道:“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样。集团对你们江总另有任用,他无法继续担任紫禁城总经理职位。
你们紫禁城的发展很好,集团领导担心贸然换将影响你们的发展,故暂任命你代持总经理职位,任命会稍后发出,注意,是暂任。至于你有没有本事把这个暂字去掉,拿成绩说话。
我知道,你加入紫禁城影业之后已经作出了不错的成绩,从年盈利不足千万的下游,直接跃升到现在的过亿,即便是在咱们整个帝都影视集团序列的历史里都是绝无仅有的。
这也是集团决定让你暂代总经理职位,决定让你们紫禁城影业成为试点的原因。”
“这是前因。后果就是你需要拿出远超别人的成绩来打消身边的流言蜚语,让那些心怀叵测的人闭嘴。记住,年轻是你的优势,也是劣势,但归根到底终究还是优势。”
“作为上级,我送你一句忠告戒骄戒躁。不管如何亮眼的成绩都不是一个人就能够做出来的。以后你就算是领导了,要对手下的几百号人负责,不仅是工作上,还有生活中,要照顾他们的情绪以及感受,这是你作为上级领导应该担负的责任与义务。
就像你说的想要整合中北电视,你不能因为自己觉得这是好事就强行推动,要充分听取同事们的意见以及情绪。”
“就算你们内部形成统一意见,也要量力而行。集团既然挑选你们紫禁城作为试点,就是支持你们进行大胆创新的。但支持归支持,不可能无限制的纵容你们。”
“就像你们想要整合中北电视,可以,集团支持。但不管是你们紫禁城影业还是中北电视,都是集团的亲儿子,我们做家长的不可能偏向与谁。
亲兄弟更要明算账。你们想要整合中北电视,集团可以帮你们协调。但该出多少钱就出多少钱,不可伤了兄弟单位的心。”
“行了,就说到这里。是依旧整合中北电视,还是选择其他单位,亦或者独立发展。回去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就提交申请,集团会对你们的目标进行一个合理的价值评定。其他的,就按照正常流程推进。”
余俊生一口气说了好多,肺活量有点不够用的他深呼吸一口,问道:“有没有问题?”
赵守时想都不想的就猛点头:“没有。”
其实他脑瓜子一直嗡嗡的,对老余说的这番话,完全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不过,重点划的死死的。
第一,哥们明天就是紫禁城影业的总经理了。。。虽然只是暂代,但到了狐狸嘴里的肉,还舍得吐出来?
第二,集团是支持紫禁城影业将中北电视整合成旗下子公司的,前提是有钱,很多很多钱。
第三、、、
“没有问题就走吧。还等我请你吃饭啊!”
正在想入菲菲的赵守时还没来得及露出得意的笑容,就被老余这颇显威严的话给锤醒。
恍然大悟的他抬腿就往外走,直到确定把门关上,一直屏住呼吸的他如老牛喘息一般。
一种不亚于跑了一场半马的疲惫感袭来。
但疲惫之余,还有那种剧烈运动后带来的愉悦感以及无法控制的兴奋,让他一直处于颤栗当中。
这种感觉,甚至不能用语言来描述。
“恭喜赵总监,哦,应该说恭喜赵总了吧?赵总可是前途无量啊,以后可要多多提携愚兄才是。”
这声音就在眼前啊。
之前一直处于失神状态的赵守时这才发现刚才引领自己的刘庆刘副主任正在自己面前眉开眼笑呢。
赵守时做惶恐状,双手合十连连告饶:“刘哥就别取笑小弟了。你都不知道里面多惊险,我后背可全都湿透了,现在想想,还一阵阵的心悸。”
说着,赵守时作怪的扯扯自己的手背,好像要给刘庆展示一下湿透的后背长啥样一般。
刘庆捧场的笑笑,倒也没有再打趣。他知道赵守时这是客套,有心结交的他自然不会追问让其难堪。
说实话,26岁就担任紫禁城影业的总经理,赵守时确实当得起一句前途无量。
不过,即便再得意也还是潜藏在心中,切忌表露在表面。要不然容易被人当成小人得志。
“对了、”赵守时一拍额头,做如梦初醒状的主动邀请道:“刘哥,晚上有没有时间?要是方便,咱哥俩出去喝一杯?兄弟我有点事情想要向你请教。”
“改天吧。”刘庆指了指余俊生紧闭的办公室,小声道:“领导晚上要招待客人,我这个做秘书的不得鞍前马后的伺候啊。可不敢走。”
“刘哥辛苦。那改天咱们再约。”
“好说,咱哥俩以后常来常往。”
赵守时倒也不沮丧,出不出去喝这一杯其实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把自己主动示好的态度表露出来,这就够了。
赵守时之前以为这位副处级的刘副主任是对紫禁城影业的总经理一职有想法,这才对自己表现出善意。
但现在才知道并不是这样的,很显然是这位刘庆提前知道台里有意任命自己出任总经理的职务,这才主动示好。
其实可以理解,刘庆是台长办公室的副主任,但他的具体职务是余俊生的机要秘书。
宰相门前是否七品官还不好说,但他这样的人想要得知一些隐秘的消息实在是太简单了。
因为职业的特殊性,虽然不能对外透露,但提前结交下却是可以的。
人的最大价值就是有用。
刘庆觉得赵守时年轻有为,未来的潜力十足。因此提前结交。
赵守时的想法也是类似。
就像余俊生说的,他以后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而是要对紫禁城的几百号人负责。
闭门造车出门不合辙可不行,若是在朝内有贴己的朋友给通风报信、互通有无什么的,才是极好的。
刘庆作为余俊生的秘书,正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
首先他的级别不高,两人之间的差距不大。
其次,他的职位让他可以知晓一些非常隐秘的信息。
跟刘庆聊了几句后,约定周末空闲时坐坐后,赵守时便告辞离开前往地下停车场。
紫禁城的其他人还在哪里等着呢。
就是、、该怎么跟他们说呢?
说哥们以后就是你们的总经理了?
不好吧,有点嚣张的感觉,而且,任命还没下达呢。
在纠结中,赵守时来到地下地下停车场,远远的就发现自己乘坐的那辆商务正在怠速运行着。
车里的人应该正在休息,毕竟昨天一晚上再加今天一天,大家肯定都早已疲惫不堪。车窗开着一条小缝透气,应该是怕大家一氧化碳中毒。
否则,一锅端就有意思了。
赵守时那时就成了真正的光杆司令。
车内正在休息的人确实不少,有运营总监周芸。策划总监董恩,监察科科长宋杰,总经办方霖以及王琪。
这几人现在全都一个样,似坐非坐,似躺非躺的正休息呢。
昨天晚上的通宵,加上今天紧绷一天的精神,在现在终于放松的时刻,一同袭来。
有人睡得香,有人睡不着。
例如周芸,她应该很高兴才对。昨天晚上得到了赵守时以及其他几位总监口头上的承诺,几乎完美的完成老爸交给自己的任务。
再加上今天的汇报工作也非常的顺利,眼看着就要双喜临门。
可她偏偏高兴不起来,而且,心中还有一种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的情绪在滋生、蔓延。
就像病毒一般,顷刻间便将整个心神扰乱,心还在跳,却是惊慌的跳。
好像就是从台长单独点名要见赵守时时才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