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go>将众人送走后,赵守时再度看着这张单薄的任命书,上面就是简短的几句话,甚至赵守时完全可以一字不差的背诵出来。
但他就是看不够,这简单的字里行间里,隐约透着两个小字:权势。
也对,正科而已,真的很小。
节目中心第五小组,组长?听着确实有点不上档次,但要是换成副总监级,就顺耳多了。
恍惚之间,赵守时想起他在广播电台时期的时光。那时候的他也算是披荆斩棘才拿下主管的职位。
因为电视台要借调他,电台方面不方便拒绝但又不想放人,破格拔擢他成为副总监级,这只是为了阻止电视台而想出来的权宜之计。
当时的赵守时就是只有职衔却没有符合职位的岗位。就像他今天之前以副科任职总监,对于这个职务来说,算是低配。当时的他以副总监之实主管你的月亮我的心,同样针对职务来说,算是高配。
后来,好声音播出后大获成功,他才借着这份功绩留任帝都卫视,级别是副总监之下的主管级,外派紫禁城影业,担任制作部主任之职。
时过境迁,整整一年的时间,终于凭借自己的实力成为实至名归的副总监级,甚至是从广播电台序列下连前三都进不了的恋家广播,换成了广播电视台下当之无愧的NO.1帝都卫视。
更大的平台代表可动用的资源更多、更丰富,即便只是平级调任都算升迁,更何况现在是真的迈上一大步。
当然,也得承认正科级在处级满地走,科级多如狗的帝都,真的是不值一提。
但要是拿到赵守时所在的小县城,正科级足以担任县局级领导,而且还是一、二把手的正职。
要是拿到赵守时出生的小镇,那就更不得了,跟掌管十万人口的父母官是一个级别。
最关键的是年轻啊,这情况,勉强算得上衣锦还乡了吧?
就在赵守时想入菲菲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将他的思绪给拉扯回来。
晃了晃脑袋让思绪清明,看了眼手机竟然是范可人打来的连忙接通:“我刚打了个喷嚏正纳闷怎么回事呢。你就给我打电话,说是不是想我了?没事,尽管大胆的说这事不丢人。”
电话里的范可人一滞停顿几秒后她啐了一口:“滚,臭不要脸的。我有正事问你,我哥说你最近有个上升的机会?你也不知道跟我说一下,我好跟老范同志打个招呼。”
“不用不用。就是一件小事而已千万别惊动你爸。”
“该用就用,千万别客气。毕竟我爸跟你、、也不是外人。要不今天晚上你回家的时候跟我来个偶遇?然后我们结伴去我爸妈家。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说,光蹭饭就行,其他的都交给我。”
电话里略一停顿,范可人补充道:“你别误会啊。我主要是怕你这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像我哥,我爸早就让他找个正经营生。他非要去搞什么摇滚呐,还不是灰头土脸的回来了要不是混了个媳妇,那就是一无是处。
坏榜样就在眼前呢你可不能学他。要是这一步成功踏上去你可就跟他平级了。想想到时候他的嘴脸我就忍不住的想笑。”
“你哥那是厚积薄发,最多年底就要上去了。”
“得了吧,你就别替他吹了,要不是你给他的那什么非诚勿扰,他连现在这个位置都不一定坐稳,还上去呢,别掉下来就行。”
“你们俩还真是亲兄妹。个顶个的不饶人。”
范客人嘁了一声,道:“您老就别妄自菲薄了。谁不知道论嘴皮子你才是第一名,我们俩加一块也比不上你。行了,咱俩说点正事吧,今晚你几点回家。我好提前过去等着。”
“别,姑奶奶您可千万别,别说我去你爸妈家了,兹要你一提这事,你爸肯定以为是我在你背后怂恿呢。你是你爸的亲闺女,心头肉,就算你薅他胡子都没事。我八竿子打不着。”
范客人有些委屈的说道:“我这一片好心还当了驴肝肺呢。要不我去找找田叔叔?这事他说的算不算?”
赵守时笑着说道:“行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真的不用。作为回报我告诉你个好消息,那就是:我的任命书已经下来了,就在眼前,还热乎着呢。兹任命、、后面还有帝都卫视的人事公章。”
“真的假的?”范可人的语气里是遮掩不住的兴奋。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你要不要看看?”
“要要要,当然要,我怕你忽悠我。”
“你等会哈,我这就顺着电话信号爬过去,然后让你看看我赵守时的人品有多坚硬。忽悠?不存在的。”
“去你的吧。”范可人笑骂一句,又道:“这样,今天晚上咱们还是偶遇,还是去我爸妈家蹭饭。我带着你,你带着任命状,气气他们爷俩。尤其是我哥,最近要筹备那个什么非诚勿扰大电影牛的很啊。咱俩联手打压打压他的嚣张气焰。”
“不好吧。”赵守时心虚啊。生怕被范卫国给看出端倪的他是真的不敢去范家,犹豫片刻后,他小声疯狂暗示着:“幼清这不是出差了嘛,今天晚上我不一定回家。”
“不一定回家?赵守时,我看你胆挺肥啊,说吧,你要去哪,我倒要见识见识。”
“目前还不知道,要是有位善良、漂亮的女侠愿意收留弱小、可怜又无助但特别能吃的我,那也是极好的。”
“臭德行。收留你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不过,给你上两节免费的思政课还是可以的,今天晚上六点半,范老师家准时上课,有没有问题?”
“有点早,九点半吧。单位同事知道我升职这事,嚷着要给我庆祝,我也不好推辞。”
“那行吧。对了,你少喝酒啊,晚上我准备点火锅,咱俩庆祝庆祝。。”
“火锅不好吧,这大热天的,一身汗不说,还满屋子味道。”
“那川菜?我家楼下开了家川菜馆,我去吃过一次,味道还不错。”
“太辣,我过几天还要主持好声音第二季,要是脸上长个痘痘,那就是全国人民都知道了。”
“你干啥啥不行,挑刺第一名啊。你想吃什么,自己说。”
赵守时温柔的说道:“你。”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八嘎八嘎。”
赵守时正要再说,却发现电话已然挂断,苦笑之余也多了几分期待。
叮,是来自范客人的短信,内容很简单,就是六个数字。这是防盗门的密码。
至于地址,那简直太熟悉了。毕竟大学四年同学。
只不过,之前是以普通同学的身份登门,而这一次,不一样。
好声音第二季的导师阵容延续去年的配置,还是王青、汪花火、杨申以及哈森四位。
第一期节目预定在7月12日周五播出。比去年提前了近两个月,考虑的就是现在是暑假档,学生们都放假回家,应该能贡献点收视率啥的。
节目录制则是提前十天,在7月3号这一天。录制就像是一次考试,对之前准备工作的一次检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就相当于参加考试的考生。
就算经过数月乃至半年的筹备与布置,该紧张还是会紧张。
正式录制是在下午两点开始,上午则是一遍全方位的彩排,尤其是学员们可以真正的登上舞台,消解真正比赛时可能遇到的紧张感。
彩排过程中,比赛现场是没有导师,也没有观众的。有的只是在导演声嘶力吼下调度的工作人员。以及观摩的其他参赛选手们。
去年的他们通过电视、网络等方式观看好声音,是局外人。但这一次的他们将亲自登上舞台,成为一名参与者。
荣幸之外还有强烈的好奇,即便短时间不会登场的选手都专程赶来观摩。例如张兴与沈受。
赵守时作为本季的主持人,当然不可能缺席,只不过目前的他并没有在好声音的拍摄现场。
当然,赵守时也没有闲着,他正面临的局面比正准备考试的好声音工作人员们还要恶劣。超乎他想象的恶劣。
同一栋楼的不同楼层的某间会议室里,赵守时坐在首位,在他面前摆着的一份件,里面详细的阐述了第五小组的具体情况以及工作现状。
例如组内现有成员33人,1名组长,32名组员。
啊对,语很行,没有掉字。
数学也不错,没有算错这么复杂的计算。
一般情况下,一个小组是有一位组长,三位副组长带领下面三十余位普通成员。
第五小组也不例外,但那是以前。现在的第五小组可厉害了,有组长,没有副组长。
原组长王绪因为有不法行为,被举报,自然而然被监察科介入调查。屁股本就不干净的他那抵得过专业人士的问话。
陷入囚徒困境的他为了减轻自己的刑责,三言五语之间,就把他的得力干将,也就是麾下两位副组长给抖搂出来了。
你想啊,下级举报上级,还得偷摸的整理证据,上级检举下级,那还不是搂草打兔子顺手捎带。简单来说,副组长就是他受贿的渠道,只要他如实交代,谁都别想跑。
四个小领导,直接躺了三。几乎等于第五小组直接停摆,这就是赵守时的任命下来的这么快的主要原因。
这也直接导致刚上任组长的赵守时不得不面对一个比当初他介入紫禁城时还要破的烂摊子。
毕竟,紫禁城是一家独立运营的公司,可以推自己的项目上马,缺点就是需要对外销售。
当年第五小组不行,它是帝都卫视麾下的一颗螺丝钉,必须在规划的轨道里运转的它被完全束缚起来。
之前的第五小组主要参与的节目有两个,其中一个因为牵扯王绪的案件,被强制性的全员退出。避嫌嘛,可以理解。
另外一个节目叫职场是个技术活。主要是邀请一些各行各业比较出类拔萃的人分享经验,就是三百六十行当里面的普通人。
播出平台是BTV7生活频道,虽然不是上星节目,但因为接地气等原因,还是有部分观众喜欢看的,好歹能够给台里带来利润。
这档节目是前组长王绪带着一位副组长做起来的,但现在的他们被一锅端。回来交接工作是不可能的,可剩下的组员又不能掌控节目的全部流程。
而之前提前录制的节目只能撑五天,抛去两天的剪辑时间,留给第五小组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即便赵守时有足够的筹备节目的经验,即便他可以临时从紫禁城调配人手,但三天时间让他理清一档完全陌生的节目,也很有难度。
最关键的是这事做好了是本分,做不好就是能力不够。完全是出力不讨好的营生。
就算赵守时有心也没用,因为现在的第五小组全员处于人心惶惶阶段,尤其是部门与前组长、副组长同流合污的人,估计成宿成宿的做噩梦。
生怕第二天就有人跟他们说:“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赵守时又不是奶妈,不会也不想安抚这群陌生人的躁动的心灵。
作为第五组的负责人,赵守时要负责的是第五小组这个团队,而不是团队下的个体。此时的他正站在分岔路口,一条是壮士断腕,一条是困兽犹斗。
难确实难,但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即便他足够年轻,资历也不算够,第五小组内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掣肘他。
他的心中其实已然有决定,但第五小组毕竟处于风口浪尖,作为负责人的他当然要猥琐发育、千万别浪。
最主要的是的要赶紧选两个副手,好把第五小组的框架撑起来,要不然紫禁城、好声音、第五小组、北电、、、
生产队的驴都没有这么忙,真得要过劳死的。
而这也正是今天会议的主题,与会人员是第五小组的成员。因为有部分人员正在外工作,今天参与会与的只有二十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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