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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了,裂了,全裂了。
制作部的这群人你看我,我看你,脑门齐刷刷的冒汗,闹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卡姿兰大眼睛眨巴眨,除了疑惑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休假,大家肯定是愿意的,毕竟这玩意就跟软妹币一样,就没有够用的时候。
但这种来路不明的假期,谁敢休?你知道这是送分题的发福利?还是送命题的考验大家?休假不成功还好说,万一休假成功再回来,就被以左脚迈进办公室为理由给开除怎么办?
“还有四分钟。”
我去?来真的?疑惑的众人心惊胆战,眼神齐刷刷的看向同样懵逼状态的王琪。谁不知道她是赵守时入职就带来的嫡系。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去吧,皮卡丘。
王琪脑门也冒汗,她真不想上去堵枪眼,但现在这局面,她不想上也得上啊,硬着头皮的她问道:“领导,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您不说明白,我们不敢走啊。”
“这事说不明白。还有三分三十秒。”
“可大家手上还有许多工作比较急,要不先把手上的工作忙完再说?”
“工作就没有忙完的时候。现在,不管手上的工作有多忙,多急迫,全都给我停下。还有三分、哦,两分五十六秒。”
“这、、”王琪直接麻爪,都不知道该问什么。就在这时,眼角余光瞥见李威快步往这小跑。
对于这个今天第一次接触的陌生人,王琪从未如现在一般的欢喜。连声招呼道:“李副主任,李副主任,您快过来,领导他、、”
不等王琪的话语落地,李威边跑边疯狂往下压手,示意王琪别说话。快步过来的他有些喘的招呼大家:“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赵总监都说给你们放假了,还不赶紧走。”
王琪原本以为来了个救星,谁想一样的不靠谱,垮拉着脸的她选择放弃,“领导,那让大家休一天啊。”
“一天?”
赵守时有些不屑,想起刚才自己说的是一个月,便伸出四根手指正待说先来四个周的谁想身后的李威抢先道:“四天,先照四天歇着。有变化再通知你们。”
制作部的这群人依旧不懂具体发生什么事情但隐约察觉好像真的出事了而且绝对跟刚才的例会有关。毕竟会议还没结束,自家三位上级就出来两位而且还达成战略统一。
哦不,是三位因为陈嗪也出来了。而会议室那里呢屁的动静都没有。
得,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不到两分钟时间,制作部的办公区域除了赵守时身旁的三人便空无一人。
赵守时看向有些忐忑的王琪,问道:“你怎么不走?”
王琪心中一颤低下头的她小声道:“我留下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端茶倒水打杂都可以。”
赵守时也没再劝吩咐道:“那你给老张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然后给我们泡壶茶。”
然后赵守时看向李威与陈嗪,招呼道:“走,去我办公室,商议下绩效考核该如何分配。然后静待恶客登门。”
恶客?两人的脑海中首先浮现的人影就是总经理江澈。
陈嗪有点担忧但局势发展至此,多说也无益只能静待能否以一个妥善结果结束这场风波。
李威却完全不担忧,甚至脸上还挂着兴奋就像是非常期待一样。
就在赵守时等人进入办公室没多久,会议室们大开。江澈刚迈步出来就见自己的秘书花容失色的往这跑来。
心中疑惑的江澈站定原地皱眉问了一句:“什么事这么慌张。”
秘书边跑边叫:“老板不好了,制作部罢工了。全走了,一个人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江澈大惊,下意识的上前一步。
这时,秘书也到了近前,上气不接下气的她什么都顾不上,半喘半歇半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是其他同事告诉我的。我刚才特意去制作部确认一下,真的一个人都没有见到,我就赶紧过来跟您汇报。”
江澈心神恍惚,想起赵守时刚才撂下的狠话,心中不由的泛起一丝凉意。假都放了,那取消项目还远吗?虽然几率很小,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脸色铁青的江澈一甩衣袖,撂下一句胡闹,简直胡闹,便直奔赵守时的办公室而去。
刚才参与会议的其他人就站在会议室门口,你看我我看你,N脸懵逼。三两知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很快,众人达成默契:有热闹不看,那是王八蛋。
马币故意减慢速度,落在人群最后,嘴角浮现笑意的他拿出手机,把刚才那段录音给发送出去。
嗨,功劳不功劳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赵守时明白他走之后的会议室发生了那些事情。有谁秉公直言,有谁负隅顽抗,又有谁装聋作哑,这样才能有的放矢,从容不迫。
紫禁城影业是一家多方参股的公司,利益交杂之下直接导致山头林立,但之前的大家都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与默契。向今天这种内卷到近乎割裂的情况,是从未出现过的。
如果是别家公司的老总有赵守时这么跳的下属,那绝对是直接摁死。霸道的就是开除,直接开除,讲究点的就假装没这回事,一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模样。第二天以某人左脚先迈进公司为理由开除。当然,右脚先迈也不行。
但紫禁城不行,作为多家事业单位共同控股的子公司,总经理只是管理人员,并不是老板。就像江澈,他自己本身并不占据紫禁城一点股份。
他的职务是上级化艺术出版社委任的,上级说他是,他就是;上级说他不是,他就不是。
江澈的权利是有的,普通的人员任命他可以说的算,但到不了为所欲为的地步。
就像赵守时这种其他单位下派的管理人员,他就只有管理权而没有任命权。就算赵守时闹的再欢,只要他没有留下可供指摘的把柄,那江澈除了批评两句之外,就耐他不得。
当然,也不是完全拿他办法,只要江澈真的狠心要收拾赵守时,可以让自己的上级单位化艺术音像出版社跟赵守时的上级单位帝都卫视沟通。
但卫视方面信不信还不一定,信了处理不处理还不一定,处理了是否达到预期也不一定。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样必然暴露江澈的管理能力不足的事实。小孩子打架打输了可以找家长,因为那是亲爹。
但职场上面没有这层关系,你要是认怂,说不定不用外人,自家人就先把你撕碎,至少也得把你踢开,毕竟位置就这么几个。
所以说,江澈并不准备严肃处理赵守时,他表现出来的愤怒是给别人看的,至于与赵守时如何交流,那就是关上门慢慢谈。
江澈很快走到制作部的办公区域,站定的他环顾一圈,自己秘书说的没错,现在确实一个人都没有。而且都能看出来这些人走的很着急,有的人连电脑都没关。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赵守时的办公室里有人,赵守时、陈嗪、李威,制作部说的算的全都没走,而且还在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直接推门而入顺带把门关上的江澈,惊奇的问道:“嗨,我还以为制作部的全都放假休息了呢,这不是哥几个还在嘛。”
这语气,有点调侃?
赵守时拿不住江澈这是笑里藏刀还是不计前嫌,他也不管。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笑容的他佯装惊讶的说道:“刚才我还说喝完这杯茶就去跟您汇报工作呢,谁想您这先过来了,瞧这事闹的。”
“行了,别阴阳怪气了,我口渴,给我倒杯茶。”江澈脸色不善,但这语气却有些明显。
赵守时对一旁的王琪使了个眼色,后者轻轻一点头,直接走向窗前,把百叶窗给拉上,至此,窗外的吃瓜群众们连瓜都看不见了。
原本正在喝茶的李威与陈嗪连忙起身,各自往一旁以一让,把C位让给江澈。
江澈对两人颔首示意,便大马金刀的坐下来,刚才的他可是真的生气上火,肯定有点渴。端起刚斟的茶就喝了一口,直接就是啊呸。
吐着舌头的他吐槽道:“这什么茶,怎么这么难喝。”
呃,对,这茶不是上午泡的一万多一饼的易武绿大树。这是五星孔雀,只不过这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假货,论质量也就相当于29.9一饼的普通生茶,而且还是当年的新茶。
都知道,别的茶叶都是越新越好喝,陈茶难以入口;偏偏普洱完全不同,越沉越醇,越新越涩。头一年的茶真的是无法下咽。
赵守时知道只要江澈知道制作部开始休假,就必然要来,因此特意下了这泡好茶待客。
看着江澈吃瘪,饶是赵守时早有准备,也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狠狠一咬嘴唇,借着这股疼劲才强撑过去。眼神满是疑惑的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吧唧吧唧嘴,道:“我觉得,挺不错的啊。。”
江澈气结,舌头都快要涩掉的他指着茶壶里的茶叶、、以及茶叶杆,满是无奈:“这一个叶子巴掌大,一条茶杆比烟粗,你跟我说挺不错?”
“我一直都这么喝啊。”说这话,赵守时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是男人就不能让别人看出心里的苦。
一旁的王琪有点抖,要不是死命的掐自己的虎口,她真的要笑出声来。
这片茶叶的来历她太知道了,因为这是她买来送给赵守时的。
为了感谢他把自己从电视台带到紫禁城,还给加薪,还给解决住房难题,就想着送点礼物表示感谢。
作为赵守时的助手,她知道自家这位领导爱喝普洱,还爱喝顶级普洱。于是就准备送普洱茶。
精挑细选之下,终于选中这款五星孔雀茶,价格实惠只要699一提,折合起来才99一饼。当时的她还有些得意,这茶完全没有赵守时说的好普洱好几千乃至上万那么贵,果然普洱都是炒作出来的。
没有吃过海参炒的海参炒面的王琪哪里知道五星孔雀真正的名气叫班章生态茶,只是因为包装纸上印有一只孔雀以及五颗星,才被称之为五星孔雀。
王琪买了茶直接放在赵守时的桌里,那时候的他在外出差,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然过了退换期。这才有了它在今天发光发热的机会。
赵守时还是一脸懵懂的样子,从抽屉里拿出一片茶叶展示给江澈:“五星孔雀茶那可是好茶。至于叶子大很正常,好的普洱都精选数十年乃至上半年的老茶树为原料。你说叶子能不大吗?”
江澈气抖冷,颤颤悠悠的拿过这片茶,指着上面的五星孔雀几个大字,“五星孔雀是2003年的班章生态茶的别名,不是什么狗屁五星孔雀茶。”
“难不成这是假茶?”
“把难不成去了,这就是假茶。”说着话,江澈有些愤愤不平。直接把这破茶给扔进垃圾桶里。
“诶,我的茶,这可是朋友送的。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江澈斜视着赵守时:“我给你一饼真的,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五星孔雀。”
“真得五星孔雀得一两千吧。”
一两千?要是没渠道,六七千都买不到好不好?江澈懒得解释,豪气的一摆手:“你管多少钱,我说给就给。”
“局气。”赵守时双手竖起大拇哥,然后从抽屉里把另外六饼给拿出来,讪笑道:“我这还有几饼,要不然你一起扔了吧。”
江澈脸上的表情逐渐变态、、、指着赵守时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威觉得这情况有些不对,但那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把茶水一饮而尽的他借着尿遁的理由就跑了出去。
陈嗪眼珠急转,随口编了个理由的他也撤了。临走前,把王琪也给叫了出去。
至此,屋内除了赵守时与江澈,再没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