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苏秦领人行至了常山真定县外十余里处的一座大山间,安营歇脚。
黄巾军与黑山军追了四五日无功而返,终究各自散去。
至此,
冀州平原的围剿终于落下帷幕。
苏秦统计了剩余的士兵数。
五万人,加上他带来的八千人,如今只剩了两万余人,损失不可谓不大。
不过,这已经远远高于他的预期了。
剩余的士兵有,
五千四阶西凉铁骑,三千四阶弓弩兵,四千四阶重盾步兵,以及八千四阶轻步兵。
他带来的八千人如今只剩了两千余人,活下来的,也已经全部晋级为四阶!
平白套了董卓的一两万人,
还得了地卷天书以及功勋、声望、金币等众多好处,这一次简直赚翻了!
至于还回去?
开玩笑,
吃进嘴里的东西,他可没有吐出来的习惯。
按照历史剧情,董卓过几日必定会为张角所败,皇甫嵩顶替位置继续北伐。
他只需要等董卓败了再回去,这一批军队就是他的了!
而现在苏秦来常山真定的目的也很简单,
正是将来能位列五虎将,能七进七出扶幼主,浑身是胆的顶尖武将,常山赵子龙!
三国武将排名,
民间流传最广的便是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七黄八许九姜维。
其中或许会有所偏差,但总体上大差不差。
毕竟所有武将的巅峰时期各不相同,年龄的影响很大,老年黄忠尚且能排第七,那壮年时期呢?
赵云第一次出场是在公元191年率人投奔公孙瓒。
现在的赵云应该只有十岁至十二岁左右,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养成武将,
即便暂时不能收服,提前混个眼熟也能增加一分以后收服的几率。
这几日内,
苏秦与卢植、沮授倒是混得相当熟络了,家事国事天下事,畅所欲言,几乎无话不谈。
卢植已经明确表示愿意帮他领兵,沮授还没有明说,不过好感度已经达到了80以上,显然有了些许的意向。
呼——
此行目的基本上均已达到,
周围青山绿水,溪流潺潺,有鸟鸣于林间,苏秦整个人亦轻松了不少。
“苏小友,”
卢植忽然找了过来,微微皱眉,欲言又止。
“卢大人有事尽管说便是。”
苏秦轻笑道。
卢植犹豫着出声道,“苏小友是否还记得蔡中郎之女,蔡琰?”
苏秦微微一愣,“自然记得,才女蔡琰,昔日抚琴,犹自历历在目,卢大人何故此问?”
胡人南下还没这么快,蔡琰应当平安无事才对。
“苏小友对蔡琰只是惜才么?”
卢植似笑非笑地看着苏秦。
苏秦没有应答。
“唉,”
卢植叹息一声,“只怕,如今蔡琰已有婚约在身喽。”
他拍了拍苏秦的肩膀,转身离去。
苏秦站在原地微微出神,
真的只是惜才么?
又或者说,自己只是怜惜她的身世?
知书达礼,素手抚琴,那一位清雅的佳人,
若说他没动心,那是假的。
良久,
他才缓过神来。
苦笑一声,
蔡琰嫁与卫仲道不是历史必然么?
即便动心,自己又能如何?
抢婚,霸道总裁?
他还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顺其自然吧,
胡人南下他是必须要管的,至于之后,便两两相顾,相忘于江湖吧。
苏秦摇了摇头,
顺着溪流,不知不觉间已行了千余米。
此地平旷,正好练练枪法。
技能随着熟练度提升,威力亦会提升,就如同那天蓝色的心所施展的火球术。
即便是最基础的法术,修炼至宗师级,也能拥有不可小觑的威力。
【云影日月】是他修炼的重点。
毕竟是玄阶巅峰的武技,可以说,这是他目前除了白虎印与太平要术之外,最大的底牌之一。
现在熟练度只有入门级别,
等熟练度提上去,绝对不会比天蓝色的心之前所用禁术卷轴差多少!
他足足将武技按着模样操练了数十遍,这才作罢。
右手持枪,
随手舞了一个枪花,
踏出一步,
分影数重,
枪出映日月!
轰——
数米外的一颗大树被瞬间粉碎,四分五裂!
缓气收枪,
苏秦满意地点点头,虽说步伐还有些凌乱,出枪的速度和力量亦慢了一点,
但总归比之前赌斗时熟练了一点。
“哎哎哎!”
“小家伙,你于此处练枪,可将老叟的鱼都给惊跑喽!”
正想着该怎么对自己的动作进行改进,忽然旁边响起了一名老翁的声音。
苏秦顿时一愣,
向一旁瞧去,
只见,距离他三十余米外的溪流旁,正端坐了一名老翁,须发皆白,
头上斗笠已破旧得不成模样。
手中一杆钓竿垂入溪水中,正上下浮动着。
奇怪?
刚刚这里有人么?
难道是自己练枪太过入神,没有注意到?
“是小子鲁莽了,竟未曾注意老人家于此处闲钓。”
苏秦收了枪,朝老翁行去。
“老头子我这么大个人,你都看不见?”
苏秦摸了摸鼻子。
谁知道居然还有人跑到这种深山老林里垂钓。
“再说了,老叟我可不是闲钓,而是为了生计。”
“生计?”
苏秦一征,顿时有些愧疚,这岂不是说他直接断了人家这一天的收入?
他刚想着该怎么补偿一下老翁,
然而,
行至老翁身旁,却见鱼篓中空空如也,再看那垂入水中的钓竿,
竟是无饵直钩!
“您这是在?”
“钓鱼?”
苏秦嘴角抽抽,愧疚之感亦烟消云散,反正就算没有打扰到你,你钓个一天两天,也钓不上一条。
“姜太公能直钩钓鱼,我便钓不得么?”
老翁身形不动丝毫,只是道。
“自然钓得。”
苏秦也干脆不练枪了,直接于老翁身旁坐下,且看他如何直钩钓鱼。
莫不成真是位高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眼见,天色渐晚,苏秦正打算离开时。
老翁终于摇了摇头,
收了钓竿。
“唉,吾终不是那可直钩钓鱼的姜太公,看来是钓不上鱼喽!”
苏秦亦笑道:“直钩钓鱼,如何可取?”
见苏秦搭话,老翁忽然定定地望向他,“小家伙,你不是会枪法么?”
“既然你还未走,那不若用你的枪法捉几条鱼送与我带回去何如?”
“就算是作为你打搅我垂钓的赔礼了!”
“枪法?”
苏秦无语,“老先生,我这枪法可是杀人的,不是捉鱼的。”
“杀人何如?”
“捉鱼又何如?”
“不一样是使枪么?”
老翁只是捋着胡须道。
苏秦无奈,“也成,我便用这长枪捉几条鱼赠与老先生。”
说罢,
他提起手中长枪,朝前走了两步,凝视着溪流中的一条巴掌般大小的鱼,一枪刺了下去!
那鱼被一枪串起,溅起大片水花!
其余的鱼群被惊扰,纷纷四散。
“老先生,喏。”
苏秦将鱼取下,放入鱼篓之中。
然而,
那老翁却只是摇头。
“水花大,雨点小。”
“鱼群皆惊,如何能捕鱼?”
苏秦顿时一愣,
长枪入水,激起水花不是很正常么?
“你的枪,借我一用。”
老翁不顾苏秦的震惊,接过他手中的长枪,起身竟有八尺高!
嗖——
嗖——
两声破空。
再看之时,
那长枪之上,已然串了两只大鱼!
水中鱼群皆不惊!
溪水之上,只轻轻泛起两处涟漪!
“小家伙,长枪还你!”
老翁将鱼用二指取下,置于竹篓之中,收拾东西,转身离去,只余了苏秦一人呆立于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