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锐利,街边玻璃橱如同流火一般闪耀。苏眠拉着面无表情的绘梨衣在东京街头狂奔,四散而逃的人群仿佛在上演一场真人版的动物世界。
高楼投下的阴影漆黑一片,女人在尖叫,手中的遮阳伞高高飞起。街角24小时便利店门口,火红色的招牌下人群拥堵。
街对面那座酷似猫头鹰的交番中,一个深蓝色制服的巡卒冲过出来,似乎想要维持街头混乱的秩序。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刺耳的刹车声,拉着手狂奔的情侣。一幕幕刺激着人们大脑内的潜意识,几乎下意识让人联想起刀片纷飞的黑道追逐战。
拉着蛇岐八家的上杉家主在街头亡命狂奔是一种什么体验?
苏眠觉得自己有必要连上网之后,在守夜人社区大肆连载一系列文章。顺便赚取一波不俗的版权费,反正只要让芬格尔师兄将自己的校园卡账号发生去,阅读过的人自然会把小费乖乖转给自己。
在贵族学校读书的好处之一,除了上流,仅剩不多的好处就是不被白嫖。
从黑色轿车里钻出的黑西装大汉见小姐被人拉走,只能撒丫子狂追。却也不敢追太紧,害怕出什么意外导致小姐受伤。
一众黑西装大汉带着大墨镜,手背着纹着色彩鲜艳的纹身,个个都是帮派内身份不俗的大哥们。此刻却是空着手大汗淋漓的在街头狂奔,一边跑一边喊着,“请停下!”
“他们在叫我们停下呢?”苏眠抓着绘梨衣的手一边狂奔一边轻蔑的笑道。“怎么可能停下,真是一群憨憨。”
前一句是用日语对绘梨衣说的话,而后一句苏眠用的是中文。
花了一些时间,苏眠带着绘梨衣辗转了几个小街道,随后又拐回了原处再选了个方向走了。待走到一处无人处,苏眠这才松开了绘梨衣的手。
只是还未等苏眠休息一会,绘梨衣就走到了苏眠的面前,把另一只手里抱着的像鸡一样的小黄鸭塞到了苏眠手里。
“怎么?”苏眠一脸疑惑的接过小黄鸡...鸭。
闻言,绘梨衣掏出了一块小手写板,上面写着:“鸭子送给你,让我咬一口。”
“我拒绝。”苏眠嘴角抽了抽,心道自己又不是防御塔下的移动血包,谁来都能吃上一口。
“为什么?”绘梨衣微微皱眉,快速擦去上一句话,匆促写下这句话。
“没有为什么。”苏眠撇撇嘴说道,随后又怕绘梨衣追问自己。于是干脆说道,“在我们家乡,咬人脖子是要嫁人的,嗯....上次不算,你再咬就要和我结婚了。”
苏眠的话刚说完,果然绘梨衣沉默了。见状,苏眠满意的长呼了一口气,就准备着找个地方坐着休息。
忽的绘梨衣抬头,拿着洁白的衣袖擦去手写板上的黑色字迹,快速写下一句话。
“结婚之后就能随便咬了吗?”
“啊?”苏眠愣住了,盯着手写板上的黑色字迹整个人感觉有些头大。这丫头是真把自己当成唐僧肉了啊!!
不过绘梨衣这模样倒是与路鸣泽那家伙有些像,不过路鸣泽是见到了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血会忍不住冲动。
绘梨衣貌似更加离谱一些,这隔着这么厚一层肉,怎么就能天天盯着自己脖子的大动脉.....苏眠有些慌,现在绘梨衣迷迷糊糊的,万一一口咬过来。
要么自己血流如注,要么绘梨衣一口白牙给直接崩掉几颗。黑王之鳞的强度还是足够高的,即使是纯血龙类也很难撕破黑王之鳞的防御。
“结了婚也不是随便咬,总之很麻烦,要看我心情,也要看我身体......”苏眠转了转眼睛说道,“而且你大哥知道了会砍死我的,所以也不存在结婚。”
“所以,结不了婚,你不能咬我。”
看着绘梨衣情绪低落的模样,苏眠忽然觉得心里涌过一丝快乐。随后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他拉着绘梨衣走到了某处长椅上,随后问道。
“你不能说话吗?”
绘梨衣的情绪仍旧低落,直到苏眠问话后半分钟才慢吞吞的在手写板上写字。
“我不能说话,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可能,能发生什么。”苏眠摆了摆手说道,“除非你说一句我听听,我就让你咬一口。”
此时苏眠的神情像极了哄骗小红帽的狼外婆,绘梨衣盯着苏眠看了很久,随后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
“你会死的。”绘梨衣递过手写板。
“我不会,我会好好活着。”苏眠笑道,“你试试看。”
按照苏眠的猜想,自己身为纯血龙类,对于言灵审判其实并没有那么惧怕。甚至,由于黑王之鳞的缘故,审判对于自己可能并不会有效果。
虽然苏眠并非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但他确实想试一下审判对于自己会不会造成影响。而且绘梨衣开口并不一定说的就是龙言,也有可能是普通的话。
棕色的长椅上,黄昏在街头拉得极长。橘黄的夕阳中,绘梨衣缓缓转过头来,对着苏眠缓缓张开了嘴。
“不要死!”
绘梨衣的声音小声,却极其清楚的传进了苏眠的耳朵里。
没死,苏眠笑得很得意,仿佛发现了某些好玩的东西。这一身龙血总算给自己带来了一些好处,沉默言灵。
没有言灵就是最好的言灵,从始至终苏眠身上的言灵天演和炽都是系统给予或者任务掉落的。而他自己本身根本就没有言灵,只有一身给他带来无尽麻烦的高级龙血。
可现在,高阶血统给他带来了沉默的能力。即使是四大君主在自己面前,大概也只能沉默。纵使打起来,似乎也不会吃亏。
看着苏眠仍旧完整的坐在长椅上,绘梨衣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奇。眼睛眨了又眨,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为什么你没死?”绘梨衣在手写板上写下这句话,即使刚刚开口说了话,绘梨衣却仍旧习惯用手写板。
“没死就是没死,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苏眠笑了笑,“可能我比较特殊,总是这是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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