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

这话说的,一点诚意都没有,就是沈清帆身侧的欧阳少恭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至于方兰生,有了靠山,笑的就更肆无忌惮了。

直笑得被屏障挡住的一行人怒目相瞪,却又无可奈何。

“前辈!可是要与天墉城为敌?”陵端气得不行,语气也加重了几分,仔细听着,还很有威胁的意味。

不过,沈清帆可不在意什么为不为敌的,只是这小子的态度,他实在是不喜欢,挥手间将他们一行人圈禁在一个圆圈内,保证不会打扰到旁人。

“天墉城?你不过是个弟子,难道能做天墉城的主?”沈清帆嗤笑出声,又看了陵端好几眼,轻笑着,“啧,难怪屠苏下山了,有你这么个师兄,啧啧啧”

留下这么句似是而非的话,沈清帆便不再搭理他们,反倒扭头看向一旁的方兰生,问道:“我让你办的事,可办好了?”

这一句话,让还在得意的挑`逗怒火中烧的一群人的方兰生身子僵了僵,随后耸耸脖子,“沈大哥那个,我给弄砸了。不过,都是他们的错,我本来就弄好了,被他们给破坏了!”

说着说着,方兰生指着被禁锢在一处的陵端几人,嗓门增大了几分,原本有些心虚的眼神都布满了怒火,要不是屏障挡着,方兰生说不定还会踹上几脚。

沈清帆听了这话,倒也不失望,毕竟意料之中,可惜了,他准备的惊喜,索性前边两个环节没有出差错,

他瞥向欧阳少恭,看他纤长的手指摩擦着若木花枝,唇角上勾,眼尾轻扬,便是眼底都盛着满满的笑意。

这般看来,沈清帆心下放松了些,从怀中摸出一个荷包,里面夹着迷迭香,他俯下`身,将荷包轻巧的系在欧阳少恭腰间,顺了顺流苏。

才附于欧阳少恭耳畔,轻声说道:“这是迷迭香,代表着,我怀恋着曾经的你,忠贞于现在的你,同时,请与我共赴未来。”

说罢,便站起身,眸色温柔的看着欧阳少恭带着红晕的面颊,手指摆弄了几下艳丽的若木花,不觉间让指尖染上了红艳的花汁。

沈清帆瞥到后收回手,却在半路上被欧阳少恭截住,顺着指尖将半截手指含入红唇之中。沈清帆望着自己露在唇外的手指,又看着那似若木花般红艳的唇。

红白相映,指腹还能感到他唇齿中的暖意,和那柔软的舌,轻轻地,试探的勾住指尖。红唇轻启间,沈清帆险些控制不住想要吻上去。

最后只得轻敲着欧阳少恭的舌,抽出了手指,看着他舌尖轻舔着红唇,沈清帆觉得,他被蛊惑了,但,这大庭广众之下,他得挺`住!

于是沈清帆收回目光,低头时,不经意间看到指上透明的津液,眸色暗了几分,好半晌,才刮了刮欧阳少恭的鼻,丢下一句,“顽皮!”

而旁侧的方兰生原本还在和那群天墉城的弟子吵闹,不经意间回头,就看到沈清帆二人那令人脸红的调`情画面,一时间有些木讷的回过头,连斗嘴都不觉得香了。

唉,论沈大哥和少恭每时每刻都在秀恩爱,身为单身狗的我该怎么破?在线等,急!

沈清帆给欧阳少恭安排了一张软凳,让他坐下。被这些天墉城弟子一搅和,接下来的事也就没必要了,他勾勾手指,唤来方兰生,让他去通知另外几人过来。

等方兰生一走,沈清帆便顺势坐到欧阳少恭身侧,在屏障外多加了个隔音,免得打扰到沈清帆投喂欧阳少恭。

于是被圈禁的一行人,先是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又是威逼利诱,又是讨好求饶的,却没得到半点回应,便发现了不对劲儿。

等知道沈清帆加了隔音后,便不再嚷嚷了,再加上一行人赶了许久的路,又饿又渴,便双目无神的望着沈清帆二人谈恋爱。

欧阳少恭对天墉城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尤其是陵端,他曾经去过天墉城,做了几日的弟子,老受陵端欺`辱,自然也看不惯陵端。

不过,他也没想着自己动手,他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况且陵端不过是个小喽啰,不需要他在意。

如此想着,便坦然的接过沈清帆送入口中的食物,同时也不忘礼尚往来的回他一块,你来我往间,沈清帆买来的吃食便见了底儿。

此时,欧阳少恭看着沈清帆的眼,轻声问道:“你怎么想着,送我若木花?”

“这个啊一来,你我相识那日,正是若木花开得最艳的时候;二来,你我心意相通之日也是若木花盛开之日;三来,我想让若木花成为你我结契时的见证,如何?”

“好啊,不过,这若木花,江都怕是没有吧?”

“没有,我让小襄铃去傜山采摘的,”说到这里,沈清帆忍不住笑了起来,为了让襄铃摘到花,他送了襄铃一件法器,不过,那法器是跟翎毛,被襄铃插在脑袋上,格外的好笑。

“那,今日这些行头?”

“咳,你可知今日是何日子?”沈清帆握掌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双耳不觉间染上红晕,目光游离间看到欧阳少恭疑惑的目光,沈清帆继续说道。

“今日是江都的红鸾节,相当于七夕。”

话音刚落,侧脸便被欧阳少恭落下一吻,湿润柔软的感觉不过一瞬,沈清帆扭头看时,就看欧阳少恭脸上也染上了红晕。

如此一来,二人都红着脸,眉目含情,对视着。

方兰生带着几人一来,就看到这么个画面,一阵风吹来,卷起几瓣若木花,红艳艳的花朵落于二人发间,为二人添了几分好颜色。

画面唯美,但方兰生总觉得心里不开心,他也好想有个人陪着自己啊,随时随地都可以和自己心灵相通的那种,好羡慕啊!!!

想着,方兰生的目光转到襄铃身上,眼含期待,却被襄铃满脸嫌弃的推开脸,“你这么看我干什么?呆瓜!咦~”

抖了好几下,襄铃躲到风晴雪和屠苏身后,不去看方兰生那仿若千疮百孔的模样。

“屠苏,晴雪,襄铃,来看看这些人,”沈清帆余光瞥到几人,便向欧阳少恭的位置挪了几分,一手揽住他的腰身,一边将那隔音结界给撤了,如此一来,便能听到里面的声音了。

“百里屠苏!你个妖怪,杀了肇临,竟然还畏罪潜逃!我等奉掌门之名,将你捉拿归案!”陵端一看到百里屠苏,就像是看到了仇敌一般,眉眼都带着敌意。

“二师兄,肇临不是我杀的,”百里屠苏眉头轻蹙,垂于身侧的手紧握,言语间不卑不亢,坦坦荡荡。

可陵端像是魔怔了般,根本不信他的话,“当日就你和肇临在,你还狡辩?!”

眼看着屠苏额角滴下汗珠,沈清帆才悠悠开口,“喂,是不是忘了,你们现在,还受制于人呢~这么嚣张,本事倒是没几分,脾气不小。”

沈清帆说话间,陵端闭上嘴,看着百里屠苏的目光却依旧恶狠狠的,百里屠苏也不继续和他争辩,走到沈清帆身后,不发一言。

“屠苏,你想回天墉城吗?”沈清帆脑袋微侧,问道。

就见百里屠苏握了握拳,又缓缓松开,目光坚定的看着沈清帆,“不想,我要查明真相。”

“好!”沈清帆笑着答道,一边挥手,将圈禁住的一群少年挥到不知何处去了,总之,离江都很远,里天墉城也不近。

“沈大哥”百里屠苏看着眼前的一行人忽的不见了踪影,有些急切的看着沈清帆,好像很怕沈清帆做些什么草菅人命的事。

沈清帆看他那模样,只是笑着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放心,他们没事儿,只是让他们多走些路而已。”

一边俯身拉起欧阳少恭,百里屠苏思绪飞回到肇临死的那一日,眉目坚定了许多,风晴雪一直注意着百里屠苏的一举一动,倒是没看起身起开的沈清帆二人。

方兰生看看襄铃,又看看前面走着的沈清帆二人,左思右想了一番,留下和襄铃一起走。

没过多久,几人便跟了上来,沈清帆几人到了之前沈清帆和欧阳少恭确认关系的那座小亭子中,围坐着。

欧阳少恭先看了几人一眼,稳重的开口,“瑾娘卜算了一番,玉衡的下落,卜算不到,如今,我们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那,要离开江都了吗?”晴雪看着几人,出声问道,她还想试探试探那个和她大哥长相一样的尹千觞,看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大哥。

“这样吧,明日便离开,”少恭一手轻抚着若木花瓣,定了下来。

几人又转头看向沈清帆,沈清帆点了点头,算是应了。接下来,几人便抱着马上离开江都的心情逛着街,而晴雪去找尹千觞去了。

于是不过一会儿,又只剩沈清帆和欧阳少恭二人坐在小亭中,二人双手交握着,眉目间流转着不可言说的默契。

“对了,那首童谣?”欧阳少恭听着远处停泊的船上传来的歌声,忽的想到那首令人羞愤的童谣,便问出了口。

“我作的,”沈清帆不自在的回着,想着那话,就觉得脸热。

“天剑巫,地陨阁是什么?”

“啊?天剑巫,地陨阁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很熟悉,和我的来历相关,应当放在那里,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沈清帆脑子一片空白,当时作童谣时,只觉得,就该放上这么一句,可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你当然不知道了,飒飒,你果然,忘了许多事,”路过的轿撵上坐着一个红袍加身的男子,他掩于袍下的唇轻勾,“不过没关系,再等等,再等等,你马上”

这一幕,沈清帆二人不知道,即便知道,也做不了什么动作,毕竟,依初一现下的本事,一切尽在他掌控之中。

翌日一早,几人便收拾好了行囊,在华裳和尹千觞的目送中离开,走出繁华的江都,一行人又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偏道上。

不过比起出琴川时,现在的几人要适应多了,尤其是方兰生,也不叫嚷着累,要休息了,倒也是一个进步。

如今目的不知,几人有些盲目,只能跟着沈清帆走,不过沈清帆觉得,还是跟着百里屠苏走来的好,有主角光环的照耀,定然能寻到玉衡。

不过,还不待沈清帆说出个理由来,几人便遇到了屠苏的大师兄,紫胤真人的大弟子陵越。

陵越相较于之前那群天墉城弟子而言要好许多,至少大家对他的观感要好很多,但也仅此而已,除开屠苏,他于其他人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更没想到的是,陵越也要带屠苏回天墉城,不过,他准备先让屠苏度过朔月,煞气大发的时候,便准备去铁柱观休养。

于此,百里屠苏倒是先应下度过朔月,便准备和陵越一起,至于沈清帆几人,思索了一番,便也准备去铁柱观玩玩儿,反正大家没有玉衡的下落,也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