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帆x柳清歌
早春三月,山下的白玉兰一簇簇的开放,带着清淡的香气,惹人生思。
景色怡人,可这最怡人的,是那白玉兰下舞剑的白衣仙人,还有那弹弄箜篌的银发仙人。
一人弹奏,一人舞剑,不经意间的一次相视,都叫这带着凉意的空气升温了不少。
倏的,箜篌声戛然而止,舞剑的人也伴着几片落下的花瓣停下动作,鼻尖沁出些许汗珠,眉眼含笑的走向沈清帆。
“怎么不弹了?”柳清歌收剑入鞘,将剑随意的挂在腰间,笔直的双腿迈大步子,几步便到了沈清帆身前,定睛一看,就发现那箜篌竟断了一根弦。
“前辈?”
沈清帆看着箜篌断裂的那根弦,好一阵失神,随后轻笑,“无事,许是太久没用,朽了,”又抬眼给柳清歌一个安慰的眼神,“今日可要去听戏?”
“去,当然要去!”柳清歌见沈清帆并没有什么不妥,当下应着,又寻思着,“前辈这弦,用的是什么材料?我去为前辈寻根新的来。”
“这个啊不用了,大不了换一把,何必死磕着一把旧的,”一手摩擦着箜篌身,又是一阵轻笑,那箜篌便被收了回去,沈清帆起身,握住柳清歌带着薄汗,有着一层薄茧的手,往热闹的茶楼去。
那茶楼小二都识得二人了,便按照老规矩,二人上了二楼,寻了个靠窗的包间位置,茶桌上摆放着一些零嘴。
说起来,这零嘴,还是尚清华的主意,灵植做的零嘴供给仙门中人,凡世的便是提供给凡世中人。
这茶楼的零嘴虽不及仙门中的,却也是极好的消遣时间的物什。
靠着这一门手艺,尚清华可是将生意做到了此方世界各个地方,只这一项,便是赚得个盆满钵盂。还叫沈清帆怀疑了一番,经商头脑如此灵活的尚清华竟会写出那么些书。
可惜今日来得不凑巧,那唱戏的老板今日不做生意,便只得听听说书,左右都来了,听听故事也是极好的。
(且说那仙门人人敬重的先生,据说除了先生门下的几个弟子,无人识得先生姓甚名谁,可谓是神秘不已,又是从那场雷霆浩劫中,唯一活下来的人,这世人啊,无不敬佩)
“前辈的名声都传遍凡间界了,”柳清歌端起一杯被尚清华起名为柠檬茶的茶水,酸甜的味道浸入口中,叫得柳清歌眉头轻皱一下,又舒展开来。
“还好没个画像,不然,我这情敌可不得多得要命?”还不待沈清帆答话,柳清歌便是笑着出声,言语间竟还带着好些认真。
听此,沈清帆握住他放在膝上的手,亲昵的亲了亲他的手背,“相比而言,清歌的爱慕者可就更多了,我啊,吃醋了~”
“那今晚吃饺子?”
“哈清歌,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促狭了?”前一秒故作不舒坦的模样,顿时土崩瓦解,叫得沈清帆很是无奈。
自二人结为道侣,柳清歌的性子便越发开朗,也越发爱作弄人了,也不知是哪个臭小子带坏了他的清歌。
也是奇怪,沈清帆曾多次让柳清歌改口,毕竟二人都是道侣了,柳清歌还一口一个前辈,听着实属生疏了些,不过在床榻之上,这称呼却是另类的春`药。
说了几次,沈清帆也就不在意了,左右不过一个称呼,柳清歌喜欢就好,却不知道柳清歌的想法。
柳清歌是想着世人皆唤他先生,不知他名号,若是他自己按沈清帆的意思唤了,那世人不就都知道了吗?这么一来,总从别人口中听到沈清帆的称呼,多少是有些不舒坦的。
况且,叫前辈,也是独属于他一人的称呼,毕竟除了他,还真没人唤过沈清帆“前辈”,顶了天了,也不过一个“先生”罢了。
说来说去,柳清歌不过是想要那独一无二的从属罢了。
(也是这时,先生明白自己对那柳峰主心生爱意,同为男子,那时而言,乃是天理不容。为了求娶心上之人,这先生以改变凡世固执的思想,送与柳峰主。万千世俗为聘,只为一人!)
“若不是知道这事儿只你我知道,我还以为有谁监视你我了呢~”听到这里,柳清歌忽的笑道,眼中满满的都是对沈清帆的爱意。
过了那么久,沈清帆如他所言,如今这凡世,早就不忌讳爱人的性别了,就是平常嫁娶。也是因着这么个,不知道是谁作的话本,让世人对沈清帆越发尊崇了。
“虽然夸张了些,却是八`九不离十,”沈清帆也点了点头,饶有兴趣的看着那说书人敲着案板,结束了这场说书。
“不夸张,我倒觉得,相比而言,这话本,浅薄了许多,不及前辈赠与我的。”
“啧,让我尝尝,清歌今日这嘴可是抹了蜜?”沈清帆凑近,借着吃零嘴为由,一口噙住柳清歌水润的唇,二人这处算个包厢,旁的人看不到里面。
而里面的二人,却是耳鬓厮磨了好一阵,唇色变得嫣红才分了开来,对于沈清帆这偶尔的动作,柳清歌虽也欣喜,到底还是有些面皮薄,这脸,红艳的像是上好的胭脂红。
叫人想要啃上一两口,沈清帆则是一手撑头,眼中波光流转,略带痞气的笑道,“果真是甜的。”
话落,柳清歌眼神飘忽不定,不看沈清帆,直直的站起身,语气端方的道,“咳,该回去了。”
沈清帆也没打算继续调戏他,从善如流的牵起他的手,往下走,等走到一楼,来到你说书先生的案桌前,买下一本话本子,那封面写着,“帆歌吟”,这内容嘛,便是些香`艳的词调,不可言说。
“前辈买这做什么?”柳清歌看不太懂沈清帆的意思,像这些话本,大多是些陈词滥调,无甚趣事,与其买来看,还不如多看些功法呢。
“这个啊,我看看咱们小清歌的妹妹,到底写了些什么,顺便‘学习学习’,”沈清帆轻笑,晃悠着手上的话本,递给好奇的柳清歌。
“溟烟?这这粗鄙!溟烟她看来是课业不够!”柳清歌翻看了几页,便是面红耳赤,言语都有些结巴了,心里暗暗想着怎么整治这个藏得很深的妹妹。
看着柳清歌那副模样,沈清帆拿过话本,塞在怀中,心下暗暗为柳溟烟默哀,一边抱起柳清歌便御剑离开,那些人好似看不到二人一般,各做各的事。
被抱在怀中的柳清歌有些发懵,呆呆的问着,“回去,也不用这么急吧?”
听此,沈清帆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眼中的欲`望溢了出来,“我想试试,话本里的姿势。”
话落,柳清歌睁大了眼,想着方才粗略看过的几行字,心下一紧,不,不行的,会死人的
然而还不待他反驳,就被沈清帆抱入房中,淡淡的桃香在屋中弥漫,身上的衣物散落了一地,柔软的锦被上躺着个赤`条`条的身子,另一人却是不紧不慢的挑`逗着。
“前辈不要我我受不住的前哈辈嗯~”
“乖~我会轻轻的,放松些,别怕”
屋内一室盎然,屋外的树苗悄悄张开了嫩芽,羞涩的迎着清风,斜风细雨,雨丝轻轻的拍打着嫩芽,嫩芽又舒展了几分,柔和的包裹住打在身上的雨丝,吸纳他,包容他,像是要将他融化,却叫自己羞了枝丫。
几日后,躺在床上的柳清歌,准备等养好了,就去找自家妹妹算账,想着,沈清帆便端着吃食进了屋,满脸的讨好,左右是他这一次做得过了些,但说实话,二人都很爽就是了。
只是那话本上的东西,还有些没实践上,不过,来日方长~
沈清帆的嘴角轻勾,看着柳清歌伸出粉舌,裹着粥,送入口中,嘴角的弧度又大了几分。
——
——
脱离了那个世界,沈清帆便带着羌笛回了界涧,彼时羌笛也消化完了那个系统,看上去倒是越发像个活生生的人了,就是眼神也灵动了许多。
羌笛陪着沈清帆坐在那无际的海畔,看着毫无波动的海面,忽的,沈清帆出声,像是在问,又像是在叹着。
“你说,我的记忆,能回来吗?”
羌笛不明白沈清帆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是思索了一番,答着,“以你的能力,会的。”
“呵你果然不是人,哪怕拥有人的躯壳,”沈清帆失笑,略带嘲意的说着,一手轻展,那把断了弦的箜篌便出现在他的怀中。
“这把箜篌,跟了我很久,现在,他的弦断了,我总觉得,我的记忆,回不来了,”沈清帆出神的看着那弦,一手轻轻滑过,他也不需要羌笛的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与其说回不来了,倒不如说,有人,不想我记起来。”
“可是,为什么呢?”
“我的旧物有很多,唯独他,我精心护养着,我都能感受到他生出一丝灵智了,可是,他的弦断了,我不能从他口中问出我的曾经了。”
“我终究,是个无家可归的人”
无以为家。
羌笛看不懂沈清帆的表情,只是觉得他很失落,很难过,可羌笛并不会哄人,尤其是哄沈清帆。
“那要去下一个世界度假吗?”羌笛问着,一边在脑中计算,哪个世界更适合度假,放松心情,却见沈清帆摆了摆手,抱着箜篌起身,往殿内走去。
“不了,我睡一觉就好了,”沈清帆的声音好似没有变化,可羌笛是个系统,哪怕只有些微的不同,他也能察觉出来。
就如此刻,他从沈清帆的声音中听出了几分哽咽,还有那沉郁的低落。
抱着箜篌的沈清帆,那背影看着,让人生出几分萧索、孤寂之感,这不该是意气风发的他该有的。
羌笛几步跟上他,也不言语,看着沈清帆将那把箜篌放进殿中,用一个硕大的木匣子锁起,像是锁起了他所有的气机。
又眼睁睁看着沈清帆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床上,空洞的目光看着上方,良久,从口中溢出一丝笑,叫羌笛受了惊吓。
待羌笛细看,沈清帆已然沉沉睡去,羌笛盯着沈清帆的睡颜,思考了许久,便化作一道流光,钻入沈清帆手上的白玉戒中,休养。
※※※※※※※※※※※※※※※※※※※※
完结撒花~
下个世界,暂定
不定期回来更新~
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