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

“沈飒!你竟然将本座交给白子画那个伪君子?你居心何在?”杀阡陌早早的起了床,在白子画吩咐的弟子带领下,来了沈清帆和萧炎二人休息的客房外。

那弟子送到门口就离开了,见周边没人,杀阡陌也不收敛了,抬起不算长的腿,一脚踢向门,那门纹丝不动,杀阡陌脚都踹疼了,才气呼呼的喊着。

话落,他轻轻一推,那门就开了,顺着门开的一道小缝,杀阡陌抬步往里走去,身后的门依旧半掩着,入内,杀阡陌动了动鼻子,屋内有一股浓浓的麝香之气,靠近床的地面上散落着些许衣衫,帷幔遮掩的床上隐约能看见两道身影。

“啧,难怪要将本座交给白子画,原来你们二人,是要做事儿啊~”杀阡陌了然的看看地上的衣物,吐槽着,往外边走了几步,停在昨夜二人喝酒的窗前,“沈飒!起床啦!”

气沉丹田,就是一吼,吼完,就被沈清帆丢来的白布堵住了嘴,这下,杀阡陌才看见沈清帆穿戴整齐的坐在他对面,手上拿着柄匕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魔君啊~你说,这匕首,能不能划破你白嫩的肌肤呢?哟~看这小脸,多滑嫩啊,想来,应该很容易见血吧?”沈清帆语气都有些冷凝,却是调笑的说着。

冰凉的手指轻轻滑过杀阡陌的小脸,惹来杀阡陌一阵颤栗,口上“呜呜唔唔唔”,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床上传来动静,杀阡陌想扭头去看,就被沈清帆兜头而来的外衫挡住了视线。

等外衫被拉下,萧炎也穿戴整齐的坐在沈清帆身侧,沈清帆一手揉着萧炎的腰肢,一手拿着匕首,看着杀阡陌。

陡然被这么看着,杀阡陌心虚的转过头,不去看两人,就听沈清帆“嗤——!”笑一声,那把匕首被他抛出,就落在杀阡陌眼神看向的地方,发出“哐”的脆响声。

让得杀阡陌又抖了三抖,“唔唔唔,唔唔唔!”杀阡陌努力的说着,却还是吐不出一个字,这时,沈清帆才好心的将那白布从他口中取出,杀阡陌眼睛微眯。

识时务者保美貌,当下喊着,“对不起,我错了!”听此,萧炎有些不悦的看向杀阡陌,大清早的,就被人吵醒,实在算不上好事,况且,昨夜实在是荒唐的太晚了。

现下还有些不清醒,想着,又瞪了沈清帆一眼,却不知,他那迷离的眼,看得沈清帆又有些冲动了,大早上的,容易冲动,需要谅解,便换了个姿势坐着。

“错了?呵,看来,你很喜欢子画兄嘛,既然喜欢,那这几日,你就待在子画兄身旁吧,切记,要乖哦~不然”沈清帆笑眯眯地摸了摸杀阡陌的头,威胁的看了看地上那把匕首。

警告着他,不要乱来,反正,他现在只能任人摆布。“本座都认错了,你别不知好歹,”杀阡陌气急,双颊气得鼓鼓的,像极了包子。

“什么?你想永远和子画兄在一起啊?行,就这么决定了,”沈清帆先是故作惊讶的胡说着,看见杀阡陌不可置信的表情越发肆意了,“那这样,哥哥你先休息,我把咱们家崽儿送到子画兄那去,学学本事,走喽~”

便是提起杀阡陌的领子,三步并作两步的往白子画那去,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自家崽儿喜欢且崇拜白子画的理由,将他交给了白子画。走时,还给了杀阡陌一个很是威胁的眼神。

这下,那些个仙家都是略显惊诧的看着杀阡陌,有些目光还有些奇怪,这些个人里面,杀阡陌下意识的往白子画身侧挪动,乖乖巧巧的坐在白子画身边,不惹麻烦。

白子画见着一大早就离开的杀阡陌,初时有些惊讶,听到沈清帆说这孩子崇拜且喜欢他时,他止不住的挺直了腰板,正襟危坐的看着下方,认真听着。

余光却忍不住的往杀阡陌身上瞟,那些仙家的眼神让白子画也有些不适,好在,杀阡陌自己往他身边挪动了,还挺乖巧的。

摩严见着这一幕还想说句,“于理不合”,但见着杀阡陌乖巧的不曾添半分乱,又是沈仙师和萧炎尊上的孩子,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笙萧默倒是想去逗弄这孩子的,毕竟玉雪可爱,还那么乖巧,真不知道,这沈仙师是如何教导孩子的,真是格外讨喜。不过,他可不敢到自家师兄那里抢人,便也歇了心思。

送走了杀阡陌这个烦人精,沈清帆和萧炎又甜甜蜜蜜的吃了个早餐,才慢悠悠的去了今日长留新弟子的比试场地。

许是二人去的有些晚,这整个地方,就两个空位,二人也不是那等薄脸皮之人,自然是态度自然的落了座,彼时比试的第一个环节已经结束,刷下了不少弟子。

那厢,不知不觉间被白子画投喂的杀阡陌放松了警惕,半倚着白子画置于脚膝处的手臂,身子的重量统统往白子画压去,好在他是个小孩子,没什么重量,也就不影响白子画。

看着看着,竟生出了睡意,就这么倚着白子画睡着了,像是不安稳一般,手臂环着白子画的大腿,热意源源不断的传来让白子画呼吸紊乱了一瞬,便又恢复如初,只是膝上的手,握掌成拳,捏的有些紧。

这边的比试,也快要结束了,沈清帆也没想到,这比试未免有些太快了些吧,难道不来个十来二十天吗?会不会有些草率啊?正想着,就被萧炎拉着,附耳过去,“长留早些时候就已经进行了初选,如今是终选,自然要不了多少时日。”

萧炎一番解释,沈清帆才恍然大悟,难怪,这长留收的弟子虽不多,却也不算少,难怪这才没多久,就要打完了。这最后一场,乃是花千骨和朔风之间的比试。

饶是沈清帆,都没想到,花千骨的进步竟是如此神速,忽的想到,那清虚道长将一生修为尽数渡给了花千骨,这般想来,倒也不算什么了。

至于那个朔风,听说,是个孤儿,无门无派,除开天煞孤星这一点,倒是和花千骨挺像,没想到,二人竟然会是最终的对手。

“哥哥,你觉得杀阡陌和白子画怎么样?”沈清帆眼神胡乱的看着四周,忽的看到白子画对小杀阡陌小心翼翼的模样,忽的问着。

“嗯?怎么?他们两个?想来是不死不休,”萧炎也看了眼上座的白子画,又想着杀阡陌那人,便是这般回着。

“那也说不准,万一是爱恨交加呢?”八卦着的沈清帆反驳着。

“想什么呢?这二人算了,他们如何,和我们有何关系?”萧炎无奈,往沈清帆嘴里塞了颗果子,连带着手指也被他含入口中。

瞪了他眼,才将手指抽出,略显嫌弃的那手帕擦拭了几下,见着沈清帆那幽怨的眼神,才将帕子叠好,放入怀中,这下,沈清帆不闹腾了。

“唔我就是想着,咱们家崽儿把这仙家第一人拐跑了,岂不妙哉?”沈清帆囫囵的吃着果子,若有所思是说着,却被萧炎敲打了几下额头。

“想的倒是美,再说,杀阡陌可不是我们的崽儿。”

“怎么不算了?那日这么多人,杀阡陌认了我做爹,喊的还挺好听的,你我就当多了个儿子,挺好的,日后若是事儿成了,那白子画可也得喊我声爹,这辈分,带感~”

“行,说不过你,你啊~还是吃吧,果子都堵不住你的嘴!”

“果子堵不住,哥哥可以啊~”

“”

他们打情骂俏的毫不掩饰,别人也看得羡慕不已,只是二人说的话没人听见,不然,可不得炸了锅。花千骨和朔风也过了百来招了,二人的实力,不相上下,这朔风却要熟练许多。

若不是花千骨手上那把断念剑,就她那不算熟稔的剑术,还真比不上朔风,可惜的是,这朔风剑太过凌厉,不善变通,再打一会儿,就是他的劣势了。

果不其然,不过十招,原本还很是吃力的花千骨像是吃了补气丹一般,直指朔风,一招之下,让得朔风败落。

与此同时,收徒大会,正式开始。先是花千骨,取得第一,便可选择拜入哪位门下,虽说那人可以拒绝,但也算是好的了,再说,第一,应当鲜少有人会拒绝吧。

在这边落幕之时,坐上的摩严脸有些黑,看向白子画问道,“师弟,那断念剑是怎么回事?”

摩严的声音不算大,可白子画像是害怕杀阡陌被吵醒一般,虚虚的掩住他的双耳,这才看向摩严,淡然的说道,“自然是我赠与她的。”

“你那剑不是当初师父给你的吗?你一直带在身边,怎么可以随便送给一个不详之人?”摩严脸色铁青,很是不悦。

“师兄已是得道之人,何必执着这些身外之物,”白子画皱着眉看向下方,又看了看恬静的睡着的杀阡陌,心下没由来的生出一股燥意。

“你算了,我看那朔风不错,你便是收了他也好”摩严继续说着,白子画却依旧不语,垂下眼帘,看着呼呼大睡的杀阡陌,皱着的眉才缓缓舒展开来。

半晌,那些弟子都站在外边,长留的几位也起身往外走,白子画在原位上纠结了一番,随后小心的捞起杀阡陌,让他安稳的窝在他怀中,才脚步轻缓的往外走去。

耳侧是杀阡陌清浅的呼吸声,胸前是杀阡陌温热的体温,让得原本有些燥意的白子画清爽了不少,随后满眼复杂的看向下方的花千骨。

起初注意到这个丫头,是因为,花千骨是他的生死劫,生死劫,要么杀了花千骨,要么他死,可他不信这天命,便是执意留下她。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白子画有两个生死劫,前所未有的生死劫。即便杀了一个,还有另一个,而另一个,却是

算了,天命如此,他白子画也不是那般执着之人,只是他这师兄,生死劫绝对不能告知他人。白子画眼神坚定了几分,才淡漠的扫视着下方,伸出手,指向花千骨的方向,“跪下。”

他这一言,惊了许多人,沈清帆则继续坐着,和萧炎互相投喂着。方才,没看错的话,那白子画看了他一眼,也就一瞬,即便如此,沈清帆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哥哥,这白子画,是不是有毛病啊?”

“啊?什么毛病?”

“没什么,就是有些奇怪”

“怎么了?难道他发现崽儿的身份了?”

“看样子不是,算了,我们还是安静的看着吧,早点结束,咱们早点走。”

“好~”

花千骨怔愣的看着白子画指着她,便是头脑空白的跪下,只见两个小小的铃铛悬浮在她身前,花千骨瞪大了眼,接过。

摩严不虞,正要呵止他,就听白子画道,“她从今日起,便是我长留上仙白子画的徒弟。”说完,也不做停留,抱着杀阡陌往外走,走时朝着沈清帆二人微微颔首。

一瞬,便不见了人影。这下好了,摩严就是心里再如何不愿,也只得打碎了牙齿往下咽,继续着收徒大会。

花千骨倏的心想事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还是霓漫天将她从地上扶起,恭喜她成了白子画的徒弟,一边又悄声说着,她日后的日子可算是苦了,要日日面对那么个大冰块师父。

霓漫天又是替花千骨高兴,又是同情的说着话,还不忘高傲的瞅眼木头人般的朔风。一边对着沈清帆做鬼脸,做完鬼脸,就拉着花千骨离开,半点不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