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润玉便来到沈清帆门前唤醒他,沈清帆醒来后顿觉神清气爽,就是有些奇怪昨日睡的实在沉了些,不过也没太多纠结,想来是这几日有些累罢。
一出门,就见着,着一袭淡青色衣袍的润玉,笑意盈盈的看向沈清帆,一手背于身后,一手置于身前,站的端正,发束玉簪,简约却不失大气,尤其是现在的润玉,全身上下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
却又恰如其分的柔和了那份独属于他自身的温润,明明二者泾渭分明,却是奇异的给人和谐之感,沈清帆看不见,却还是说着,“你的气势,收一收。”
话落,就发觉那边气息有些萎靡,之后像是收敛了几分,虽说还是不怎么像,也能看出他很努力的收敛了,毕竟他已阅尽千帆,气势自然不同。
沈清帆也不为难他,昨日种种,就当是被狗给啃了,左右你不能被狗啃了再啃回去吧,沈清帆思杵着,自己好歹活了那么些年,度量可大了,不和他计较。
殊不知,他不想跟润玉计较,润玉却心中自有其他想要和他计较计较。
润玉见沈清帆向自己走来,嘴角微勾,伸出置于身前的手,想要牵住他,结果沈清帆很是自然的错身而过,不咸不淡的说着,“走吧!”
见着沈清帆走出了几步,润玉盯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微微挑眉,非但不觉得有什么,反而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只漏出个背影的沈清帆。
无所谓的收回手,慢摇摇的走上前,语气很是端正,却还是能听出其间的戏谑,“不怕水神看出破绽吗?到时,你可别怪我才是。”
话落,果不其然看到沈清帆身子僵了僵,虽然只一瞬,却让润玉心情好了几分,嘴角勾起的弧度又深了些,也不准备多说些什么,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被润玉那恍若实质的目光盯着,沈清帆想不注意都不行,压下心里的不虞,语气稍微柔和了些,“到洛湘府再做戏,”话落,又听润玉道:“你,能自己到洛湘府?”
这话说的,的确很有道理,沈清帆掩于袖中的手握了握,随后面无表情的将手伸出,语气生硬,“还不走吗?!”
见此,润玉自然是心安理得的拉过沈清帆的手,眼底是从不曾有过的狡黠,想来,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一路上二人也没说话,走出天界时,还能隐隐听到那守天门的天兵嚼耳朵,说是这夜神殿下和水神长女真是相爱,走哪牵到哪儿,深情的很呀。
对此,沈清帆是不予置评的,深不深情他是不知道,不过会做戏,倒是半点不差,至少沈清帆如今对他的感官很差便是了,例如恬不知耻,脸皮厚及城墙,还端的会装模作样,啧,不是个省油的灯。
好不容易到了洛湘府,就迎上了满脸兴奋的锦觅,锦觅得知今日沈清帆要来,可是起的老早,要知道,锦觅可是最爱赖床了,今日也算破天荒了。
“清帆,你总算来了~”锦觅睁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是喜悦的看向沈清帆,顺道从润玉手中抢走了他,完全看不见润玉有些不虞的表情。
至于沈清帆,自然乐得自在的脱了身,笑着揉揉锦觅的头,笑道:“看来葡萄在这里过得很不错,很开心啊,不过,我才离开几日,你就这般想我了?”
“嗯嗯,很想清帆的,”锦觅点头,和沈清帆聊着天,一个不慎就说漏了嘴,刚巧几人也走到堂内了,沈清帆便问了出来,例如,为什么锦觅要叫水神“水神爹爹”,而叫风神“临秀姨”,例如自己怎么就成了锦觅的“姐姐”。
说来就不得不掺杂些许的旧事,比如先花神生的貌美,吸引了太微的目光,引的太微想要娶其为天后,不过出了些什么岔子,这先花神又和水神有了那么一段缠绵悱恻的故事,自然,因着风神的缘故,没描述的那么详细,不过听那语气,也能猜出其间的故事。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锦觅便是水神和先花神的女儿,毋庸置疑,初听这事的时候,沈清帆有些担忧风神,好歹也是自己如今这个身份的娘亲,就水神那态度,沈清帆觉得他有些不太顾及自己的结发妻子了。
况且,水神和风神大婚那日,便是先花神的忌日,亦是锦觅的生辰,也不知道水神会不会感觉到尴尬,不过沈清帆还是应下了锦觅这个妹子,只是他并不想认下锦觅的那声“姐姐”,想着,沈清帆觉得得和羌笛“和谐”的聊聊天。
几人面上和和气气的吃了顿饭,沈清帆便和风神临秀一同往远处的凉亭走去,至于润玉,被沈清帆遣着去休息去了,虽然润玉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很给面子的休息去了,心里则暗戳戳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娘亲可还好?”沈清帆察觉气氛有些安静,便是直截了当的问道,临秀一愣,随后带着笑,拍拍沈清帆的肩,“娘亲一切都好,清帆不用担心。”
虽是这般说着,沈清帆却能明确的感受到她语气中的低迷,安慰着,“娘亲若是难受,清帆一直都是娘亲的依靠,清帆不小了,娘亲还是多多依靠依靠清帆吧~”
沈清帆说完,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走在临秀一步远处,寂静了一瞬,沈清帆便感觉自己被临秀抱住,抽噎的声音响起,却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即便不说,沈清帆也明白的,水神起初娶风神,不过是天帝太微的一纸婚书压制,临秀虽是自愿,水神却是被逼,况且,二人大婚之日,便是先花神命陨之日,不说这婚事是否是两情相悦,就是先花神这厢事,也不能让二人相处的毫无芥蒂。
不过,谁让风神喜欢水神呢,卑微的爱,仅仅是陪着就已经很开心了,所以二人相敬如宾,哪怕不住同一间房,没有孩子,后来收养了沈清帆,才觉得日子越发好了,和洛霖相处也越发多了。
她以为两个人处了那么多年,她应当能占据他心中的一部分,可是,她发现不是的,一厢情愿就是这样,在期待中失望,又在失望中冒出那一丝丝希望,循环往复,最是煎熬。
良久,临秀才放开沈清帆,擦干眼泪,笑道,“让清帆笑话了,清帆要保密哦!”许是发泄过了,语气有些轻松,沈清帆也点头应着,二人也避过锦觅不谈,聊聊家常,聊聊趣事。
其实避开锦觅是先花神之子不谈,临秀很喜欢这个孩子,想的也很通透,上一辈的恩怨,怨不得小辈,而且,先花神早就不在世间了,又何必计较呢。
说来说去,沈清帆还是觉得水神这个便宜爹做的很不妥帖,不喜欢风神却要娶她,虽是太微施压所为,还是自己太懦弱了。喜欢先花神又有了夫妻之实,却要另娶她人,就算是身不由己,为何不说清楚,为何不关心关心所爱之人,说来,不过是爱的不够深罢了。
想着,沈清帆摇摇头,暗想自己想多了,其实归根究底还是那太微的问题,忒不要脸了。
晚间,沈清帆和润玉告别了几人,便回了璇玑宫,锦觅则留在了洛湘府,享天伦之乐,期间润玉倒是老老实实的不作妖,弄得沈清帆对他放心了不少。
谁想,不过才离开洛湘府,润玉便握紧沈清帆的手腕,语气委屈的道,“清帆今日都没关注我呢?清帆知不知道今天那水神差点就要察觉到不对劲儿,要不是我机灵,你我今日可就难离开了,清帆要如何补偿我?”
说着,还靠近沈清帆的颈间,温热的呼吸洒在沈清帆的耳垂和白皙的脖颈上,惹来沈清帆一阵的颤栗,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紧跟着,润玉也向前走了一步,你退一步他进一步,沈清帆率先停下脚步。
有些恼,“你想如何?”沈清帆不耐烦的问道,就被润玉抱了个满怀,“补偿我一个拥抱吧!”二人身高相当,润玉的手恰好搭在沈清帆的腰上,脑袋放在其颈窝处,感受到沈清帆略微僵硬的身体,不由轻笑出声。
又在沈清帆恼怒前,松开了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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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清帆逐渐受化是怎么肥事??不对呀,我的崽崽明明是攻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