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巴南很是高兴,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行啊,以后的订单都给你们吧。多花点钱无所谓,多绑几个人质就有了。”
慕沙阿曼笑着点头:“谢谢你这么支持我。”
马拉巴南哈哈大笑:“我们是一个种族,我不支持你支持谁?而且你这样的手艺,实在是顶级的,太难找了,就是多花点钱也值得啊。”
陈一谨听说马拉巴南已将全年订单给了他们,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设宴,盛情款待这位大财神。
虎头帮的高级干部都参加了,张苋和陈铎自然也不例外。
马拉巴南盛赞慕沙阿曼的技术,一直啧啧称奇:“慕沙,你是怎么练出来的?别说脑子那么灵了,光说你手上的那份技巧就让人佩服,简直是比电脑控制的机械手还要厉害。”
慕沙阿曼温和地笑道:“你真是过奖了。”
“不不不,我是实话实说。”马拉巴南与他碰了一杯,这才看向陈一谨,叹息道。“谨叔,以前我跟你们没打过什么交道,只知道你们讲义气,有信誉,不过,到底规模小了点,不能直接跟古斯曼将军要货,所以虽然起步很快,要大发展还是难。可是今天看到了慕沙,我对你们充满了信心。假以时日,虎头帮很可能发展成菲律宾第一帮派,我们除了生意外,还可以在其他方面进行合作的。”
陈一谨当然明白。“阿布沙耶夫”绑架人质后,都是通过菲律宾的黑帮对其家属进行勒索并收款,然后那边再放人。这样的操作相当安全,令菲律宾政府非常头疼。凡是与“阿布沙耶夫”合作的帮派都能分到丰厚的利润,那也是一个无本万利的生财之道。
听马拉巴南主动提出将来进一步合作,陈一谨和沈越都是大喜,立刻举杯,对他笑道:“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情,来,为我们合作愉快干杯。”
看着慕沙阿曼越来越得势,陈铎十分气闷,脸色越来越阴沉。
张苋却是一直从容不迫,谈笑风生,既捧了马拉巴南,又夸赞了慕沙阿曼,敷衍得滴水不漏。
终于,宾主尽欢,马拉巴南付了他们一千万比索作为订金,又对慕沙阿曼详细说明了自己的要求,这才满意地南下,回他们占据的岛屿去了。
陈一谨送走了客人,正眼都没看一下陈铎,便和沈越、慕沙阿曼上了车。
陈铎咬着牙,恨恨地对张苋说:“我要杀了那个杂种。”
“我不反对,不过,何必杀?”张苋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失踪就行了。”
陈铎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带着邪气的笑:“苋哥,我记得你最喜欢他这一款了,是不是想上他啊?”
“对啊,还是你最知道我的心思。”张苋也邪邪地一笑。“你不是喜欢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小男孩吗?咱们这叫各得其所。”
“哈哈,正是。”陈铎兴奋地直点头。“那孩子真像一只小野猫,我喜欢,不过,得先把他的爪子给斩了。”
张苋沉吟半晌,说道:“阿铎,看来我们不能再等了。慕沙阿曼如果有马拉巴南撑腰,我们要再动他就不容易了。最好趁现在将他拿下,逼他成为我们的人,这样,要逼老头子退位就简单了,阿布沙耶夫也会支持我们。”
“对啊,太好了。”陈铎一听就激动起来。“好好好,苋哥,你说吧,咱们怎么干?”
张苋搭住他的肩:“我说过多少次了,在公共场所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走,到我家去再仔细商量。”
这两人在席桌上的态度,陈一谨和沈越都已看得清清楚楚。经过一个月的观察,他们也都对慕沙阿曼信任有加,尤其是这次成功抓住马拉巴南的巨额订单,已经让他们不再有丝毫怀疑。
陈一谨将慕沙阿曼带回了自己住的别墅,对他笑道:“我先休息一下,你和沈越谈谈。”
沈越会意,立刻将他带进了保密性能很好的书房。
慕沙阿曼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茶,安静地等着他说话。
沈越坐进沙发,沉思片刻,这才缓缓地说道:“慕沙,你是谨叔的义子,我也就什么都不瞒你。”
慕沙阿曼欠了欠身,示意自己在听。
沈越低沉地说:“陈铎想杀谨叔。”
“什么?”慕沙阿曼大吃一惊。“为什么?他们不是……父子吗?”
沈越冷笑一声:“在那个孽子眼里,哪里会有什么父子亲情?他一心想坐谨叔的位子,已经等不及了。”
慕沙阿曼一时无话可说,眼中满是震惊和疑惑。
沈越微微一笑,神情变得很温和:“慕沙,你的性情温良,待人诚恳,虽然身怀绝技,却一直谦逊有礼。说实话,你是不大适合在道上混的。不过,以你的性格,你也不会与人结什么仇,而你的手艺却有许多人需要,因而总的来说,你并没有什么危险。这次谨叔请你入帮,并认你为义子,也是想借助你的能力,请你帮个忙。”
慕沙阿曼立刻说:“这没问题,义父有什么事,我自然义不容辞。”
“好,谨叔没有看错你。”沈越笑着点了点头。“慕沙,陈铎是谨叔的儿子,可自小就不学无术,没有规矩,而且屡教不改。十三年前,陈铎才十五岁,便开始好色贪淫,男女通吃,生冷不忌,为此惹了很多麻烦,最后都要劳烦谨叔和我去替他收拾残局。谨叔是个重情意的人,夫人去世后一直没有再娶。他非常痛恨好色之徒,结果自己的儿子偏偏就要跟他对着干。久而久之,他就对这个儿子十分失望,于是重新在医院里孕育了一个儿子。”
慕沙阿曼微微一惊,手里捧着茶杯,更加专注地倾听着。
沈越沉稳地道:“那个孩子叫陈锋,今年十二岁,但从来没有露过面,因为陈铎已经听到了风声,便一直派人在找他,意图很明显,他想杀了自己的这个兄弟。谨叔手软,虽然知道他忤逆不孝,但在他并没有大恶的情况下,也无法下手杀他。可是,自从张苋来了以后,他们两个人勾结得非常紧密,势力越来越大,已让谨叔难以控制了。因此,现在的情况是,陈铎随时都可能与张苋一起发难,杀父夺位。这样一来,不但谨叔的处境非常危险,他的小儿子也很可能性命不保。”
慕沙阿曼点了点头,干脆地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沈越的脸上露出了赞赏的微笑:“谨叔的意思是,目前要在他们动手前行动,否则我们自己就被动了。但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公之于众,所以我们不能派帮内兄弟去干。慕沙,我们问过成叔,他说小秋虽然年纪小,但身手极好,完全可以刺杀陈铎与张苋。”
慕沙阿曼一怔,随即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