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柳涌停止了拷贝,便要重新操作。
这时,虚掩的门又被推开,骆千秋和卢少华也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四个人围着书桌,把自己的电脑或者阅读器放到桌上,嚷嚷着要柳涌群发,同时拷贝,一边又抢着在凌子寒的阅读器里翻看目录。
凌子寒什么也没说,只是好脾气地在一边微笑,由着他们胡闹。
过了一会儿,周启明有些惊诧地问道:“凌副,你懂阿语和维语?”
凌子寒“嗯”了一声。
卢少华也微有些吃惊:“咦?凌副,这么多种语言你都懂?”
凌子寒漫不经心地说:“懂一点。”
骆千秋想了想,转身过来,坐到凌子寒对面,微笑道:“凌副,我看你可以教我们的兵学一学中亚地区的语言。我们有时候出境执行任务,去的都是这些地区,会点当地语言,要方便一些。”
“好。”凌子寒一口答应。
从这以后,野狼大队的训练便增加了学习外语的课程。凌子寒不主张上大课,而是一个分队一个分队地教。根据他们的实际需要,只教用得上的会话,先让他们硬背,然后才教一些简单的语法。对民间事务小组和心理战分队,他教得就比较详细了。在教的过程中,他详细询问了他们过去在历次战斗中出现过的各种情况,然后有针对性地教授合适的语句。
这些语言都很复杂,每个字母甚至都有几种不同的变音,表达的意思也就不同。反恐大队中的兵虽然每一个人都是大专以上文化,可学这些语言也觉得力不从心,包括林靖、骆千秋和那三个中队长,都感到很吃力。凌子寒教得极其耐心,而且方法多样,尽量让他们不觉得枯燥。
很快,整个大队的特种兵们对这位温文尔雅的副大队长都很喜欢了。他就像是掉入狼群的一只羊,本来打算吃了他,现在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渐渐觉得他也许可以培养成一只狼,虽然比较弱,但也算是另类的狼吧。
现在,三个中队长中已经有两个对凌子寒的态度趋于正常。晚上,柳涌和周启明常常会跑到凌子寒这里来邀他去玩牌。凌子寒总是会答应,然后跟他们一起到大队的俱乐部去,坐下玩扑克。
人人都知道凌子寒打牌也不在行,是只菜鸟,都喜欢看着他们玩。
凌子寒总是会说他们玩扑克的规矩太复杂,让他弄不清楚,拿着牌得琢磨半天,身边的人便忍不住了,抢着指点他出牌,往往指点的人之间会发生激烈的争执,甚至吵起来。而凌子寒的性格十分随和,谁指点他都会听,基本上便会依照别人说的出牌,结果输的多,赢的少。
别人打牌都很认真,每一把结束后都会探讨一番,说得头头是道,似乎每一个人出的每一张牌他们都熟记于心,凌子寒只能在一旁听着,半点发言权都没有,偶尔会感叹两句,实在是很佩服他们的记性。
他们不赌钱,输了就喝水,显然这是为了照顾凌子寒而定下的规矩。凌子寒喝水还行,每次输了,他便会笑一笑,乖乖地端起杯子来,喝上半杯水,倒是牌品极好,愿赌服输。
第五部 紫色野性 18
正当凌子寒与野狼大队的大部分官兵都相处得越来越融洽之时,他们的军医满脸狐疑地去找了林靖。他嗫嚅着,似乎没把握该不该说。
林靖瞧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顿时火了:“你有话就说,这么婆婆妈妈的,像我们野狼大队的人吗?”
军医这才叹了口气:“我……最近听说……凌副在自己注射药物。我怕凌副果真生病,就常常去看一看他。结果,昨天我看见他……在注射……阿托品……”
林靖眉头一皱:“阿托品?为什么他要注射阿托品?你问了吗?”
“我问了。他说他是老毛病了,那是医生给他开的药。”
“那依你之见,会有什么病需要使用阿托品?”
“……很多病都有可能用到,它可以使痉挛的肌肉放松,让疼痛缓解。”
林靖的眉皱得更紧了:“那你看凌副是属于哪种情况?”
“我也不知道。”那位年轻的军医显得很疑惑。“凌副用的药大部分都是麻醉剂,像吗啡、阿托品、氯胺酮,医院里主要是用这些药来止痛,但外面的那些瘾君子却往往用来作为毒品的替代物,算是软性毒品吧。他还同时使用多种强效的广谱抗生素,一般人都不会这样子用药的,医生更不会这么用,副作用太大了。”
“麻醉剂?软性毒品?”林靖想了想,与他探讨着。“那你看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就是凌副想缓解训练后造成的肌肉酸痛或者其他不适的感觉?”
军医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林靖霍地站起身来,怒道:“这个公子哥儿,简直是乱弹琴,怎么能这样乱用药?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是哪儿来的?”
“不清楚。”军医摇了摇头。“这些药都是处方药,在外面的药店是不可能买到的。即使在医院里,这些药也都必须用红处方开,有专门的规章制度。那都是任何一家医疗机构都会严格管理的药物。”
林靖哼了一声:“我看只怕是利用他父亲的特权吧。”
军医不吭声了。
林靖不再迟疑,一阵风般出了门,去找凌子寒。
这时候,凌子寒正在俱乐部与卢少华、周启明打扑克,柳涌坐在旁边帮他看牌。
玩着玩着,愣头青似的卢少华忽然好奇地问:“凌副,你多大了?”
凌子寒微微一怔,瞧了他一眼,才回答:“三十。”
“真看不出来。”周启明笑道。“我还以为你才二十五呢。”
卢少华脱口而出:“那一定结婚了吧?”
凌子寒又是一愣,半晌才说:“没有。”
“咦?”卢少华觉得很意外。“那,一定有情侣了?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凌子寒似乎被他问得有些心乱,虽然眼睛瞧着牌,却是视而不见,半天都没有出一张。柳涌看了看他,指了一下他手中的牌:“出这个。”凌子寒便机械地抽出那张牌扔了出去。
卢少华仍没有看出眼高眉低,犹自兴致勃勃地问道:“凌副,你的情侣一定很漂亮吧?怎么没见你跟他联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