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鸿飞紧紧抱住了他,叹息道:“是啊,可是我不想走。”
凌子寒的嘴角轻轻一扬,微笑起来:“军令如山,你敢违抗?”
雷鸿飞将脸埋进他的肩窝,闷闷地说:“不敢。”
凌子寒的手本就搭在他的腰上,这时紧了紧,安慰地道:“来日方长,也不用急在一时。”
“嗯。”雷鸿飞又抱了他一会儿,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放开他,坐起身来。“你接着睡吧,我冲个澡就走。”
凌子寒却道:“还是得吃东西,你去洗吧,我给你简单弄一点。”
雷鸿飞也就不再拒绝。
这还是凌子寒第一次下厨弄东西给他吃。以前他们都是在酒店里出来后找家饭馆,随便解决了便算。雷鸿飞洗完澡出来,看着餐桌上摆着的火腿煎蛋,烤土司,以及一杯热牛奶,只觉得这是他23年来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顿饭。
凌子寒看着他眉开眼笑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得好笑:“至于吗?你倒是好收买。”
雷鸿飞一扬头:“嘁,好收买?你换个人来试试。”
凌子寒笑了笑,走进了浴室。
雷鸿飞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抬腕看了看表,立刻大口大口地吃完煎蛋,喝光牛奶,便站起身来要收拾。
凌子寒已经穿着浴袍出来,对他笑道:“算了,放着吧,我会收的。你赶紧走吧,可别迟到了,关你禁闭。”
雷鸿飞微微一笑,轻声说:“过来。”
凌子寒笑眯眯地走过去,站到他面前。
他们两人的个头差不多,但凌子寒却单薄得多,看上去仿佛雷鸿飞要高一些。清晨的气息包裹着他们,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慵懒。这是个适合及时行乐的早晨,可雷鸿飞却再也不能耽搁。
他拉过凌子寒来紧紧抱住,十分不舍地说:“真不想走。”
凌子寒只是笑着,却什么也没说。
雷鸿飞叹了口气,终于放开了他,随后换好衣服,打开门,大步离去。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缠绵悱恻的告别,更不会互相约定“打电话”或者“发邮件”之类的。他们的共同生活总是在不断的离别和短暂的相聚之间徘徊。他们从不互相期许未来,也从不挽留对方离开的身影,他们只会记得一起度过的每一个相聚的时刻,只记得其中的欢乐。
凌子寒听着房门关上,便冷静地将桌上的杯碟拿到厨房里,放到多功能智能洗碗机里。机器能够自动洗净、消毒、烘干,然后分类放到碗橱里,不需要他动手了。
他刚走到客厅里,便听到了一阵特殊的蜂鸣。那是来自总部的信号,召他回去接受任务。
他立即换好衣服,迅疾出门,驾驶着一辆不引人注目的半旧的小跑车,轻灵地向北京西郊开去。
一个小时后,他下了高速公路,来到了那幢外表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小楼前。
小楼外有一大片空地,只有草坪,连棵树都没有,方便楼里将周围的情况一览无遗。远处有围栏团团围住,大门口标明这里是私人俱乐部,非会员勿入。
凌子寒车上的电脑里有识别编码,离着大门还有五百米时,大门处的电子监控设备便已对他的车做了扫描,并确认了他的机密等级是被允许进入的,车子将到大门口时,那扇通着高压电的大铁门便缓缓地打开了,等他飞快地驰入后,又紧紧地关闭。
凌子寒将车开过平坦的土路,停在楼旁的停车场。那里已经停着好几辆车了,他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时,门里跑出了好几个人,最先冲出来的人皮肤微褐,五官有着十分深刻的线条,眼珠微微泛蓝,头发却是黑色。他叫卫天宇,今年二十七岁,父亲是中国人,母亲却是阿拉伯人。在他身上,集中了父母亲所有的优点,英俊而聪慧。在猎人小组里,他除了每个人都必须掌握的技能技巧外,最擅长的是在机械方面。他会驾驶各式交通工具,包括喷气式客机和潜艇,甚至宇宙飞船,并能根据当时的情况随时修理、改装以及操作各种机械装备。他有双无与伦比的巧手,让人叹为观止。
此时,他欢喜地冲过来,却并没有鲁莽地拥抱凌子寒,只是握着他的手,温和地问道:“老大,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凌子寒微笑:“挺好的,你呢?”
“嗯,不错。我正琢磨着将集装箱车临时改成装甲车大概要花多少时间?”卫天宇说得眉飞色舞。“我认为不能超过十分钟,否则就没有意义了。”
凌子寒含笑点头。
这时,大门口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行了,天宇,你别拉着老大站在大太阳底下,有话进来再说。”
那是猎人小组里的小公主罗衣。这位看上去娇滴滴的姑娘今年二十三岁,与外表截然不同的是,她其实是个相当冷静的人,擅长盗窃、暗杀和易容术。这时候,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非常像个单纯的女大学生。
凌子寒对她笑了笑,便和卫天宇走进了楼门。
罗衣嘻嘻笑道:“老大,我听说梅林好像认识了一位美女。”
“真的?”凌子寒有些好奇地看向她。
“是啊,据说游弋见过一次,差点当场流口水。”罗衣哈哈大笑。
游弋斜斜地倚在墙边,抄着手懒洋洋地说:“罗衣,我祝你将来遇到一个身手比你高,嘴巴比你毒,妒忌心奇重的老公,让你一辈子不得翻身。”
卫天宇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凌子寒也笑:“游弋,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这时,罗衣已经飞身扑了上去。人在空中,已是鸳鸯连环腿,一招紧似一招地攻向游弋。
游弋今年二十六岁,也是位极出色的杀手,一见罗衣身形微动,他已严阵以待,背靠着墙,不动如山,只是双臂飞速格出,将罗衣的攻势一一化解,却并不趁机反攻。
两人正打得起劲时,罗瀚、索朗卓玛、梅林和另一位年轻男子赵迁都相继走进门来。一看这阵势,他们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