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丝小姐,我希望你还是考虑一下我们刚才的协议”简挂了电话,对着她说道。
爱德华看得出来,简虽然愤怒,但并没有暴发,反而是依然很有耐心的劝说道。
原因也很简单。
刚才那个电话是打给贝丝开户银行的,对方告诉她,贝丝·哈蒙这个账户目前没有那么存款余额。
换而言之,这是空头支票。
贝丝·哈蒙在激动中忘记了,她刚刚扔出去的十一万美元。
“琼,你刚才态度非常不合适,来,向贝丝小姐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简见贝丝·哈蒙不说话,眼珠一转,把矛头对准了自己的搭档和姐妹!
这下骄傲的少女再也坐不住了。
她从沙发上跳起来,仿佛那是火炉子一般。“不,不”
“琼,道歉!我再说一次!你应该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简厉声道
“可是,简!”琼努力争辩。
“没有可是!琼,我们发誓把一切献给主,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是主给我们的考验,如果侥幸做对了,是主回应了我们的虔诚。但更多的时候,我们在世间行走是为了经历更多的考验,这样才能时刻反省自己,让我们的内心更加纯净。所以你必须道歉。”
“好吧”眼看琼似乎还有不服。
简微微弯腰朝贝丝·哈蒙鞠躬:“对不起,贝丝小姐,请你原谅我们刚才的失礼!琼是我的伙伴,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从七岁就生活在一起。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我们视彼此为世界上最亲密之人。希望你能原谅我!”
贝丝·哈蒙惊呆了!
她骄傲,她不把世俗规矩放在眼里。
但不代表她是个自大狂,是个完全无视世界眼里只有自己的人。
相反孤儿院的生活让她比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更加敏锐,更加善于洞察被人内心……同样,也更加的善良……
对世界的白眼,无非是她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
直到一分钟以前,这种自我保护方式都是极富成效的。
极高的智力,堆积如山的奖杯,外加高高在上的神态,让她避免了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侵袭,当然,最外层的保护壳是艾尔玛替她撑起来的。
可现在,在这个把自己看得极其低贱的老妇人面前,她所引以为豪的保护壳瞬间被击得粉碎。
简依然弯着腰。
琼叹了口气,也弯下腰“贝丝小姐,请你原谅我的刚才的失礼。”
“是的,请原谅我们,并且重新考虑我们的提议。请你相信,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对你,对合众国没有恶意,甚至对于俄国和俄国人也没有恶意,上帝教导我们要爱世人。”
“上帝为了世人不惜让耶稣被钉上十字架,所以我们受到的小小挫折又算什么呢?”简继续说道。
“我,我……”贝丝·哈蒙少见的慌乱起来。
“请你签字吧”琼也轻声劝道“我们都是上帝的孩子,祂爱我们,我们也爱祂,我们终将回归祂怀抱的……”
贝丝·哈蒙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场面。
她
不知所措。
爱德华在一边叹气,心说,你这妞儿啊,还是太嫩。
当然两位老太太也确实值得佩服,为了送钱,或者说为了完成主交给她们的任务,不惜在自己什么都没做错的情况下,鞠躬认错。
将军的套路,对付贝丝·哈蒙这种心理年龄不见得成熟的少女来说实在是太合适了。
但爱德华是什么人,穿越者,上辈子的最大爱好就是研究邪教,不对,研究宗教……的……黑历史……
这让他对任何宗教都没啥好感,同时对于各种套路和拆解方式了然于胸。
而且他也是有信仰的,她们信仰祂,爱德华则是虵的信徒!
从神职上来讲,虵主要负责保佑信徒长寿以及学业有成事业节节高升子女优秀爱情圆满,几乎能够囊括世人的所有请求。
但别忘了,虵同样是无神论者,在虵他无产光辉的照耀下,一切宗教都是纸老虎!
想到那黑框眼镜后的慈祥笑容,爱德华斗志满满!
穿越过来后,虽然大事件一件都不记得,但各种“散手”倒是样样清楚。
他把裤腰拉高,开始进入角色。
见贝丝·哈蒙快要撑不下去了。
他悄悄行动起来。
打量四周,寻找道具。
好在这个1969年已然还保留这旧时代的习惯,比如沙发扶手上都遮盖着着洁白的沙发巾。
爱德华见三人不注意自己,悄悄拿起一块。
三弄两弄。
“xx至大!”
他大吼一声。
把两个老太太吓个半死!
她们抬头一看,只见爱德华头缠白布,双眼圆睁,气势汹汹的看着他们!
“我,爱德华·杨,是一个犹太与中华混血儿,我信奉x教。现在你们仗着基督教在这个国家的优势地位,公然不顾我的宗教感受,来胁迫我的委托人。我要控告!我要向民权组织揭发!你们在我的面前公然传教,却不顾你们的祖先曾经通过十字军东征这样野蛮而残忍的行为屠杀了无数的我的兄弟姐妹!xx至大!”
“不,不,这是误会!”简连忙说道
“你们的祖先就用十字军东征的名义害死了我多少祖先,现在又要用这种卑劣的方式,逼迫我的委托人,你们亵渎了宗教的自愿原则,告诉我,你们教会总部注册地在哪儿,我要去当地的法院向你们提起诉讼!如果他们包庇你们的话我就去华盛顿去联邦最高法院起诉,我要把这个官司打到底,中东的兄弟姐妹会支持我的!”眼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下一刻就准备洗个大净,然后发动圣♂战。
一面说,一面手里也写个不停。
随即一张支票塞到简的手里,还有一张名片,“赶紧离开,缺钱就找我!否则!圣♂战!”
说着一把拉开门。
简和琼,看着他头上的白布包头,只能离开……
贝丝·哈蒙的嘴巴张得老大……
“行了,我打电话叫外卖,饿死我了……”
贝丝·哈蒙缩在沙发不说话,双脚踩在坐垫上,膝盖曲起,脑袋深埋其中,只能看到金红色的头发散乱着。
爱德华自顾自的打电话,让快餐店送个夏威夷披萨过来,他对菠萝一直很有好感。
至于贝丝·哈蒙,让她安静一会儿也不错。
这24个小时里她受到的刺激太大,太严重了。
母亲猝死,老子要房,神棍退钱(虽然未必是故意挑这个时候来的)。
普通人挨上一样,就得喘好几天,她倒好,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一个bo过来,全部吃到,实在让人痛心。
爱德华一个人消灭了大半个披萨,毕竟午饭没吃,这让他都有点眩晕了。
反观贝丝·哈蒙,吃了一个角就表示够了。
爱德华觉得很难过,有心安慰她几句,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叹了口气,把剩下的披萨全吃了。
吃完后,两人又坐着闲聊几句,贝丝·哈蒙全然没有之前面对惠特利先生与两位老太太时强大的自信,似乎精气神又被抽走了不少。
很显然,艾尔玛之死对她的打击很大,白天面对外敌时,大脑会强行忽略对悲伤的感受,但这就像是兴奋剂那样,能管一时,药效一过,那种失落与空虚感会更加强烈的反扑。
爱德华倒是提前就订了旅馆,他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家伙,喜欢睡漂亮姑娘是一回事,但若在这种时候下手,那有违做人基本准则。
眼看再坐下去也没啥话好讲了。
他向她道了别,在后者机械的回应中伸手开门。
“艾德……”不曾想背后被人一把抱住。
“没事儿的”他拍拍扣在自己小腹上的手,“他……他们……今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了。你可以放心了。而且参议员的名头也管用的……”
“谢谢你,如果今天没有你……”身后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爱德华能感觉到她紧紧贴着自己,脑袋也靠在自己的背上,让人的感觉像只小考拉。
“不,哪怕今天我不在,你也会非常完美的处理这一切,你是这个星球上最聪明的人。智力是你最好的武器,而我只是从专业角度帮你把后续问题处理的更加干净些而已。”
“艾德,今晚别走……我不敢一个人睡,我会想到艾尔玛的……”
“呃……”这等于是某种邀请,若是不答应还是人么?
……
第二天,他步履蹒跚的离开列克星敦。
昨晚禽兽不如了。
虽然知道自己提出要求的话,对方多半不会拒绝,甚至在这种情绪下,贝丝·哈蒙可能还会主动发泄内心的压抑。
但怎么说呢,莫名其妙的道德感又上来了。
觉得这么乘人之危实在有点不像话。
虽然对方是大美女……
于是,这一晚上,贝丝·哈蒙枕着他的胳膊睡得香甜异常,最后直接拱到他怀里,真的如同林间小鹿在寻求鹿妈妈的爱似的。
这可苦了他的前列腺……
整完硬挺着入睡,满脑子的姿势水平和《心经》交替出现,这一晚过得实在魔幻。
列克星敦之夜,注定会成为他一生中难以忘怀的场景-身体、精神双双受到严重伤害。
但这一切很值得。
尤其是,清晨贝丝·哈蒙迷茫的睁开眼睛,鬓发蓬松的看着他时,时间似乎都停止了。
贝丝·哈蒙的眼神从迷惑到有了一丝慌乱再到恢复清明,直至最终满怀感激,一切都被爱德华看在眼底,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纯洁了不少。
小腹部的痛感也减轻了。
“艾德……”贝丝·哈蒙咬着嘴唇,“其实……其实,你愿意的话……你可以的……你,你可以提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爱德华大喜
贝丝·哈蒙害羞的钻到他怀里,还一拱一拱的。
“能不能让我把胳膊从你脖子下抽出来”他龇牙咧嘴道“一晚上了……”
“啊”她连忙抬起头。
但某人的胳膊却没动,不是不想动,而是不听使唤了,彻底麻了……
他用右手,握着自己的左腕把左臂曲起来……
爱德华揉着自己的手臂,贝丝·哈蒙趴在他胸口。
“为什么”她问
“不为什么……”爱德华很无奈“我只是觉得,你昨晚让我留下来,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意思……”
“你想象中的是什么意思?”贝丝·哈蒙狡猾的笑问。
“和你想的一样……”他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对这种问题自然该知道怎么回答。
“……”贝丝·哈蒙大脑宕机,她聪明但对于这种口花花的斗嘴却没有任何经验,理所当然的败下阵来。
她亲了爱德华的脖子一下:“昨晚我睡得很好……”
“我看得出来……”
“所以……”
“我该起床了”他拍拍贝丝·哈蒙的背“我还得回纽黑文上课呢。”
“哦,是嘛”显然她有些失望。
“你很漂亮,我非常喜欢你……所以你逃不出我的手心的,小宝贝……”爱德华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毫无淑女风度四仰八叉躺着的贝丝·哈蒙说到
看了一眼他就扭过头去,
宽松的丝绸睡衣,歪歪斜斜的套在身上,胸前的扣子散开,敞开的领口,一览无余,裤腿退的老高,纤细修长的小腿自然分开,构成诱人的角度,似乎在发出慵懒而炽热的邀请。
场景过于诱惑,怕把持不住自己。
毕竟人家刚死了老娘,这还在热孝期间,米国人不讲究这套,但自己好歹是穿越者,做事情不能这么不考究。
再说,这妞儿总之是得手了,至于什么时候睡,用什么姿势睡,那完全取决于……审核的尺度……
……
回到纽黑文,正好赶上露丝伯格的课。
课堂上,爱德华看着漂亮的老师,脑子却总是把她和贝丝·哈蒙的形象重叠起来,两人不管是外貌还是性格都太相似了,而且暂时都没得手。
说是亲姐妹,也有人信,这要是一块儿的话。
他浮想联翩起来……
下课后,他照例蹭到露丝伯格身边去腻歪一会儿,后者对此习以为常,反正教室里没人,就算让这小子毛手毛脚一两下也不会少块肉,而且好像感觉还挺不错的?
“艾德,昨天你又缺课了”
爱德华头皮一麻,他最怕对方问这事情。
当然可以撒谎,但面对自己喜欢的女性,他觉得谎言是对对方的亵渎。
谎言就是谎言,没有善意与恶意之分。
真假是客观标准,善恶则是主观判断。
客观就是客观,一旦融入主观的判断,那么是非对错真假都会偏离其基本出发点,一开始或许只是小小的偏航,可在时间的助推下,最终导致的结果会让人无法承受。
这也是爱德华做人的准则之一,不撒谎!
是的!
看起来和律师这个职业很不搭调。
可实际上,优秀的法律从业者都是不撒谎,只会选择性的选择有利于自己的观点和资料进行传播。
反正目的都是欺骗受众,后者的做法可是高大上的多,而且也不存在翻船的危险。
大不了一推二五六:“我的能力让我只能看到这些,那些没有看到的地方,是我能力欠缺,并非有意欺骗,今后我将努力学习,天天想上,努力补掉短板,为资本主义社会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
看,何等的清醒洒脱。
而且在庭辩阶段,单纯的谎言也确实很容易在老手连珠炮般的攻击下露出马脚来。
所以,法学院对学生的诚信教育不但是作为道德课程的一部分,也是职业技能的必须。
面对着似笑非笑的琥珀色的眼睛,他硬着头皮回答:“昨天给朋友帮忙去了,她母亲突然疾病去世,她的父亲又来图谋房产,而她本人是被他们收养的孤儿……”
“上帝啊,真是太可怜了”露丝伯格感慨道
随即,她不经意的撇撇嘴:“她?”
爱德华气得在心里大骂英文的狗屁词汇,她/他/它发音截然不同,分得那么清楚干嘛啊!想含糊都不行……
这要是的话,多半女老师就被对方凄惨的身世所感动,进而多半会忘记性别问题。
“嗯”他老实承认“贝丝·哈蒙,国际象棋米国冠军……”
“天啊,我知道那个女孩子。嘿,艾德,你不觉得她和我长得很像吗?”
“是”他点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
“以为我突然年轻了?”
“差不多吧……”
“所以,是你女朋友?”
语气依然漫不经心!
但显然有酸味。
爱德华两世为人,身经百战见得多了,当即拍胸脯表示:“不是,不是!记得我那篇论文嘛,关于精神病学在司法中的意义,不应该把人随便关进疯人院的。她的母亲就是当事人……是我给她……嗯给她提供的法律援助,把她从疯人院捞了出来”
“哦,原来如此”露丝伯格的声音回复了正常,一齐回复的还有她收拾课件的速度。
显然,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爱德华擦擦额头冷汗,心说泡老师虽然很有成就感,但是也确实太费心思。
说起来还是梅根和伊莲娜好,但反过来,和她们在一块虽然不费脑子,但废腰。
正胡思乱想间……
“所以,她母亲也很漂亮嘛?艾德?”
爱德华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露丝伯格依然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