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运嘴角抽搐。“我无情,我冷漠,我残酷?那你不无情,你不冷漠,你不残酷,你要他啊?”
小黑豆翅膀一甩,骄傲道:“不,我更无情,更冷漠,更残酷。我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得到的存在。爱上我,比爱上主人还惨。”
文运额头凸起,一串雷电凝聚在手心,右手一扬,转未身,雷电挥出,携带着光亮,朝着身后五十米外的一块大石头砸去。
“砰滋”
“嚓!小运儿,你这是要谋杀亲友啊。”
宋长右大叫一声,从石头里窜了出来,全身乌黑,头发根根竖起,被雷劈中后的标准模样。
宋长右揉着手脚,龇牙咧嘴,往文运这边走来。
回春丹与清洁术双管齐下,等走到文运身边时,已经恢复了帅气的模样。
痞痞地一笑。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在那里的?”
“从你一来就知道了。”
文运不仅发现了宋长右,还知道,一百米外的另一块石头旁,还藏了一个李迟暮。
宋长右沉默了一会,才闷闷道:“你知道我来了,也不叫我,在这里瞎等几个小时候做什么?”
“我也想看看你什么时候会自己出来。”
“我自己出来又有什么不同呢?”宋长右自嘲一笑,手紧紧握着,“自己出来,也是一样的结果罢了。”
“你出来,说明你已经想通。”
“想通不想通又有什么用?结果不都是你说了算。”
“既然知道,你又何必如此?”
“何必如此?何必如此!呵!”宋长右冷笑一声,眼里却盛满着悲伤,浓烈得晕不开。
“如果我能控制自己的心,我也不会这样不会让自己爱上你。”
“小运儿!”宋长右上前一步,面上的悲伤,如有实质般,惊了文运,她身形一滞,没有躲开,肩膀被宋长右双手狠狠抓住,一时动弹不得。
肩膀上的双手,力气大得似乎要嵌进文运的身体里。
“小运儿,你跟我说,怎么样你才能喜欢上我?你说的我都能做到。我只要你的喜欢,只要一丁点,一点就足够。
“你会给我稀世的灵泉汁,会因为我而原谅宋家对你的冒犯,会答应我的一些无理要求,会因为我难过而不心疼,这些是不是都再说明,你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
“是不是?
“我不奢望你将这点喜欢扩大,只求你不要否定我对你的爱,保留那一点的喜欢,给我时间,让我守在你的身边,将那一丁点喜欢,,变成许多许多。
“也许有一天,你会对我生出不一样的想法呢?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我相信我可以做到的,一定能做到的!
“别跟我说什么五千年单身,去他的天定!我宋长右就从不信这些。
“如果你信你师傅所说,如果你害怕,那一切由我来承担,是我要改变这结果,若果天要惩罚,让他惩罚我!
“我不怕下地狱,也不惧刀山火海,只要能跟你在一起。
“小运儿,好不好?好不好?”
宋长右眼里,是文运从来没有看见过的祈求。
那么卑微,一碰就碎。
曾经骄傲如斯的人,何时也会如尘埃一般,这么祈求一段,不属于他的东西呢。
文运垂了眼,不去看宋长右。
嘴一动,还未说什么,唇上传来一片温热,嘴巴已经被宋长右捂住了。
“小运儿,如果是拒绝的话就别说了,我不想听。”
宋长右的手捂得很紧,文运连动一动嘴都困难。
文运运雷电于全身,整个人变成了带高电压的人,滋滋声不断。
宋长右被雷电电得全身发麻,身子不住抖动,双手却更加用力地抱紧文运,丝毫不放松。
文运加大了雷电的输出,宋长右浑身抖成了筛子,也不放手。
两人相接触处,青烟不断冒起。
小黑豆:“哎哟,我好像闻到了烤肉香。”
文蓝:“老大鼻子好厉害,我就没有闻到。”
小黑豆:“主人,这个阿右也挺可怜的,要不你就给他个机会?”
文运心一动,包裹全身的雷电,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宋长右直接被雷电震飞出去,在雪上滑行了十多米,才停了下来。
全身皮开肉绽,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阿右,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这从来不是天命的问题。我们来之间的问题一直都是,我不喜欢你。
“应该说,我给不了你要的那种喜欢。
“我喜欢你,就如我喜欢阿暮一样,你们都是我在这边要好的朋友。你们对我好,我也对你们好。但这都是基于朋友的离场,除此之外,并没有其它的感情。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的感情变了。如果是我的什么动作让你有了误会,产生了希望,我只能说抱歉。
“阿右,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让你痛苦迷惘了,也给我造成了困扰,对我们都是负担。
“你要的,我给不起,我给你的,你也不想要。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从此以后,还是断了关系吧,对你我皆好。”
“不!我不要!”
宋长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白雪上染上了一层触目惊心的红。
血肉翻飞的脸上,面容模糊,黑裂的手指,颤抖地伸出,按在文运的肩上。
“不要这样子对我可好,小运儿,不要这样子对我。”
“好不好?”
“好不好”
宋长右的头枕在文运的肩上,一直在重复着那三个字。
说到后面,声音都变了调。
肩膀的衣服被润湿了一片,湿热湿热的。
文运冷着脸,再一次将宋长右震飞。
被震飞后的宋长右,又爬了起来,走到文运身边,再次向文运摸去,却连一根头发都没摸到,再次被震飞。
震飞又爬起,震飞又爬起
宋长右爬起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慢,却每次都不肯定放弃。
十多次后,小黑豆都用翅膀捂住了眼,不忍再看。
再次爬起的宋长右,双眼溃散,没有了聚焦。
他的意识已经沉睡,身体却仍不由自主地朝文运,或者说是文运所站的地方,慢慢移去。
执念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