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是我们这一行的特点。你很厉害,找你看病的人很多,忙死你。你水平很差,根本没几个人找你看病,你的心也会慌碎一地。很难将这对矛盾调和好,反正我是没见过有人能调和好的,只能以平常心对待喽。”施远腾自有他的见解。
“哈哈,‘心也会慌碎一地’,主任这句话说得好。”杨修影忍不住赞了一句。
“呃,想不到教授还这样幽默。”张为贤带着惊讶的眼神看向施远腾。
“嗯,我倒不感到惊讶。”梁东华突然补了一句。
“哦,华哥难道有故事?”张为贤何等聪明。
“我与教授小时候常在仙游江边钓鱼,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出口成章喽,有几句我至今还记得呢。”
“赶紧的,说来听听。”张为贤兴趣上来了。
“‘白鹤企光台,无鱼枉守’,‘风吹垃圾积少成多’,还有一句比较长的,嗯……我想想,我想想……哎,对了。‘移椅倚桐同望月,点灯登阁各观书’。怎么样,是不是有文艺范?是不是才气横溢?”梁东华说的这些,施远腾当然记得。
“华哥,你这记性,也是无双了。几十年前的事情,你竟然记得如此清楚,嗯,该叫你梁无双才对。”施远腾今天确实高兴,高兴的施远腾自然妙语连珠。
“哈哈,梁无双。好,真是好,世间无双,文武无双,记忆力无双。华哥,以后你多了一个绰号喽。”仙游镇人喜欢给别人起绰号,张为贤感觉这个绰号很好,自然不会放过。
“呃,在教授面前,我岂敢称无双?不敢,实在不敢。”看到诊所装修完成,看到施远腾对装修很满意,梁东华也感到高兴。
“一灯,有没有茶叶?”施远腾问。
“有,智哥送来的好茶。”
“好,大家到客厅去坐坐,一边喝茶一边聊。”施远腾邀请大家一起到生活区的客厅。
傅一灯听见,快步离开,去将客厅的门打开,并主动去煮水,准备泡茶。
“傅医生不错,做事细心,反应敏捷,对人对事,应对得体,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梁东华与傅一灯接触比较多,评价比较中肯。
“确实如华哥所言,傅医生确实很好,不仅能干,也能吃苦,是一位多面手。”对于住在自己家里的傅一灯,张为贤自然也了解颇多。
“是的,一灯确实不错。不过,你们不仅要赞他,更要在他出现错漏时,及时批评指正。这样,他才能全方位进步。”施远腾深知捧杀的厉害。
“你这位老师,对待学生就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般。”张为贤有感而发。
“嗯,贤哥说的对。我们主任对待他的学生,真的像对待自己的儿女一样。”杨修影也很有同感。
“我的感觉也是这样。有你这样的老师,是你的学生们的福气。”梁东华十分认同张为贤和杨修影的话。
“呵呵,你们别捧我,我会骄傲的。人一旦骄傲,就可能不知所以,就可能无限膨胀,失去心性,迷失自我。”
“主任的话,总是那么理性和富有哲理。”杨修影自从跟着施远腾到仙游镇办诊所,到后来发展成如此亲密的关系,对施远腾的认识也在逐步加深。她开始认识一个立体的施远腾,而不是专业的施远腾。
对于专业的施远腾,杨修影已经十分佩服。现在,面对这样一个立体的施远腾,杨修影更是喜欢,或者说在喜欢之后,爱意日浓。
“杨教授说的对,所以我刚才才对教授的幽默感到吃惊。”张为贤说出了原因。在张为贤眼中,教授历来是不苟言笑的。
走进客厅,傅一灯已经煮好了水,正准备泡茶。
“傅医生,泡一壶铁观音吧,这可是教授的至爱。”张为贤对施远腾喜欢喝什么茶的了解,全部来源于冯智。在喝茶方面,施远腾与冯智有着共同的爱好。
“难怪智哥拿这么多铁观音过来,好,我马上泡一壶上好的铁观音。”傅一灯应声而动。
大家围着茶几坐好,一会儿,傅一灯为每人端上一杯清香的铁观音。闻着这熟悉的、喜欢的味道,施远腾心中大悦,端起茶杯,放在鼻孔下轻轻吸一口气,那清香直沁心肺。
“嗯,好茶,真是好茶,应该是智哥的珍藏。”施远腾一边说,一边喝了一口,瞬间满嘴清香。
“看教授喝茶,给人非常享受的样子。我呀,呵呵,我对喝茶没有特别的嗜好,喝茶与喝白开水,似乎没有什么两样。”贤哥实话实说。
“喝白开水也没什么不好。我曾经有段时间因为睡眠不好而停止喝茶,最后还是顶不住智哥的引诱,慢慢又喝了起来。”施远腾又幽默了一把。
“教授,我引诱你什么了?”智哥人还在外面,声音已经飘进客厅了。
“教授说,他本来已经不喝茶了,是在你的引诱下再喝起来的。嗯,智哥能量不小,教授以后如果有什么不恰当的行为,一定是受智哥引诱而干的。”贤哥不忘调侃冯智。
“打住,打住,打住。教授能有什么不恰当行为?我又有什么能力和本事引诱教授?再说了,这引诱,也是愿者上钩的事情,你不愿意,我引诱也没用。杨教授,我说的对不对?”冯智转而针对杨修影。对于杨修影的美,冯智心动不已,虽不敢动歪念,但调侃她的念头一直没有放下。
正在喝茶的杨修影低头浅笑,然后抬起头来,大方说:“对呀,所有成功的引诱,都是你情我愿的。就像主任说被智哥引诱而喝茶,如果主任不是嗜茶如命,肯定不会上当。”
“你看看,你看看。杨教授主持公道,还我清白了。”冯智想抓住一切机会与杨修影说话。没料到,杨修影说完,又再度沉默不语。
贤哥对冯智的性情十分了解,他担心冯智一旦管不住嘴,会令场面失控;会令杨修影尴尬;会令施远腾不高兴,更可能会影响大家的关系。
“智哥,对联制作的情况怎么样?”贤哥想到这里,马上插话转移话题。
“我找到谭巧玲的父亲,由他出面让他的女儿写。其实,他们父女俩都知道教授办诊所的事,非常乐意帮忙,马上写了这副对联,还分文不取。对了,他们还对这副对联赞不绝口呢,教授厉害!”
“哇,智哥也很厉害哦,能请咱们仙游镇书法小才女写字的人,屈指可数。”华哥看来对书法、文物之类很感兴趣。
“我将写好的字送到船木艺术店里,让他们将字拓在合适的木板上,然后雕刻好,再漆上一种非常坚固的红油漆。据他们说,过两天就可以了。”
“嗯,这间店的手工不错,智哥真是识货之人。”看来还是华哥对这类东西最有发言权。
“华哥才是识货之人呢。不过,仙游镇不大,什么人有什么才华,什么地方可以做出什么样的产品,我基本心中有数。”冯智的话,不无道理。
“我有个提议。”施远腾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