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刚才叫江茗柔什么?
老……婆?
傅慎言虚虚的笑了笑,笑容苍白又难看。
他没当回事,小哭包偏头看着博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问博士:“我哥……这里是不是被撞坏了?”
这都开始不灵光了。
都开始说起瞎话来了。
博士很坚定的告诉他:“不要质疑我的业务能力。”
这次绝对不可能出错的!
傅慎言沉默。
他又伸手扯了扯傅青的袖子:“我哥……叫江茗柔老婆?”
“你听见了没?”
他觉的大概是自己幻听了。
傅青挑眉:“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等等!
什么叫做理所当然的事情?
傅小哭包倒抽一口凉气:“嘶~”
他震惊了世界观,瞪大了眼睛:“他们暗度陈仓?”
“偷梁换柱?”
“移花接木?”
“明火执仗?”
“混水摸鱼?”
“暗送秋波?”
“苟且偷生?!!”
傅慎言愤愤不平的看着傅青:“在小爷我眼皮子底下勾搭上了?”
傅青嘴角微抽:“……”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成语是这么用的?
江茗柔站在那没动,她抬眼看着傅慎年,眼神平静的注视着他,波澜不惊。
她既没有跑过去对着傅慎年投怀送抱,也没有突然一下嚎啕大哭,她只是平静的很可怕。
开心没有浮现在她脸上。
连伤心都没有。
这跟傅慎年所预想中的见面不太一样。
他媳妇看着他还活着,不应该是哭着跑过来抱住他嘛?再眼眶红通通的抱着他,哭着说,你还活着。
他就只能无奈的抱着她好一通安慰。
是以。
当天晚上他媳妇就主动对他投怀送抱,温情送暖,寒嘘问暖,含情脉脉,娇羞的向他献了身。
夫妻和睦融融。
床头打架,床尾合。
不出一月,就显了怀,他老婆肚子里面就能揣一个小崽子,彻彻底底的跟他绑上了。
这辈子也就只能跟他在一起了!
他就可以喜当爹了!
然而。
这苗头……
好像有些不对劲呀。
江茗柔看见他活着怎么不开心呢?
也不见她哭着过来抱他。
是剧本不对?还是他出现的场景不对?
电视剧和里面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男主身亡,死而复活,女主突然就性情大变,从一只母老虎,变成了软萌萌的小兔子。
男主从此就跟女主过上了没羞没躁的生活,那小崽子是一窝连着一窝的生。
这搁他身上,剧本怎么就不按照套路走了?
江茗柔也不问他为什么还活着,又为什么从小孩变成了一个大人。
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
眼泪也不掉。
傅慎年就开始有些心慌了。
他歪歪斜斜的身子突然站的板板正正,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揣着,傅慎年看着江茗柔,小眼神有些心虚,他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老婆,你要不要问我点什么?”
他不是有意忘记他媳妇儿的,这药后劲足,他自己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江茗柔会不会以为自己在耍她玩?
然而,一生气,就要跟他离婚?
傅慎年突然如临大敌,脸色都变了。
这不行。
这种危险的行为,要把它扼杀在摇篮当中!杜绝一切的可能性!
她要敢说离婚!他就敢把腰杆板直了!!
他打断她的腿!
江茗柔抬眼,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男人眉眼依旧精致如画一般,挺拔的鼻梁,狭长的凤眸,菲薄的唇,脸上带着几分病态般的白。
鲜活的,栩栩如生,很生动的站在那里。
而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棺材中。
江茗柔朝着江南说了一句:“我们走。”
她带着江家众人,直接转身离开了实验室,转身往外走。
傅慎年惊愕了一下。
心,无端就慌了起来。
男人细腻的小眼神变得慌乱无措,从惊愕到慌乱到无措到无奈。
他大步流星的走上前,身子刚恢复,才走了几步,额头上就开始冒冷汗,他的身体还有些虚,修长的腿走的很坚幸。
每一步,都像是背了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身上。
他追不上江茗柔。
傅慎年紧紧的抿着唇,眼尾泛起了红圈,他看着女人冰冷无情的背影,心中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痛的他唇角泛了白。
江茗柔太冷漠,近乎绝情冰冷,让傅慎年心里面有一瞬间的气闷。
他想去追,可追不上她的步伐,男人眼眸猩红,朝着这绝情的女人怒吼着:“江茗柔!你敢!”
“你敢走一下试试!!”
然而,江茗柔连脚步都没有停留一下。
傅慎年瞬间觉的,疼痛席卷了全身,这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任他怎么捂,都捂不热。
就算自己死在她面前,她大概,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她果然不在乎自己。
江茗柔不爱他。
从来都是他强迫她。
对于一个强迫自己的男人,哪个女人会爱上自己?
傅慎年只是太想得到她了,他承认,自己的做法太偏激,可如果重来一次,他不后悔这么做。
他还要绑着她去结婚。
不管,她爱不爱他。
傅慎年又有一瞬间的后悔,无论他怎么做,好像都打不开这女人的心门。
她就这么讨厌自己?
男人捏紧了拳头,眼尾猩红而可怕,看着江茗柔冷漠的背影和冰冷的脸,他有种深深的绝望和无力。
他低低的怒吼着,唇角带着嗜血残忍的笑:“江茗柔,你敢离开这里,我就不要你了。”
他们就完了。
这辈子也好不了。
他会杀了她的。
死,这辈子,就一起死算了。
死了,就什么都不在意了。
傅慎年觉的自己在发疯,他的理智全被吞噬了。
他只想要毁灭。
毁了她,也毁了自己。
极端到近乎偏执,可怕。
江茗柔身影微顿,手微蜷,她脸上的表情未变,带着江家的人走了出去。
她才走了两步。
傅慎年心里的戾气就翻涌了上来,胸口撕裂般的痛,他气急攻心,一口腥甜卡在喉咙里,口腔里,满是铁锈的血腥味。
男人一口血,直接吐了出来,他的衣衫上全是血迹。
傅慎年整个高大的身子,宛如飘落的蝴蝶一般,无力般坠落,快速的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