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借个空间来种田(11)

妉华走着看着。

二姑婆柱着个拐杖坐在家门口的石头上,看到妉华,喊道,“杏溪,好了啊?去哪啊这是。”

姓卫的多少都沾着亲,二姑婆跟卫保山的爸爸是一个爷爷。

二姑婆耳朵不好使了,说话嗓门就大。

“二姑婆。”妉华同样大声说道,“我好了。是去杜七叔那里再看一看。”

杜老七的本名叫杜惊旗,村里人嫌他的名字叫着不顺口,不知谁开始叫他杜老七的,反正很快就叫开了。

现在杜老七成了他的名了,大人叫他杜老七,小孩子叫他杜七叔,本名倒少有人提,估计年龄小的都不知道他还有本名。

“该让杜老七好好看看。前个下的雨大,坡上还有湿地,你看着点地走,别滑了。”

“知道了,二姑婆。我拿着棍子呢。”妉华扬了扬手里的棍子。她听了卫保山的建议,拿了根棍子,准备着打草惊蛇。

“好哪。”

妉华跟二姑婆摆了摆手。

“杏溪?”

妉华转过脸,真巧,碰到了董安国。

两人走了个对过,董安国提着一把锯子跟一卷绳子往西走,看样子是要上山。

董安国平时会帮董石头打下手,干些上山采点木材之类的活。只要不砍大树、整树,采点老树根、树枝子都是默许的。

董安国长得很符合这个年代的审美,微黑的健康色,个头高大,五官方正。长的不好原主早先不会对他生出心思。

“嗯。”妉华脚没停地应了声。她跟董安国说不着话。

原主都对董安国没什么情谊了,她更没有。

两家大人该说的都说清了,有苗大兰的大嗓门,现在全村都知道两家不结亲了,而且董家没有保全住名声,估计对卫家很有意见。

两家以后的关系只会越来越远。她也没必要跟董安国维持面子情。

董安国却不放过她,“杏溪,你等下。”

妉华掀起上眼帘,“有事?”

“我跟蒋静什么事都没有,她就找我问过几回高中的题。”

“哦。知道了,你无辜,她清白。”妉华不想跟他多说,抬脚就走。

董安国没料到妉华对他是这个态度。两家说清了不结亲,他打心底里是高兴的,就像他娘说的,卫杏溪身子骨不好,他娶了就是给家里添个拖累。

但看到卫杏溪见到他跟没事人一样,没一点难过生气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卫杏溪对他怎么能不在意呢,亏他之前还心里对她有过愧疚。

这让他不太能接受,几步跑到妉华前面,“杏溪,你爹娘他们去我家谈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妉华一看就知道董安国是怎么想的,本来以原主的记忆她对董安国没喜也没厌,但这会觉着董安国其人不怎么样,“我怎么想的?关你屁事。”

妉华在上个世界学会了两个万能怼人句:“关你屁事”跟“关我屁事”。

董安国见鬼了一样看着她,“杏溪,你怎么变得这么粗鲁了。”

“关你屁事。”妉华往旁边错了下步,从董安国身边绕了过去。

要不是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她会把董安国扒拉到一旁。只能他嫌弃别人,不能被别人嫌弃,惯得他。

董安国没有再拦着,一脸复杂地往妉华背影看了一会,往西边走了。

妉华走到上面的平坡上,回头看村子跟村子外的农田,黑瓦泥墙的房屋错落,笼罩在郁郁葱葱的绿植中,真正的农家田园景象。

山很近,近到可以说村子所在平坡是山的延伸,山形俊秀,山下溪水蜿蜒,山水如画。

正是卫家沟自然环境好,妉华才想着选择留在这里种田,换个穷山恶水的,她会带着一家子换地方。

再向上走了一阵,来到一个围着篱笆墙的院子前。

紧挨着篱笆种了一圈开着细碎小花的植物,让篱笆成了一个花墙。

走近了妉华认了出来,这种开着两种颜色细长小花的植物是金银花。

看院门开着,妉华喊了声,“杜七叔。”

“在。”从屋子里走出一个壮实汉子,一眼看到站在院门外的妉华,笑道,“是杏溪啊,进来吧。”

杜老七的年龄是五十来岁,可面相看上去跟四十来岁的卫保山苗大兰差不多。

妉华初一来到这个世界时,拿后世的人的面貌为标准了,看着苗大兰面相有五十来岁,实际上这个年代的四十来岁就是苗大兰这个面相。

说明杜老七自身保养的不错。

杜老七身材魁梧,黑黑壮壮的,留着连鬃的络缌胡茬,跟普通人认识里的大夫形象不大相符。

比起大夫来,杜老七更像一个打猎的。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住,院子显得很冷清。

杜老七不是卫家沟土生土长的人,是三十多年前跟他的父亲一起逃难来到的卫家沟。

因爷俩个有一手的医术,很快被卫家沟的人接纳了,就一直留在了这里。

八年前杜老爷子去世了,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杜老七很年轻的时候成过家,还有了一个儿子,但后来在战乱时期失散了,再没有找到。

杜老七说是放不下失散的妻子儿子,也没再成婚。

不知道是不是他面相显小的原因,‘杜七叔’跟‘杜老七’一样,成了特定的称呼,小一辈的都叫他杜七叔。

妉华走了进去,院子很大,像是直接把外面的草地圈了进来,长满了草。

院子里的草各种各样,看似野生野长,同一种草东一堆西一株,都不长在一起。

细看就能发现,都是些能做药的草,大多是益母草,大黄,大蓟,柴胡等等外面到处都有的药草,中间还夹杂着关防风、黄芪、牛膝等几味山上不常见的。

是个简易的药园子。

院子里只留了屋子前面空着一小片地,摆放着一个木架子,架子上铺了几层大个的扁圆形的竹筛,上面晾晒着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药材,散发着或浓或淡的药味。

屋子不多,三间,比妉华家的房子好些,屋墙是砖土混杂结构,还很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