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地宫,此刻整个地宫的地面,都已经如沼泽般,涌动血色。
笼罩幽夜神王的浓郁血雾逐渐弥散,他仍旧是那半幅身躯,连头颅都只有一小半,从右侧头顶斜着切断,但另一半缺少的身躯,赫然已经用凝固的神尊血补充,此刻勉强组成全身。
无法形容其惊悚恐怖,他完全不是人族!
与江宁见过的任何种族,都完全不同!
非要说他长得什么样子,那就是,天敌!
一种,源自于血脉灵魂中的恐惧!
无法匹敌,这是江宁此刻唯一的想法!
即便有清涟表姐和魔女联手,即便她们的实力,甚至都可能在自在境之上。
也绝非,是神尊天王的对手!
哪怕,这尊神王只有小半身躯,真正实力,连全盛状态下十分之一都不到!
“我不要宝物了,咱们继续走吧!”
江宁一脸乖巧回头看向魔女。
然而魔女已经一脸难色。
走不掉了。
此地,已化为神王领域。
犹如囚笼,困住了他们!
“我真不该多事!”魔女回头瞪了一眼江宁,似乎后悔出手救他。
然而江宁能怎么办?只能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又急忙看
向清涟圣女。
走是走不掉了,只剩下拼死一战。
问题是打又打不过,眼下这可不是关门打神狗,而是被神狗堵住咬!
下方,那尊幽夜神王似乎在适应自己的身躯,捏紧了拳头,浑身血雾升腾,身后一只黑色血锈蝠翼,以及一只神血凝固而成的血翼完全张开,一股股冲击心神的天敌气息,无与伦比的恐怖心悸之感,冲荡整座地宫。
便是对面的清涟圣女,此刻圣洁衣裙上都沾染了几点血污。
怎么办?
只有打了,要么幽夜神王死,要么他们三人葬身此地!
清涟圣女没有言语,只是一身月华骤然舒展,手中冰剑散溢光芒涟漪,做好了战斗准备,一股股冲天战意,与她柔和月光一同傲然而起,直指幽夜神王。
便是与江宁一起的魔女,此刻也叹息一声松开了江宁,旋手之间手腕上一串铃铛发出叮叮当当之音,每一节音律都好似敲击入神魂,每一声音节都在虚空中形成一朵魔气黑莲,连绵成片,好似形成一方莲池。
看到这座魔道莲池,江宁不禁眼馋。
他的三千仙莲,以往也能形成这种阵势!
奈何如今,他只剩下头顶一
朵小花了!
这哪是小花啊,这根本是个笑话!
“二位姐姐先打,我先养伤!”
江宁趁机召唤来天道鼎丹圣神炉,顺便将太古龙渊剑和圣古七杀枪等物全部召回,而后立刻寻觅一片干净的地面,疯狂吞服丹药,手握命石,极速恢复损耗与内伤。
方才摧毁通天仙门的一击,导致他浑身经脉与气府隐隐作痛,若非天道鼎爆发神威,他的气府定然已经被震碎了!
此刻虽然浑身伤势无碍,但各种宝物以及神海世界的损耗,不可小觑。
好在神海世界本身就有自行恢复之力,那是一座真正的世界,包含阴阳五行,法则齐全!
可惜的是,圣古七杀枪出现一道断纹,以他的手段是无法恢复了,犹记得,凌三思曾说过,他就在东胜神星之上,虽不知他现在到底在哪里,但等到见到他的时候,他会有办法帮助自己修复此枪吧?
江宁充满遗憾收起圣古七杀枪。此枪与圣古七杀诀相辅相成,他的圣诀如今只修到第五层,尚还差两道圣魂,圣古七杀枪自也无法爆发全部威力,在他手上,犹如半成品。
否则的话,光是这一枪之威,恐怕就不下于
天意第四剑,甚至第五剑!
极快恢复先前损耗,江宁同时望向清涟与魔女,还有地宫中央,此刻逐渐收敛血雾,缓缓睁开双眼的幽夜神王。
二女早已飞临幽夜神王跟前,一人手持冰剑,一人震动手腕铃铛。
圣洁月华与魔道黑莲交织,远远看去,一个圣洁如昭月,一个魔临如曜星。
她们并未在意江宁的疗伤,毕竟他们三人实力相差悬殊,她们可从来没认为,江宁能帮上她们什么。何况,江宁方才震断通天仙门,已是用上全部实力,现在继续让他对付幽夜神王,未免强人所难,真就是让他送死了!
倒是令江宁意外的是,此刻这水火不相容的二女,携手面对幽夜神王,倒是展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默契,甚至她们的神法,隐隐都还有契合之相!
下一刻,不等幽夜神王彻底展现神王之威,二女便率先出手,清涟圣女剑指幽夜神王半具肉身,魔女则在铃铛震动之下,无数魔道黑莲朝着幽夜神王那半具神血凝成的身躯侵吞!
一开始的确奏效,清涟圣女的剑光,携带幽夜神王恐惧的月光银辉,剑剑直刺他要害,几乎将他半颗头颅都斩成肉
泥。另一边的魔女魔莲,则是疯狂碾噬他的半具神血肉身,犹如烈火烹油,将他那半具肉身极快的液化,身躯都险些跌倒。
然而这只是一开始,随着幽夜神王一身血雾彻底收敛,一身神王气息朝着四野勃发,铛的一声,清涟圣女刺向他脖颈的一剑,刚刚刺入血肉,便立刻被他血肉黏住,像是被钳子夹住,无论如何无法再抽出。
另一边,魔道黑莲疯狂磨灭他的神血肉身,可这一刻,神血肉身一侧的手掌朝着莲池一抓,那看似无坚不摧的魔道莲池,刹那间被血手捏碎,无数魔莲尽数枯萎,而后反而被神血肉身吞噬。
“朝天仙宫,通天魔教,便是尔等宗主教主亲临,也不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阻我归临罪宇神星,斩断吾族回归之路,你们,担不起这份罪责!”
轰隆一声,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威压从幽夜神王周身爆发,仅是这威压之力,便瞬间让清涟圣女张口吐血,握住剑柄的手掌一松,整个人向后倒飞。
魔女同样一声闷哼,手腕上的铃铛圣器,竟然噼啪碎裂出一道裂痕,同样是无法抵御的向后暴退,最后噗通一声撞在一侧山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