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未来

(上一章改过,建议看看)

另一个我吗……

不,是另外两个。

凯奥丝坐在床上,攥着银发,仍然安静。

自己“穿越”之事存在着许多可疑之处……那应该是伪造的穿越。

目的……凡事必有目的……

能让神明和序列1天使施加算计的,应该只有同位格的存在……甚至普通天使可能还看不上。

克莱恩,塔罗会。

愚者。

只有作为掌管历史和愿望的神明,只有这位和穿越者有密切关系的神明,才值得祂们算计。

愚者的态度是默许……但曾对菲尼克斯为我说过话……

但这不能说明什么。在第四纪有一句俗语,相信神明的威能,但不要相信神明的仁慈。

即使祂眷顾着作为真正穿越者的克莱恩,曾经眷顾过罗塞尔甚至最初的‘凯奥丝’,那也必然有其目的,而不是一味的付出。

茫然地回首,凯奥丝发现,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尚未抵达贝克兰德,对自己态度未知的克莱恩,她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了。

她再次抿了抿嘴唇。

她并不是非常急迫地想要复仇,因为她知道因斯和杰罗米都只是戏剧中扮演恶人的人偶;她并不是非常急迫地想要得知一切的真相,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力量还远远不够知道那些——甚至当自己的力量足够强时可能就是阴谋真正显现的时候;她并不是非常急迫地想要见到克莱恩,因为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好如何与自己和解。

她甚至并不是非常急迫地想要活着。她甚至常常想到自杀。

但这刚好“差一点”。自杀是被命运打败后的一种不算好也不算坏的选择。但凯奥丝并不认为自己完全没有希望。

而且,那股冰冷的神性也在不断地抗拒着死亡的结局。

先睡个觉吧。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希望我能有个好梦。

她下意识地想要在胸口点出繁星,却突然停住。

……真是可笑。

这一切都很可笑。这个世界或许本就不该存在。

但更可笑的是我。

狭窄的房间里,白发的魔女安静地进入了梦乡。

————

次日。

“早上好,凯奥丝女士。”

走出房间,凯奥丝遇见了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女人。

昨天我见过她。她想。

“女士,你是……”

“塞雷娜。您称呼我为塞雷娜就可以了。”

塞雷娜走上前来,行了一个兄弟会内会的礼仪。

“不用称呼我为‘您’。叫我凯奥丝,或者凯奥丝小姐都可以。”

“是,凯奥丝小姐。”

和这位女士一同用过早餐后,凯奥丝终于决定了未来要做的事。

“贝克兰德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扮演法。她仍然需要扮演来提升自己。

就在昨天,菲尼克斯给她了一张“亵渎之牌”——“魔女”牌。

这张牌上写着魔女途径除了真神以外的全部魔药配方,因此,凯奥丝得知了所有她需要的“魔药名称”。

刺客,教唆者,女巫,欢愉,痛苦,绝望,不老,灾难。以及用不上的“末日”。

谷</span>如果按照百分比来算的话,除了痛苦魔女的魔药消化到了90%,绝望魔女60%,刺客靠时间磨到了80%,剩下的魔药都在30%。

这是个奇妙的程度。即不会因为魔药本身的“毒性”伤害到她,也不会为她提供太多的力量。除非放弃人性,让那份寒冷主宰自己。

“摩斯苦修会的支柱之一抵达了贝克兰德。”

“嗯……如果是对普通人来说,应该就是‘谷物法案’解除后的影响初步出现了。以及连环杀人案的发生。”

“摩斯苦修会的‘支柱’?那应该是堪比圣者的存在吧。你们是如何发现的。”凯奥丝随意地问着。

摩斯苦修会似乎也扯入了廷根市的故事呢。

“……那位支柱在整个神秘学世界里的名气都极大,而且她的动静并不隐蔽。兄弟会的情报永远是最详细的。”

“名气极大?”

凯奥丝略微提起了一些兴趣。

“嗯。她是海上‘四王七将军’中的‘神秘女王’。更有传言说她是罗塞尔大帝之女。”

“罗塞尔大帝之女啊……”

罗塞尔的那几篇日记再一次从脑海深处被回想起来。

“好吧。”

凯奥丝叹了口气。

“你知道摩斯苦修会的据点位置吗?我想见见她。”

虽然不喜罗塞尔的为人,但他至少也是一位真正的老乡。作为老乡的女儿,也许可以多聊几句话的天。

她现在真的很渴望这片刻的欢愉。

“这……”

塞雷娜仅仅停顿了片刻。

“当然可以。但这需要一段时间。我现在就安排人……不,我现在就为你联系摩斯苦修会的人。请问你是否需要瞒着团长。”

……这个“代理会长”的权力,似乎并不小啊。

这种感觉确实令人享受,如果那张会长令牌不是一个长的和自己一样,暗地里安排了整个廷根的阴谋的人给予的就好了。

“不用瞒着他,也不用特意提高速度。这并不太急。”

“是。我还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凯奥丝让头发在手指上环绕一圈,“对了,还有……不,算了。”

长着十三只眼睛的乌鸦从虚空中穿出,落在了凯奥丝的肩膀上,传递来了一段信息。

塞雷娜有些敬畏地看了一眼那只象征着“会长信使”的乌鸦,行礼后离去了。

“卢卡……”

感受着卢卡传递的,丰富到夸张的“多种仪式魔法精要”,凯奥丝放弃了向兄弟会请求资料的打算。

“……这也太多了吧。”

不仅是仪式魔法,魔女途径的“黑魔法”,阅读者途径,窥秘人途径的某些可以通用的仪式都汇聚于此。

“……至少我是不缺事情做了。”

“你啊……”

凯奥丝轻轻抚摸过卢卡的额头——那里是它身上唯一能摸的,没有眼睛的地方。

卢卡一动不动,犹如布偶。

……遇到危险时不会回应,平时却会给予知识帮助传送……

她可不相信作为那家伙信使的生物没有战斗力。

另类的监视器吗。

凯奥丝仍挂着笑,抚摸这那只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