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血滴落在地上,逐渐汇聚成一个小水潭,声音越发的明显。
他们身上的汗毛竖了起来,有汗水从身上滴落。
“滴答——滴答——”
他们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血滴落的声音,还是汗水滴落的声音,亦或是血与汗一同落下的声音。
……
警视厅内,不停的有警员和侦探进进出出。
“怎么样,找到符合要求的建筑了吗?”
“还没有……”
“我这边也还没找到……”
“再给我半个小时……”
“三个议员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再这么放血下去,即使血液会凝固,他们也会因为长时间失血过多而休克的……”
“十五分钟……”
“我找到了!这一片区域的房子很符合!无论是高度,还是其他,都很符合……”
“一片区域?该怎么锁定在具体哪一栋?”
侦探们议论纷纷。
他们为了找出具体地址,都使出了各自的手段,调用了各种人脉。
“那一片区域住着的都有谁?有没有名单?”白马探闭着眼沉思了片刻,突然睁开眼睛问。
“这个,应该有的……”警员互相看了看。
“去拿给我。”白马探吩咐道。
“听他的。”白马总监在一旁说道。
他不介意白马探指挥这些下属。
“好的!”两个警员匆匆离去。
很快又带着一叠文件回来了。
“这个区域有四百多个住户……”两个警员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白马探接过文件点头。
随后开始迅速的翻看文件。
在一个又一个姓名上略过。
最终,停在了一个姓名上。
“这个房子是中野长忠的?”他指着一个名字问。
“不……不知道啊……这片区域不归我们管,但是资料上是这么写的……”两个警员对视一眼,开口说道。
“白鸦之前也做过相同的事情,在被审判的目标名下的屋子里审判对方。”茂木遥史立刻说道。
“这个房子在……米花町四番地……”他上前两步看着文件上的具体地址。
于是周围的侦探顿时朝着门口跑去。
“快,点人,一起去。”白马总监吩咐道。
“走了,白马小哥。”茂木遥史打了个招呼,也朝着门外走去。
现在就看谁第一个赶到那里了。
茂木遥史走到门口准备拦出租车,却发现大街上的出租车都已经被其他的侦探抢完了,甚至还有当街斗智斗勇就为了抢出租车的。
他看了看这样乱糟糟的状况,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听见了上空传来螺旋桨的声音。
一架直升机从警视厅的天台出现,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还真是神气。”茂木遥史点了根烟。
直接出动直升机了,还有什么比的必要吗?
除非他也会飞。
只知道就该留在警视厅,跟对方一起坐直升机的。
话说枪田不会就是这么做的吧?
茂木遥史看了看周围的街道,并没有看见枪田郁美的身影,扯了扯嘴角。
这就离谱了啊。
……
直升机停在了一座建筑外。
放下了梯子。
白马探和枪田郁美靠着梯子往下爬,在距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时,跳了下去。
稳稳落地。
“嘶——”二人同时发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一个伸手摸上了背,一个伸手捂住了腹部。
都是二人彼此受伤的部位。
二人对视一眼,无奈的苦笑。
又看了看周围,神情更加无奈了。
不止他们两个到了,还有很多别的侦探也已经到了。
甚至有不少交警正在一个一个拦着人收罚款。
明摆着这群侦探都是飙车来的。
“白鸦——”
“你已经被包围了——”
“束手就擒吧——”
有侦探从车里掏出了大喇叭开始喊。
“我是第一个到的侦探,记住我的名字,我叫——”
“别听他的,我才是第一个到的,我的名字是——”
“他们都是骗子,我才是第一,我是——”
一个又一个侦探掏出了喇叭,或大喇叭,或小型喇叭,开始对着建筑大喊。
“大家都准备的这么充分吗……”白马探看着周围举着喇叭的人们,表情无奈。
“不过有点不对劲。”他皱起了眉。
“是不对劲,太安静了。”枪田郁美点头道。
外面这些侦探都这么大声了,里面的人却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更没有发现任何试图逃跑的动静。
白鸦真的在里面吗?
白马探内心突然冒出了疑问。
警方匆匆赶到了现场。
包围起了这座建筑。
“来两个人,去开门,其余人,注意警戒,如果我们一起进去的话,对方也许会使用闪光弹之类的障眼法,混入我们之中逃脱。”白马探说道。
很快,就有两名警员走上前去开了门。
白马探跟在他们身后,大门打开的一瞬间,看到了屋内的场景。
三层楼高的建筑,大厅中的水晶吊灯已经被拆下,换成了三个铁钩。
三个身影被分别用绳子绑着,吊在铁钩上面。
地面上并没有血,场面也并不如曾经几次那样血腥。
整座房子内却都散发着一股尸体腐烂的臭气。
“Who'llbetheperson?”
(谁当牧师?)
“I,saidtheRook.”
(我来,乌鸦说。)
“Withylittlebook.”
(用我的小本子。)
“I'llbetheparson.”
(我来当他的牧师。)
一道轻飘飘的低吟声从一旁的留声机中传来。
那是早已录好的磁带。
“早就死了,以尸体腐烂的程度来看,起码已经死了三天以上。”枪田郁美看着尸体说道。
作为前法医的她,判断这些还是很有经验的。
“我们又被白鸦骗了。”有站在门外观望的侦探发出不甘的声音。
“很抱歉这次又欺骗了你们,作为代价……”留声机依旧在不急不缓的放着录好的声音。
“我将三名议员的生命献祭给了恶魔,企图获得恶魔的宽恕。”
“而恶魔跟我说……”
白鸦雌雄莫辩的电音带着笑意。
“作为罪犯的我,使用欺骗是种美德。”
“那我们……下次审判再见。”
“白鸦无处不在。”即使是电子音,人们仿佛也能从中听出嘲讽的意味。
留声机依旧慢悠悠的转动着。
播放着最后的录音。
“SoCockRob,farewell.”
(那再见了,知更鸟。)
“Allthebirdsoftheair.”
(所有的飞鸟。)
“Fel-sighganda-sobbg.”
(全都叹息哭泣。)
“Whentheyheardthebelltoll,forpoorCockRob.”
(当丧钟为可怜的知更鸟响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