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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查到了,是江家小少爷回来了。”

周兆辉皱了皱眉:“江家哪儿来的小少爷?”

周兆辉有一帮狐朋狗友,最不缺的就是小道消息,有各种渠道探听,这回自然也是打探的清清楚楚才敢来周兆辉面前讨好。

先是小心的瞥了眼周兆辉,这才小声说道:“周少,您还记得江家老夫人有个儿子,曾经是南州很有名的天才。”

周兆辉想着想着眉眼瞬间阴沉下来,“原来是他。”

狗友也深知周家和江家的罅隙,“当年江蘅离开南州,听说娶了一位京州高门之女为妻,仕途亨通,不过调去江州一个月就惨遭横死,这个小少爷就是这对夫妻的儿子,这次回到南州,是为了从江晁手里抢回江氏集团的继承权。”

周兆辉冷哼一声:“真是天道好轮回,你确定那个小少年是他的人?”

狗友摇摇头:“不是他的人,是他朋友的人,听说是位女子,江家将消息瞒的很严,再多的也打听不出来了,自他回到江家后,江晁就再也没消息了,王小姐被赶出了江家,看来江老夫人是铁了心扶持自己的亲孙子。”

“江老夫人将自己压箱底的股权拿出来给他撑腰,江氏集团的一帮元老也是站在他那边的,如果他能在三日内解决史家村的危机,江晁的人也没有理由反对了。”

周兆辉攥紧了拳头:“为什么他偏偏是江蘅的儿子……。”

那日为他解围,周兆辉心底是感激的,可他偏偏是那样的身份……

闭了闭眼,脑海里是姑姑在精神病院痛苦自残的模样,那么温柔善良的姑姑,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再睁眼,周兆辉眸底掠过一抹阴寒:“父债子偿。”

——

“明镜,你何必要亲自去,这些腌臜我不想你看见。”

手机里传来男子低沉磁性的声音。

“我已经见到了秋野郎,如果不是你一直以来坚持不懈的追查,很难发现他的踪迹,我会尽快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尽早回去。”

明镜没有再说话,任凭对方还有千言万语,径直挂断了电话。

小花等在门口。

“去吧。”

小花高高兴兴的准备出门。

“等等,让叶枫和你一起去。”

此行危险,她一人去明镜并不放心。

小花无奈道:“好吧。”

叶枫一手糖葫芦,一手烤串,吃的不亦乐乎,闻言远远的跟在小花身后。

小花抽出一张湿巾递给他,一脸嫌弃:“满嘴的油,赶紧擦擦。”

叶枫除了痴迷武学之外,唯一的爱好就是吃了,来南州这几天,几乎快把南州有名的小吃吃个遍了。

叶枫举着两只手的串串,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你真是……。”小花无言以对,这分明就是个孩子,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打车来到ZF大楼,小花还没靠近就被门口的守卫给拦下了,毫不留情的驱赶。

小花礼貌的说道:“我要找文枢机,请帮我转告他,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他。”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然后笑了,看了眼小花身后舔糖葫芦舔的忘我的小少年,不耐烦的挥手驱赶:“你们这些小孩,家长是怎么管教的,这里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还要见文枢机,简直不知所谓,再不走我报警了。”

小花眯了眯眼,“这么说我今天是见不到人了?”

“当然,你个小孩子想什么呢。”

小花长了张娃娃脸,和叶枫站在一起,就像两个未成年。

叶枫被山楂给酸掉了牙,小脸皱在一起:“要是硬闯的话?会不会给大小姐带来麻烦?”

小花白他一眼:“你觉得呢?”

叶枫抬头看了眼严肃巍峨的大楼,想象着徒手爬到最高楼要多久时间。

“小姐交给我们的任务,一定要按时完成。”小花攥紧了拳头,和叶枫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底看到了一抹共同的坚定。

小花默念:三……二……一……

“张秘书好。”两个守卫齐齐恭敬的弯腰。

小花扭头,看到一个穿着职业套装身材高挑纤细的女子走了过来,女人手里提着一个蛇皮包,虽然打扮很低调,但配饰皆不是凡品。

这可不是普通的秘书。

女子显然也看到了小花和叶枫,挑了挑眉:“怎么回事?”

话是对两个守卫说的。

“张秘书,这两个小孩闹着玩儿呢,说是要找文先生,您说好不好笑,我这就立即把人驱逐走……。”

小花眼珠子一转:“张秘书是吧,我手里有攸关文先生前途的重要东西,他看了一定不会后悔。”

张秘书挑了挑眉:“哦?小妹妹,玩笑可不是这样开的,快回家去吧。”

小花双手抱胸,笑眯眯说道:“世人大多眼皮浅显,没想到连这栋大楼里的秘书也如此,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奉陪了。”

路过张秘书身边时,小花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张秘书看着挺憔悴的,想必文先生的外遇,处理的并不太妥当吧。”

话落扬长而去。

小花很自信的迈着大步,嘴里念着“三二一。”

终于在她念到一的时候,身后传来张秘书略带惊慌的声音:“等等……。”

两个守卫就看到张秘书恭恭敬敬的把两个小孩领进了大楼,两人下巴都快惊掉了,这怎么回事?

电梯上行,封闭的空间内,气氛压抑沉闷。

张秘书手指偷偷落在手机屏幕上,盲打了几个字发送出去。

眼底、已然露了杀机。

“嗡嗡嗡”一只苍蝇不知道从哪个缝隙里钻出来,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苍蝇?

张秘书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到那沉默的少年伸出竹签,下一刻,苍蝇的嗡嗡声消失了。

张秘书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背紧贴着冰凉的电梯墙,比身后的墙更冷的,是她的心。

少年有些可惜的说道:“这么好的烤羊肉,我还没吃完呢。”

在烤羊肉的另一头,是被一签穿心的苍蝇,扑闪着翅膀,在垂死的边缘挣扎。

少年忽然把苍蝇递到她面前:“你们大楼的保洁做的不行啊,竟然有苍蝇。”

那双天真蒙昧的眼睛多么具有欺骗性,张秘书手心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