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走过去,坐在一旁,抬眼看红『色』帐幔和房间里的摆设,有些好奇。
九爷问:“瞧么呢?”
谢璟转头看他:“我说成亲当晚,有来闹洞房的,也不知道如何闹法。”
九爷笑一声,倒是有人提过,但没人敢来。同他或者谢璟年龄相仿的人,要么辈分太小,要么刚来西川不久算不上熟悉,因此并不敢造次,有人推搡说让白二来热热场子,白二当即给他磕个头,说一串儿吉祥,起来就跑。
谢璟着外头,庭院四周种绿竹,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响,除此之外还能模糊一些外头的奏乐声,这里离着宴楼有一段距离,只能一点,还挺热闹。谢璟道:“我他们说,按西川规矩要喝半夜。”
九爷:“不止只怕要天早上。”
谢璟好奇:“咱们走之后,就只有家里人留在那里,还有人在那边劝酒吗?”
九爷想片刻,笑道:“有,不过都在劝你舅舅喝些,他舍不得你,正在借酒浇愁。”
谢璟弯起眼睛也笑。
九爷伸手握住他的,低声跟他说:“别说你舅舅,换是我只怕也这般,若我家有你这样乖巧懂事的小辈,哪怕你就搬旁边一栋宅子里去住,我也总是不放心,想跟过去瞧瞧。”
谢璟抬眼看他:“爷拿我当小辈吗?”
九爷捏他鼻尖,笑道:“哪里敢,我这一世,也只娶得起这一回。”
桌上有一壶酒,还有只龙凤呈祥的金杯。
九爷倒杯,分与谢璟,同喝交杯酒。
谢璟仰头喝入口,却没急着咽下,反而伸手拽九爷衣领凑过去吸他口酒『液』,一人多喝许多。谢璟不善饮酒,猛喝一大口微微呛咳,脸上浮起一层薄红,但一双眼睛看着九爷的时候亮得如天上星,小声道:“爷,西川规矩,杯酒倒在一起交融之后再分为杯,后一起喝下的时候,谁喝的多,谁就要扛起家里的担子,赚钱养家。”
九爷轻抚他面颊,不过一杯酒,就『摸』着已经开始发烫,低头亲谢璟一下道:“好,都依你。”
谢璟又道:“我头好像有点晕。”
九爷哄他道:“别怕,我在这守着你,喝醉也无妨。”
谢璟长睫抖动下,转头看窗户那边。
晚上房间里只他们二人,偶尔有红烛爆开火花的声响,越发安静。
九爷问道:“可是有些冷清,我去叫些人来热闹一下?”
谢璟忽笑,摇摇头。
九爷:“怎么?”
谢璟:“我在想,要是爷让他们闹,他们也不敢,也就白二敢推我下,但是第二天就要被罚抄书,现在他身边也有人护着,没那么傻。”谢璟有点微醺,怕吐字不清楚,一字一字慢慢道:“虹姑娘现在护着他。”
九爷顺着他,点头道:“那就不闹,安安静静只我们二人也好。”
桌上摆着的一壶酒,为图喜气用的是好的烈酒,也灌得满满的,九爷和谢璟一人一杯分,喝的涓滴不剩。
谢璟喝醉也不闹,乖乖坐在那,若是有么没清说慢,他就看着面的人笑,眼睛都弯起来。
被抱去床铺上,推倒的时候,谢璟躺在那,手指抠着喜被,偏头看一边。
这是他容貌出众的时候,五官长开,每一寸都精致漂亮,完全褪去青涩模样,眉眼漂亮,摄魂夺魄。身边有人靠近,谢璟抬头看一眼,长睫眨动下迅速又躲开看别处,只喉结滚动一下,像是在紧张,又像是在羞涩。
九爷低头凝视半晌,视线被吸住一般挪不开,手指慢慢抬起,小心翼翼顺着脸侧划过落在唇边,摩挲片刻,哑声道:“床上有一方锦盒,里面有膏脂,一我怕控制不伤你,先用一些的好。”
谢璟耳尖泛红,没吭声。
九爷『摸』盒子,开给他用膏脂,但跟以往不同,那双手不是躲在衣服下的,而是光正大地解开衣袍,脱他衣裳,细细地看。
从头尾,一丝一毫都没错过。
谢璟耳尖红得滴血,想躲,却被九爷拦住。
谢璟咬唇,低声道:“我冷。”
九爷笑一声:“不许撒娇,一就不冷。”
……
和平时不太一样。
谢璟趴在九爷怀里休息,气息不稳,一颗心跳得也同鼓一般还未平缓下来。
九爷亲他额角,问道:“还好?”
谢璟“嗯”一声,因被楼得紧,也去不别处,只能往九爷怀里钻钻。
九爷笑道:“怎么这儿害羞起来?方才不是还说让我再往里……”唇上被一只手捂住,怀里的人身体也红得虾子一般,九爷闷笑,“好好,不说。”
谢璟嘀咕:“那『药』膏有问题。”
九爷未清,凑近一点,才他说的全部。
“……我受不住,爷以后别用。”
九爷抬手捏他下巴,摩挲片刻,嗓音喑哑:“方才说给你一刻钟休息,可是够?”
谢璟闭眼,但撒娇也没用,方比他还要解这幅身体,一点点挑起比刚才更热的温度。
红烛半燃。
春宵苦短。
第二天早上,谢璟起来的略晚一些,本想去给长辈敬茶,但院子里来人通知,说是谢泗泉昨夜饮酒太多,宿醉未醒,让他们下午再去。
谢璟也没么事做,穿戴整齐之后,让九爷坐在镜前,给他梳头发。
镜子里映照着个人,和他菌丝那次不同,镜人他看得清楚,手边也有温度。
旁边有一把银剪刀,还有红纸,谢璟和九爷按之前喜嬷嬷说的那样,各自剪下一缕头发,绑在一处。谢璟头发略长,缠绕着九爷的成一个结,用红纸包好,收起来。
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因此做的也格外认真。
九爷道:“我以前想过很多次。”
谢璟愣下:“么?”
九爷笑道:“想我们成婚之后是怎样的情形,只是没想,这般好。”
谢璟看着他,方手落在脸颊上,就贴在他掌心轻轻蹭蹭,唇边笑意一直未散。
长辈敬茶的时间一直挪下午,谢泗泉才起来。
他昨天一夜实在喝太多酒,如今还在头疼,午起来之后好歹想着如今要做出几分长辈的样子,这才喊谢璟他们来敬茶。反正谢家的规矩都是家主立的,他想如何,就如何。
堂厅里,白老也在,另外还有北地一同前来的几位长辈,有男有女,都是家族位高权重之人。谢泗泉带徐骏,还有另外几个穿着华美的西川富家翁坐在另一旁,那几人十根手指上戴七八个戒指,不是金子就是翡翠,每人都笑呵呵的,说么也都紧看着谢泗泉的脸『色』,见谢家主略微颔首才继续说下去,十分懂规矩,也。
谢泗泉没有压北地人一头的意思,他修建庭院给谢璟和白九暂住,给白家长辈提供的住处也都是全的,比他地方都敞亮。这次叫来的人,也都是谢家有钱的几个——有钱且,他外甥成亲,不收点钱,那怎么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