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福宝

旭日东升,驱散夜色。

晨间阳光一点一点投射到周离身上。

清晨空气清晰,有早间的虫鸣鸟叫。

周离一整夜都在控制着身体吸收着体内残暴的雷霆之力。

自己一点点、实实在在变强的感觉,让他丝毫不在乎时间的流逝。

周离估计,吸收完所有雷霆之力,自己的实力能在现有实力的基础上,翻出一倍不止。

甚至于两倍。

啪啪啪啪——

周离周围躺着的几具焦糊的狼尸,吸引来觅食的鸟,在其失去头颅的脖颈间啄食。

而后心满意足的离开。

只不过还有不开眼的鸟,选择飞到了周离的背上,对着他的肉体轻轻一啄。

啪!

电光闪过。

那只可怜的鸟,先是被周离体表细胞中蕴含的雷霆之力,给电得焦黑,然后被反震过来的力道,炸成碎屑。

日头逐渐偏移,周离听到了一阵铃铛声,与牛蹄踩地的声音。

该是一头家养的牛接近到他身边了。

不过那头牛似乎对他并不感兴趣,只在离他不远处啃食着草坡。

不久,远处又有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

“大黄,你别走那么急,等等我嘛。”

气喘吁吁,是个孩童。

估计是那头牛的主人。

“哞——”

牛鸣叫了一声,继续啃着草。

“咦,这里怎么有个人躺在这里,周围还有几只没有头的狼躺在地上。”

孩童发现了周离,言语中倒是没有多少惊慌,反倒充斥着好奇。

“不会死了吧?”

接着,周离就听到那孩童折里一根树枝,走了过来。

不出所料,孩童隔着一段距离,用树枝点了一点周离的身子。

啪!

吸收了一部分雷霆之力,周离现在已经能勉强控制力道。

他收住雷霆之力,只用劲力震碎了孩童手中的树枝,而不伤到他。

希望把这孩童吓远一点,不要继续待在这儿,烦扰自己。

哪想,却听到了孩童的惊呼声:“哇,不会是个神仙吧!

爷爷老是跟我说山上有山神,要对山上的一切保持敬意,这样上山了才会受到山神的庇佑,才不会走丢。

你不会就是山神吧?

这些狼是不是就是想吃你,然后就被你惩罚了?”

接着,就听那孩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山神爷爷,我刚刚没有一点不敬的意思。

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躺在这,害怕你死了,就拿树枝试了一下。”

周离听得满头黑线。

你这语气听起来,哪里有一点害怕的感觉啊?

不过,这小孩真是心大,刚才见到自己,以为自己是死人,都有点见怪不怪的意思。

也不知到底这小孩子有着什么样的经历。

接着,周离就听见,小孩开始搬动自己身旁的狼尸。

又去折了很多树枝,给自己搭建了一座简易的小棚子,遮蔽住了越来越热的阳光。

在这个过程中,小孩极力控制,但难免会碰触到周离。

周离都控制住了劲力,不伤到对方。

“呼,搭好啦。”那孩童拍拍手,长呼一口气,直接坐到了地上:“虽然不知道山神大人为什么躺在这里,但这样就不怕太阳晒了。”

说完,掏出什么东西啃了起来。

周离通过味道和孩童咀嚼的声音,判断他吃的是粗麦饼。

不过,虽然那孩子在吃着东西,依旧不时发出空咽口水的声音。

“山神爷爷,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找到我娘。”

孩童吃着东西,吃着吃着,却发出了呜咽的声音:“我爹在我小的时候,就因为患了病不在了。

我娘有一天跟我说,去给我挣买糖和新衣服的钱,出了门就再也没回来过。

镇上的小孩都笑我是没爹没娘的孩子。

明明我有娘的。

爷爷说等我长大了,十六岁,我娘就会回来了。

可我今年才八岁啊,离长大还有好久,好想我娘啊。

爷爷也不在了,我只剩大黄了。”

说着,周离听见那孩子拿手抹了抹眼泪:“我叫福宝,如果我娘哪天从这座山路过,回来找我的话,请求山神爷爷帮我告诉她,我去东边找她了。”

说完,福宝却是不再说话,不知道在么了。

不过周离听着他的呼吸、心跳都很正常,也就不再多管。

专心致志地继续消化自己体内的雷霆之力。

不多时,福宝又活泼了起来,四处跑动,追蝴蝶赶小鸟采野果,却怎么也不会离周离所在的位置太远。

跑跳了半天,待到日头偏西的时候,终于跑不动了。

在离周离不远处的草地上,睡了过去。

而那头名为大黄的牛,早早吃饱了草,却是直接在原地盘卧了下来。

夜色再次来临。

“终于找到你了,你个死杂种倒挺能跑!”

仰躺在草地上正睡得香甜福宝,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

就见七八个大人,提着火把朝着自己接近。

而一个浑身肥肉,身材圆滚滚的小胖子,则坐在一个四人抬的轿子上,跟在后面。

满脸怨气:“来,跟我走吧,你二叔用你跟你的黄牛,跟我爹换了粮食。

以后你就是小爷我的仆从了!”

“张二胖,二叔从来没管过我爷爷。

大黄是爷爷留给我的,我也是爷爷养大的,跟我二叔没半点关系!”

福宝一下就清醒了,跑到黄牛旁边,倔强地道。

轿子上的张二胖狞笑道:“这我可管不着,粮食已经给你二叔了,你今天必须跟我走!

哼,你今早偷偷摸摸跑了,我爹可气得不轻,非得让我亲自把你抓回去。”

张二胖说话间,那六名满脸横肉的精壮汉子,已经几个箭步冲过来。

四个人就把黄牛按翻在地,任凭它再使劲,鸣叫都动弹不得。

另外两人则抓住了福宝的手脚。

“张二胖,你不得好死!!”

福宝挣扎着大哭起来。

“哼,作为仆从,竟敢骂主人。

这样的仆从,不要也罢!给我杀了他!”

张二胖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说出这样的话,却自然无比,看起来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哞!”

黄牛嘶鸣,竟是又泪水从它眼中流淌了下来。

滋啪!滋啪!滋啪!

黑夜中,忽然有密密麻麻的电弧闪过。

那几个按着黄牛和抓着福宝的汉子,却是双脚离地,飞在空中,鲜血自口鼻间狂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