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上有些问题,本王不是很理解,所以便向太子皇兄讨教一二,二皇兄可是也有兴趣。”夜子渊笑容不变的道。
“是吗?”瑄王并没有看他,而是紧紧的盯着夜潇清。
自从出了顾家的事后,瑄王的日子显然不怎么好过,比起深得圣心的夜子渊,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尤其是这段时间,顾家明里暗里给他使了不少的绊子,使得瑄王在百官面前数次丢尽颜面,偏偏皇上这段时间对他也是眼见心不烦,都不知道劈头盖脸的骂了多少次。以至于瑄王一看到这两人,就有些气不顺,尤其是看到这两人走在一起,瑄王更是难受得不行。
事发之后,瑄王动用了不少的人力,也没查出来究竟是谁在算计他,他其实怀疑过夜子渊,甚至是夜潇清,但是却拿不出一点证据来。私底下甚至去见过云启使臣,但是她们依旧一口咬定那两名驭蛇人早已叛变,究竟是谁指使她们的,也无从得知。
夜子渊默默的看了眼脸色阴晴不定的瑄王,脸上虽然没什么神色变化,但是心底对瑄王的做法有些不以为意。
这样的事若是发生在他的身上,他只会选择沉寂一段时间,暗中布局,而不是时不时的出来晃悠,招人恨。
夜潇清像是没察觉的瑄王的视线,淡淡道:“本宫还有事,就不陪两位叙旧了。”
话音一落,夜潇清转身离去,姿态利落,毫不含糊,留下两人待在原地神色莫变。
夜子渊侧首道:“二皇兄,正好本王闲暇无事,想去你府上讨两杯酒喝,不知是否方便。”
瑄王目光闪烁了下,“却之不恭。”
另一边,沈落在南王府用完早膳后便返回了言诚侯府,刚下了马车,一袭紫色绣兰花长裙的沈凝微正好出了府门,见到沈落一喜,连忙迎了上去,“大姐姐可算回府了,我还正准备去南王府找你呢。”
沈落悠悠道:“急急忙忙的,是有什么事不成。”
沈凝微点点头,“你昨天与大哥出了府后一直没回来,母亲见你也没递个消息,猜你应该是去了南王府。”
“所以呢?”
沈凝微斟酌着说道:“本来这也没什么,只是今早去请安的时候,祖母突然问起了你,这才得知你没跟府里打招呼,就去南王府歇了一晚,发了一通火,让…我去将你接回来。”
沈落冷哼一声,“事情只怕没这么简单。”
沈凝微犹豫了一会儿,似乎觉得沈落等会儿也会知道,早一点说也能让她做个心理准备,便开口说了出来,“大姐姐,祖母让你回府后就去见她,有件事希望你能做个心理准备。”
沈落脚步微顿,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什么心理准备,是不是祖母打算在我成婚那天,顺便往长陵王府里塞一两个姐妹。”
沈凝微震惊,似乎没想到沈落这么简单就猜出来了,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大姐姐,祖母她……”
“众所周知夜谨宸心狠手辣,看来我们祖母是没见识过他的手段,所以以为他不会对她这个亲家怎么样,才敢这么肆无忌惮么。”沈落语气清淡,目光却凉薄如水,看来上次的话,她们并没有听进去,这么喜欢去送死,如果不成全她们,恐怕也不会死心。
一路去了福荣堂,沈落唇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没有因为沈老夫人的主张有任何的不快。
沈凝微下意识看了她一眼,一时之间有些捉摸不透她的打算。
福荣堂里聚了不少的人,显然是专门等着沈落的,比起上次来福荣堂,这一次大家看她的目光似乎更加的微妙。
沈落勾了下唇角,一个两个都有这种心思,不知道她那位父亲大人是否知晓。
言诚侯府的女儿,一个嫁入长陵王府,一个进东宫,这已经是处在悬崖边上了,随时都有可能跌入万丈深渊,但是她们还想往里面塞人,也不怕哪日真的招来灭顶之灾。
“祖母。”沈落不紧不慢的福了下身。
“大小姐真是好脾性,不声不响的就跑到南王府一夜未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南王府的小姐,跟我们言诚侯府没有关系呢。”
最先打破沉寂的依旧是那位秋姨娘,沈盈雪则是难得的拉了拉她的衣角,让她不要多说。
沈落懒得理她们二人,而是看向了老神在在的沈老夫人,淡淡道:“不知祖母找我有什么事。”
沈老夫人则是睨了蒋氏一眼,蒋氏只得摸了摸鼻尖,尴尬的开口,“是这样的,眼看着还没几天,你就要出阁了,大家的意思是让你递个帖子到长陵王府,让王爷到府里来坐一下,免得你婚后的时候见面不熟稔,大家彼此之间不知道喜恶,闹了笑话就不好看了。”
天圣虽然民风比前朝开放,但是男女之间在有些时候还是得避嫌,哪怕是未婚夫妻,在婚前也得恪守礼仪。
本着规矩,甚至有着未婚夫妻前三日不能见面的要求。如今大婚将近,沈落却巴巴的递帖子到长陵王府,这事若是被外人知道了,第一个没脸的绝对是沈落。
蒋氏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这短短两句话说得磕磕碰碰的,好不容易说完只觉得臊得慌,大小姐与长陵王的婚事还有五六日就到了,这个时候递帖子上门像什么话。
沈老夫人不想做这种得罪人的事,迫于压力,蒋氏也只能自己上了,但是说完之后,除了躁得慌,更多的就恼火。
若是外人知道是她怂恿的,岂不是连她都没面子了。
蒋氏这边想着这件事传出后的各种坏处,沈落却没她想得那么多,笑眯眯的道:“为什么是在府里,既然是第一次邀请王爷做客,自然是选择好一点的酒楼。听说上京有一家酒楼建于湖面,风景优美,如痴如醉。虽然价格贵了点,但是胜在位置好,佳肴美。选在这样的一个位置,岂不是更能显出我们言诚侯府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