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曦同样好奇。
按照白泽期的说法,他有一个势均力敌的师弟,又都是一表人才,按理说在医圣的门下,怎么着也不应该走上歧途啊。
白泽期道:“一开始,师弟非常依赖我。”
叶无痕嗤笑道:“依赖你?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看你这闷性子,恨不得把人冻死,人家不对你退避三舍就不错了,还能依赖你?”
他话里的嘲讽语气太尖刻,林若曦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叶无痕今天特别针对白泽期,无论是在人家诊断毒因的时候,还是叙述往事的时候。
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明明人家白泽期什么也没干,应该也没惹到他啊。
林若曦警告地看了叶无痕一眼,道:“你不要随意打断医仙大人说话。”
叶无痕委屈的瘪了瘪嘴,只好闭上了嘴。
没办法,他好不容易追妻成功,可不愿意为了区区一个白泽期,就抹杀掉她对自己的好感。
白泽期压根没当一回事,陷入了回忆:“师父刚把他领上山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对山里的飞禽走兽怕的要命,只会跟在我身后,不停的让我照顾他。”
他面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有一回,一个雏鸟从鸟窝里跌下来,摔断了腿,他心疼得不行,拉着我给它包扎好了,亲自爬上树,把那个雏鸟放回去,性情纯良得很。”
叶无痕暗暗腹诽,若是这师弟真像他说的这样纯良,就不会做出给人下毒这样的事来了。
白泽期肯定眼力有问题,分不出良莠。
林若曦听得很专心,没有开口,静静地等着他往下说。
白泽期又道:“后来,他读书读得很好,只可惜实际经验不足,略逊于我。”
林若曦接话道:“那又如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长,也没必要面面俱到吧。”
白泽期摇头道:“若是放在平时,当然没有问题,但是我们师门有个医学秘笈,按规定只能单传,师父要从我们二人中选一人,就根据综合能力。”
林若曦了然道:“这样一来,你那师弟不救吃亏了吗?”
白泽期脸上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道:“正因为如此,在考核前夜,我决定帮他一把,就喊他去后山采药草,趁机多教给他些实际问题。”
听到这里,叶无痕实在忍不住了,插嘴道:“白泽期,不是本王说你,你怎么这么爱操闲心,人家学的怎么样还轮得着你教?”
在叶无痕看来,这样的行为简直可笑。
本来就是竞争关系,非要搞个互助,展现同门情谊,不是假惺惺得很吗?
而且还是考核前夜,正是紧急复习的时候,管自己的事情尚且来不及,何必要费心操心师弟?
“叶无痕!”林若曦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他一直都在嘲弄白泽期的行为,让她非常不舒服。
没有做到感同身受,就不应该对别人的行为指指点点。
而且白泽期话没说完,他就一直打断,很没有礼貌。
林若曦严肃地看着叶无痕,认真道:“你再这样胡搅蛮缠,我真的要生气了。”
叶无痕又立刻怂了,连忙道:“好好好,本王绝不说了。”
白泽期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继续道:“那时是夏日,我师弟最怕飞虫,尤其厌恶被蚊虫叮咬,所以常备驱虫的药包。”
叶无痕又忍不住在内心腹诽,平时看着白泽期清清冷冷的,没想到心思还挺细腻。
这点小细节,还絮絮叨叨地说,真是事无巨细。
但叶无痕也不敢出言催促,只好继续听。
白泽期道:“但那段时间后山引进了一类飞虫,本来是师父拿来做实验的,被叮咬过后,又麻又痒,又红又肿,滋味不佳,并且根本无惧寻常药包。”
林若曦听着他难得的话多,有些感慨。
有的人,面上嘻嘻哈哈,背地里心思比谁都要阴狠。
而也有人,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却有一颗温暖细腻的心肠。
白泽期,显然属于后者。
白泽期道:“因为我常去后山,自然情况摸得透,闲来无事,便研发了专门对付那一类飞虫的驱虫药粉,系在药包里。所以,我带着师弟去后山的时候,才猛然想起这事来,你们知道,我平日话少,没有解释,就跟他换了药包。”
林若曦了然道:“你的意思,你把含有特殊驱虫的药粉的药包,给了师弟?”
白泽期点头道:“没错,他也习惯了我的行事作风,也没问原因,就伸手接过去挂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