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将军锐利的目光直直的射向面具女,厉声问道:“这些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面具女耸了耸肩笑道:“我的人脉,恐怕比裴将军想象的还要多得多,知道这些,不足为奇。”
她转移重点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关键是,目前裴妃已经制定了计划,我们也应该尽快配合她。”
裴将军还没回过神来,口中喃喃道:“她还是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卷入这么凶险的政治斗争当中……”
面具女冷笑道:“何必再装伪善,自打你把裴妃送入后宫那一天起,就应该明白,她既然夹在皇上跟将军府之间,就不可能清清白白。”
裴将军张口结舌,无力的辩驳道:“不是的,当初是她自己看上了皇上,才执意要入宫。”
面具女冷冷的打断道:“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就算你爱女心切,那当下之计,也只能配合她的步调,万一裴妃失败了,那下场是你我无法想象的。”
裴将军恨恨道:“皇上那个小崽子,当初看上去软弱可欺,没想到这些年来,竟然变成了一只白眼狼。”
皇上真是欺人太甚。
处处针对他裴将军府也就罢了,没事在朝堂上批评他儿几句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有意让自己的女儿无法怀孕。
他真当自己已经老了,无力在跟他斗了吗?
裴将军的眼中,升腾着熊熊的火焰。
面具女见他的情绪已经燃烧到了足够的程度,满意的点头道:“这就是今天我要找你谈论的事情,将军,我们也该开始自己的行动了。”
裴老将军却突然说道:“不对。”
面具女疑惑道:“什么不对?”
裴老将军面色严肃,眼神里就像含着钩子一样,要把她的实话钩出来:“我了解自己女儿的性格,她虽然轻率鲁莽,做事情欠缺思考,但也不会如此快的改变心意,更何况一直对皇上情根深重。”
说到这里,他有一些苦涩。
当初,要不是为了迁就女儿的情谊,他也不会对皇上心慈手软,手下留情的。
他只不过是不忍心看到女儿伤心,所以才忍着作乱,并亲手把女儿送进了后宫。
但是当年的心软,还是筑成了大错。
如今,皇上已经成长为一个城府极深的男人,实力不容小觑,已经开始忌惮和反噬他们家族了。
竖子当除之!
裴老将军定了定神,接着说道:“所以,她竟然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才会想到谋杀皇上这样胆大包天的主意。你在其中到底发挥了什么作用?
面具女眼神飘忽,不自然的笑道:“我没干什么呀,裴妃自己遇到如此不平之事,心中愤愤懑,再加上本身性格火爆,自然就想出这条计策了。”
裴将军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自然,厉声道:“你既然有心要和我合作,为何不将实话和盘说出,你打半月前就一直嚷着要与我合作,如今便是用这种态度吗?”
他面有怒容,声音浑厚,又急又气。
面具女无法,只好说道:“好吧,既然当你是盟友,那告诉你也不妨。”
于是面具女便大略的说了一下,她如何找到林若宛,如何托信给裴妃,又是如何得知林若宛、裴妃和金太医三人合作,图谋杀死皇上的。
裴将军听后,脸色阴晴不定。
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天子的眼皮底下,竟然还有这么一群人在密谋着造反。
就连他自诩为对朝廷局势变化了如指掌,也不知道看似风平浪静的背后,竟然还蕴藏着这么大的一个阴谋。
他抬起手来,慢慢的鼓了几下掌,清脆而讽刺:“你不愧是办大事的人,思虑周到,引蛇入洞,草蛇灰线,无所不用其极。”
面具女好似全然听不出的话里的讥嘲,反而笑道:“彼此彼此,将军又能比我干净到哪儿去呢?”
据她所知,裴将军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除了对待家人,他对待外人一向都是以狠戾冷酷而著称。
无论是领军打仗,还是谈判交涉,他向来是冷着一张脸,一看就让人打心底里发怵。
当初面具女从主人那里,听说裴将军竟然曾经与胡人勾连,她都不敢相信,看似冷面无情的裴老将军,居然是见财眼开的小人而已。
主人说,他干出过许多荒唐事。比如让胡人用真金白银买下城池,而自己假装战败,以此来各取所需。
面具女缓缓道:“将军,事已至此,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再说您每日忍气吞声,在天子的威严之下苟且偷生,难道心里就不觉得憋屈吗?”
这话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