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医相当局促,整个身体僵直着,大气不敢出。
裴妃瞧他的窘态,心中更是自信和得意,故意挑逗他道:“金太医,见了本宫怎么还这么寡言少语,难道你忘记我们过去的情分了吗?”
说到“情分”二字的之后,她故意咬重了音调,有意刺激他。
最后那句问话也是饱含暗示,尾音稍挑,最后一个音节划过暧昧的想象。
金太医依然不敢抬头直视她,讷讷道:“卑职……卑职……”
不知该说什么,他只好道:“听说娘娘头痛,卑职看看能否为娘娘分忧。”
裴妃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笨嘴拙舌的样子,笑道:“那你为何不敢看本宫?”
一边说着,她一边轻轻用手捧起了他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来。
金太医只感觉柔若无骨的小手贴着自己的肌肤,心痒难耐,但又不敢放肆。
裴妃新做的指甲有意无意地刮着他的下巴,害得他心猿意马。
此时,平日里读过再多的儒家经典,也不能让他心平气和、不为女色所动了。
若非裴妃已经遣散了宫人,偌大的房间只他们二人,害得他又有了些活跃的想法,否则他是万万不敢跟嫔妃调情的。
他只得狼狈道:“娘娘,请自重。”
裴妃咯咯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如同银铃一般悦耳。
林若宛端着自己精心熬制的翡翠白玉粥,内心七上八下。
她最近在那个面具女的施压下,糊里糊涂做了不少傻事。
现在想想,她无比后怕。
她现在还不敢想象裴妃会如何看待她,以后进宫又要怎样向她解释。
而叶无痕……
她就更是心烦意乱了。
叶无痕在跟林若曦和离之后,她就发现他常常心不在焉,所以她才缺乏安全感,病急乱投医,误上了贼船。
但近一月来,叶无痕却像是把她遗忘了,几乎再也没来看过她。
而她自己乱事一堆,心里心虚,也不敢主动在他面前露面。
但她现在实在坐不住了,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主动去找他缓和一下关系。
她忐忑不安地敲了敲书房的门,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声音:“请进。”
林若宛轻轻地推门,看到叶无痕正伏案忙着,不敢出声打扰他,把端着的粥放在桌面上,柔声道:“王爷,妾身看你最近事务繁多,特意熬了养生粥,想着为你滋补滋补身子。”
叶无痕听了这话,头也不抬,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看上去特别不上心。
林若宛不知所措地站在他面前,她从前在叶无痕面前,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样的冷遇。
叶无痕一向是对她听之任之,对她无比宠溺,何时有这么淡漠过?
她心里害怕自己做的事情露出来端倪,面上渐渐表现出委屈的神色,眼眶里的泪水逐渐积聚。
叶无痕不愿意在这种时候跟她应付,所以故意表现得兴致缺缺。
知道她还没走,叶无痕皱了皱眉头,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她,声音无波无澜:“这里没你事了,你可以走了。”
林若宛早在心里打好了腹稿,一听这话,早已准备好的泪水夺眶而出:“王爷,妾身做错了什么?”
叶无痕没空搭理她这一套,在知道她虐待自己孩子之后,每次见她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就觉得惺惺作态。
他放下案头的工作,提起精神来,不让自己显得太不耐烦,竭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配合地问道:“宛儿,你怎么有此一问?”
林若宛不说话,只是抽泣。
叶无痕只得继续道:“有话好好说,莫要动不动抹眼泪,若让旁人看了去,还以为本王待你不好。”
林若宛抹眼泪的动作猛地一顿,接着是前所未有的惊慌。
以往她每次掉眼泪,叶无痕都会无比心疼,对她百依百顺,恨不得让她永远开心。
每次只要她一梨花带雨地哭诉,叶无痕就什么都不顾了,全都听她的。
可是以从前无往不利的手段,现在却突然失灵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无痕,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一点:“王爷,你以前可从来没有厌恶过妾身哭泣,为何现在却这么无情!”
话说出口,林若宛惊觉自己居然对叶无痕发了脾气,又赶忙补救道:“王爷,妾身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心里惶恐……”
她越解释越慌乱,一心以为自己对叶无痕的质问是非常不应该的。
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