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仔细辨认了一番,确实是摘星阁的通行令牌,她侧了侧身子,笑道:“摘星阁的人,自然是随意出入。”
那男子微微颔首,就大摇大摆的进入了西部猎场。
此时的林若曦正在教那些孩子们骑射,但是进度相当缓慢。
这些孩子都是汉人,虽然颠沛流离,但从没出过中原,也没有骑过马背。
能够精于骑马,在短短几日内已经是不易,而要学会骑射,更显困难。
马背颠簸,孩子们射出的箭总是失了准头,就连林一,好几次都射空目标。
欲速则不达,林若曦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她却还是忍不住着急。
她知道,骑射之术是必须要让这些死奴们学会的,不然以后与人交锋,胜算极小。
若对人对决时乱射一气,既浪费弓弩又浪费体力。
尽管这些孩子很努力,但是训练成果始终不能让人满意。
林若曦无奈之下,布置了一些训练任务,让他们试着完成。
有人射野兔、有人射野鸡、有人射飞鸟……
林一射了只鹰。
鹰本身是飞鸟,飞行踪迹不定,又是在上空,鹰隼有力,让一个初学骑射的人射中,已是不易,足见林一天赋之高。
林若曦正要出言赞赏,突然耳边穿来一声破空之声。
她眼神一下锐利起来,扭头看去,一只箭矢正直直地朝这个方向刺来。
林一一惊,还没等出声,那箭矢却已越过了他们,刺中了他们身后的杨树叶上。
林若曦眯了眯眼,凝神看了看这箭矢,平平无奇,只是普通的小铁箭,但却能准确地射在杨树叶正中,足见这箭主人的好内功。
她眼中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色彩,看着从远处慢慢走来的身影,目光尽是探究。
那是一个男子,穿着一身舒适简朴的袍子,步履沉稳,嘴角含笑,颚下美髯随风轻轻飘动。
待他走到近前,林若曦说道:“这位兄台好手法!百里穿杨,实在了得。”
那男子笑了笑,回道:“在下看公子训练这些孩子骑射,一时技痒,忍不住也露露丑。”
林若曦面上微笑,心中却并不相信,她知道这男人是故意向她展示自己的好箭法,只是不知他什么目的。
她又不动声色地试探道:“阁下既能百里穿杨,想必定然是位武林高手;能进这西部猎场,必然是摘星阁的人。却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男子笑道:“在下江隐,无名小卒,在摘星阁不过混口饭吃罢了,武林高手之称是万万不敢当的。却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林若曦从容地说出早就想好的词:“在下西若林,经商的,与摘星阁有些生意往来。”
她又问道:“江兄露这一手,令小弟肃然起敬,只是不知江兄缘何来此?”
江隐道:“江某一介武夫,就好舞刀弄棍、驭马骑射、锤炼武功,故前来西部猎场娱乐一番。”
他看了看林一,眉毛不易察觉地动了动,接着若无其事道:“一进猎场,正看到公子操练这些孩子。恕江某直言,这些孩子实在愚钝,学得太慢。”
林一眉头皱起,江隐浑然未觉似的,接着对林若曦说道:“江某好事,想为公子分忧。”
林若曦见他言辞诚恳,长得老实,说话得体,笑容可掬,不像是有恶意,本就略略放下戒心。
再加上她的确忧心这些孩子的训练,而江隐箭术了得,又言辞凿凿,似乎想要真心相助,于是林若曦不免有些动心。
不妨让江隐试上一试,看看能否加快他们学习的进度,提高他们骑射的能力。
心随意动,林若曦下定主意,当即笑道:“江兄好意,愚弟岂敢不领?”
她以目示意林一带着其他孩子上前,对江隐纷纷抱拳行礼。
林若曦真诚道:“愚弟能力有限,总不得教学之法,还望江兄不吝赐教。”
江隐看着这十二个孩子,目光打量着,看到林一时目光停留了一会儿。
江隐对这些孩子们正色道:“在马背上时,不要慌张,必须腰背微伏,拉紧缰绳,蹬紧脚尖,神经绷紧。”
孩子们连连点头,他又道:“看到猎物时,立刻抽出箭矢,弯弓上箭,瞄准时机,刻不容缓,蓄势待发。”
这些内容林若曦也对他们强调过,可是同样的话从这个叫江隐的男人口中说出,仿佛就更有力量。
江隐缓缓道:“其中最关键之处有二,一为耐力,二为神速。”
耐得住性子,不惊扰猎物,不惊到马匹,才能平稳驭马,稳住弓箭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