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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无敌总算清醒了几分,惊讶地看着他,“阿左。真没想到你为了私奔,居然还贪污。”

  左斯文气得嘴角一歪一歪的,“门主,谢谢你的信任。但是很不幸的是,我没有贪污,我只是拨出一笔您去武当山的路费。”

  “武当山?谁说我要去武当山的?”纪无敌瞪大眼睛。

  “这事不用你说,你直接去就行了。”

  “阿左,我觉得你这样不对。”纪无敌抗议道,“我觉得这种事情应该需要经过门主亲自认可的。”

  左斯文道:“可惜除了你之外没人这么觉得。”

  纪无敌道:“阿左,你有没有觉得,我好像被架空了?”

  “如果门主愿意的话,我立刻将辉煌门上下的所有生意和抉择交还到你手上。”左斯文看着他认真道。

  “……阿左,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被架空的感觉。”

  “废话少说。门主,你还是赶快启程吧。尚鹊和钟宇已经等在门外了。你一路小心。”说着,他就急匆匆地将他往外推。

  纪无敌边走边回头道:“阿左,你不觉得我应该吃完早饭再走吗?”

  左斯文想也不想地回答道:“不觉得。”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因为袁傲策也有吃早饭的习惯。”

  “啊!”纪无敌跳起来,兴奋道,“我差点忘记要带阿策走了!”

  “您还是继续忘记吧。”左斯文望着近在眼前的大门,有种胜利在望的感觉。

  “为什么?”

  这还用问。谁会把一个仇敌满天下的魔教暗尊带到白道云集的宴席上炫耀?

  想是想这么想,但是话绝对不能这么说。于是左斯文很委婉地表示道:“最近辉煌门的生意都不太好。”

  “是吗?”纪无敌一边迈出大门门槛,一边道,“那阿左把书房里那几幅吴道子的真迹卖了吧。听说值不少钱,反正也不好看。”

  “不行!”左斯文的声音陡然拔高。

  “门主。左护法?”尚鹊和钟宇正站在马车前看着他们。

  左斯文平了平气,勉强摆出笑容道:“门主。你只要跟着尚堂主和钟堂主去武当山向凌云道长贺寿便好。其他事,自由我和右护法来应付。”

  纪无敌嘟着嘴巴道:“哦。阿左和阿右要一起唱夫妻双双把家还,所以嫌弃我和阿尚阿钟碍事。”

  左斯文一听到他又将他和右孔武扯到一块,便气不打一处来。怎奈何尚鹊站在纪无敌的身后,拼命向他打眼色,暗示他忍一时风平浪静,送纪大门主上路才是最最要紧。

  他抹了把脸,强笑道:“门主。时辰不早,你还是快点上路吧。”

  “好吧。”纪无敌妥协了,“不过万一阿策半路来找我怎么办?”

  “门主尽量不要让他找到。”左斯文见他皱着眉头,连忙补充道,“我刚才说过了,手头紧。”

  尚鹊和钟宇突然露出十分古怪的表情。

  纪无敌望着左斯文的后方,忧伤地说:“阿策,怎么办?我们最近穷了。”

  左斯文愣了下,急忙回身,只见袁傲策正依着门框,施施然地看着他们。“哦?那要我去打劫吗?”

  纪无敌扑闪扑闪地看着他道:“阿策要去劫富济贫?”

  “也无不可。”袁傲策负手走到左斯文身边,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我记得有人每晚都要喝一碗人参燕窝粥的,不如就从他下手?”

  尚鹊和钟宇开始反省自己有没有每晚吃人参燕窝粥的习惯。

  左斯文不自在地撇开头道:“只怕袁先生熬不得旅途艰辛。”

  袁傲策道:“若是当初纪辉煌也能如左护法这样体贴就好了,这样我就不必千里迢迢,旅途艰辛地来到辉煌门。”

  左斯文脸上更不自在了,“既然袁先生执意要去……”

  “阿策是我的跟班,当然要和我一起去的。如果阿左担心路费的话……”纪无敌咬咬牙道,“我一天可以少吃一顿,省出来给阿策的。”

  袁傲策睨着尚鹊腰间的玉佩道:“这个倒挺值钱的。”

  尚鹊立刻用手挡住玉佩,微笑道:“我也可以少吃一顿的。”

  袁傲策瞄向钟宇。

  钟宇终于开口道:“我可吃得清淡些。”

  左斯文见大势已去,不由叹息道:“怎能让门主和袁先生受委屈,还是我们吃得清淡些吧。”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交到尚鹊手中,“切莫怠慢了袁先生。”

  尚鹊与他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那是自然。”

  马在一旁不耐烦地打着喷嚏。

  纪无敌等人终于在左斯文的依依不舍下坐上马车,朝武当山的方向进发。

  

  钟宇赶车。

  尚鹊在车里头坐了会,终于在冷风和门主之间选了冷风。

  纪无敌等尚鹊钻出车厢后,害羞地看着袁傲策道:“阿策,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袁傲策正假寐,闻言眼皮也不抬地道:“若是你继续开口,那么车厢里很快就会剩下一个人了。”

  “阿策也要丢下我出去吗?”纪无敌可怜巴巴道。

  “不。我不出去,我只是把你丢出去。”

  “阿策,你怎么忍心?”

  “你真的要试试看?”袁傲策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纪无敌捂着脸颊道:“阿策。你不要强迫人家……阿尚和阿钟在外面会听到的。”

  袁傲策皱眉道:“什么?”

  “不过如果阿策只是亲一下的话……”纪无敌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已经被连人带坐垫地飞出车厢外。

  尚鹊忙不迭地接下他,紧张道:“发生了什么事?”

  纪无敌抱住坐垫,垂下头低声道:“阿策害羞了。”

  尚鹊转头看钟宇,“你能理解吗?”

  “……”

  

  行了一天路,马车在镇上一家客栈落脚。

  钟宇去安置马车,尚鹊要客房,袁傲策和纪无敌坐在角落的桌子旁等饭吃。

  “为什么坐在这么阴暗的地方?”自从在十恶牢呆了八年,袁傲策就极度抗拒阴暗的角落。尤其是,他的头顶上还不时响起踩楼梯的脚步声。

  纪无敌得意道:“我观察过了,整个大堂这里是最不容易被发觉的。头顶上又有楼梯作掩护,最安全了。”

  “有什么人在追踪吗?”袁傲策挑了挑眉。若是有人追踪,他绝对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不知道。”

  “那为什么要在这么不易发觉的角落?”他恨恨地抬头看了一眼,又一个人踩着他头顶过去了。

  “因为阿策是魔头啊。魔头都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所以我要保护阿策。”

  ……

  虽然他说的没有错,但是为什么他听起来如此别扭?尤其是那句‘我要保护阿策’。从几时起,他堂堂魔教暗尊居然需要辉煌门无用门主保护的地步?

  “你觉得这里有谁是可以诛杀我的?”袁傲策朝大堂一扫。虽然有几个江湖人,但在他眼里,他们的那点武功学和没学差不多。

  “阿策,真人通常是不露相的。”纪无敌压低嗓音道,“或许,此刻就有一个不世出的绝世高人正坐在某个角落,默默地看着我们。”[!--empirenews.page--]

  “……”袁傲策郁闷地盯着尚鹊的背影。不过是要四个房间,未免也磨蹭得太久了吧。

  尚鹊在柜台前晃悠了很久,终于抵受不住袁傲策灼热的目光,讪讪回来。“没想到小小客栈,居然还有各种不同的房间。”

  他这边说完,就听楼上有人吼道:“除了通铺就是上房,你们这个客栈难道不懂中庸之道吗?!”

  ……

  尚鹊面无表情地解释道:“房间朝向也很重要。必须精挑细选。”

  ……

  “而且上房全朝南,通铺全朝北!这不摆明着谄富骄贫?”

  ……

  尚鹊开始坐立不安,“纵然朝向一致,但是房号也很重要。一个朗朗上口的房号,是一天心情之始。”

  ……

  “谄富骄贫也就罢了。最可耻的还是所有房间居然只有两种房号,上房和通铺。连半点修饰也无!实在是惰懒之极!”

  ……

  “我去去就来。”尚鹊冷静地站起身,然后转身朝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