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堂之上文武群臣肃立,纣王缓缓走上朝庆殿,正坐于御案之上,当驾官高呼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黄飞虎走上前来,一礼毕后奏道:“启奏陛下,首相大人在家中突逢不测,非是天意,乃为人祸,臣请奏,望王上准臣彻查此案。”
纣王还未说话,费仲走上前来禀道:“大王,商容老大人年老体衰,大限已到,若是耗费人力物力彻查此事,恐人心惶惶,于朝于国不利,还望大王明鉴。”
比干听完,正要上前来奏,纣王摆手示意众人,说到:“此事孤已尽知,你等莫要多言,商容老大人为国操劳多年,当以国葬待之,他只能是大限已到,不能有其他声音,你等可明白?”
黄飞虎还要再说,纣王冷眼看去,顿时黄飞虎气势一泄,虽说这几年纣王耽于享乐,但是久居高位,早年又是策马战场之人,气势还是逼人,众臣都沉默了一番,随后纣王又说道:“孤治下国泰民安、歌舞升平、河清海晏,商老大人当然是年岁到了,否则我皇城之中,天帝威仪治下,岂有乱臣贼子胆敢行凶。”
众人应是,纣王又到:“商容老大人丧葬事宜,由比干王叔主持,同时比干王叔进位首相,总领群臣。”比干上前领旨。
又是处理几件事后,比干奏道:“启禀王上,前日费大夫召各侯国送来质子,我等以为不妥,还请王上裁决。”费仲说到:“禀王上,王上慑服八荒,统领天下,天下臣民皆为大王子民,如今妲己娘娘寿诞在即,我让诸侯国送质子前来,一来是为妲己娘娘贺寿,二来也是为了看看天下侯国谁有不臣之心,三来也是使偏远侯国子弟来我朝歌一睹圣德,如此一石三鸟之计,还请大王明鉴。”
黄飞虎也奏道:“大王,诸侯国从未有质子入朝歌,但无人敢不服大王诏命,此乃大王天家威仪,圣德传播之故,若是此时强召各侯国送质子入朝歌,恐侯国动荡,引发不测,如今闻太师镇压北海妖兵作乱,兵力集中,天下各处兵卒薄弱,若此时有侯国叛乱,恐难以收场。”
纣王瞥了黄飞虎一眼,还没开口说话,尤浑便上前道:“武成王多虑了,当今圣上文成武德,天下敬服,区区质子,又有何人胆敢背叛圣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若真有那不知深浅的诸侯,那便也是早有不臣之心,当早诛之,此乃正理。”
黄飞虎正待再说,纣王道:“尤大夫所言甚合朕意,你等就是想得太多,孤便看看,这天下有谁胆敢不臣,传旨:令天下诸侯国选派质子入朝歌,且不得选派边缘子弟,需派嫡子前来,若无嫡子当派长子,若违旨意,诛之,永绝后患。”
旨意一出,众臣再不敢多说,当驾官连忙传旨,同差令使传令天下。纣王又命费仲尤浑主持办理一月后的妲己寿辰不提,一时间,天下哗然,质子进都,乃是大事,天下诸侯顿时人心惶惶。
时光易逝,距妲己寿辰之日也不过三日了,天下诸侯国虽不喜纣王要求质子入朝,但天威之下,不得不从,各质子已在月内陆续到达朝歌,纷纷入住了朝歌中专为质子们划出的质子馆中,但质子们都是逍遥享受惯了的,一时间如何受得了约束,便有许多侯国主私下送礼给费仲尤浑,费仲尤浑也是来者不拒,凡是送礼者,明码标价,礼物越是贵重者,越是能得更好的住处,且有更多的侍女服侍,一时间,天下诸侯纷纷踏破了二人的门槛,两人一时间成为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御前奉驾官启奏曰:“尤大夫请见。”纣王道:“宣尤浑觐见。”尤浑上楼朝见。纣王问道:“朕未曾召你前来,爱卿有何事要奏?”尤浑说道:“臣启奏陛下,西伯侯姬昌嫡子伯邑考,奉父命拜见王上,献上西歧礼物,并奉曲一首,以贺娘娘诞辰之喜。”
纣王闻言,笑到:“西伯侯有心了,宣伯邑考觐见。”
伯邑考一进殿内,跪地俯首奏道:“臣伯邑考拜见王上,拜见娘娘,考特进献西歧特产车马百驾,美女百名,宝石百石,敬请王上笑纳。”纣王笑到:“你父亲之心我已明了,听说你有才艺为娘娘献上,不如先行让娘娘一观。”
伯邑考领旨,立于栏杆之外。妲己在内帘见邑考抚琴。妲己传旨:“卷去珠帘。”左右宫人将珠高卷,搭上金钩。纣王见妲己出来,口称:“爱妃,今有西伯侯之子伯邑考献上一曲为你贺诞辰之喜,还请爱妃与寡人同听。”
妲己奏曰:“妾闻西岐伯邑考善能鼓琴,真世上无双,正是绝世公子”纣王曰:“爱妃何以知之?”妲己曰:“妾虽女流,幼在深闺闻父母传说,邑考博通音律,鼓琴更精,深知大雅遗音,妾所以得知。陛下可听邑考抚弹一曲,便知深浅。”
纣王传旨,取琴一张。邑考盘膝坐在地上,将琴放在膝上,十指尖尖,拨动琴弦,抚弄一曲,名曰“风入松”:
杨柳依依弄晓风,桃花半吐映日红。芳草绵绵铺锦绣,任他车马各西东。
那些美妙的音符从琴弦上缓缓流淌,时而高昂激荡,如惊涛拍岸般气势恢宏,时而婉转清丽,如雪花抚顶般清新脱俗。伯邑考一曲终了,只见音韵幽扬,真如,万壑松涛,清婉欲绝,今人尘襟顿爽,恍如身在瑶池凤阙。正所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纣王听罢,心中大悦,对妲己曰:“真不负爱妻所闻。邑考此曲可称尽善尽美。”妲己奏曰:“伯邑考之琴,天下共闻,今亲觌其人,所闻未尽所见。”纣王大喜,传旨设宴。
只是纣王沉醉于曲中,却未看到在伯邑考一曲终时,抬头看到妲己容颜一时却是痴了,正是: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见。却不知此事却被一旁的尤浑看在眼中,心中冷笑,已是无数个坏心思翻涌而来。
洪荒之黎澈祖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