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立刻回拨过去。
但只响了一下，就被挂断。
再打，又被挂断。
抿唇盯着手机，江梨心里有点乱，根本待不住了。
傅锦舟不至于在这个点专门打电话吓唬她。
肯定有什么事她不知道。
没多犹豫，江梨从马桶上起身出去，边走边隔着上衣把胸衣解下来。
外面的大圆床上，赵总跟条蛆似的扭来扭去，好像沉浸在某种幻想里，一个人对着床单被褥嗨到不行。
江梨看都不想看他，直接把拎在手上的胸衣扔在床边，转身到玄关衣帽架边披上外衣，抓起包包出了酒店。
站在长街边的路灯下，她在夜风中拢拢碎发，托着手肘，又给傅锦舟拨了电话。
这次是视频通话。
很快接通。
江梨并不意外对面会接，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冲镜头笑了笑，尽显风情与明艳。
都到了这会儿，她要是再不明白傅锦舟什么意思，这两年就白活了。
“不知道傅总这会儿人在哪儿啊？”她直截了当地问。
傅锦舟没说话，优雅晃了下手里的酒杯，往后靠在高脚椅内，略微调整了摄像头角度。
透过屏幕，江梨看到了眼熟的酒柜和吧台，不由笑了声，“那次有那么难忘么？傅总居然至今还在回味。”
她刻意夸张的话并没有激起多少波澜。
傅锦舟哼笑，低声说了句“等你”，直接挂了电话。
不等放下手机，江梨脸上的笑就散干净了，眼底浮现一抹不太明显的厌烦。
她可太厉害了，混到现在，都开始“上门服务”了。
招手打车，江梨报了地址。
等到了那栋位于平山山脚的豪华别墅，她没急着下车。
在司机疑惑的目光中，她又一次打通了傅锦舟的电话。
“亲爱的，我开完房没钱了，麻烦你出来替我付下款。”
车里和电话里同时一静。
江梨淡定握着手机，沐浴着司机震惊的目光，几乎能想象到傅锦舟陡然冷下脸的样子。
“不付车费，人家司机师傅可不让我下车。”
“一共也没多少钱，亲爱的不会这么吝啬吧？”
沉默良久。
傅锦舟直接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别墅的铁艺大门打开，远远走出一道高大身影。
江梨慢慢扬唇。
她就知道，这个点别墅里只有傅锦舟自己。
要帮忙付款，他只能亲自出来。
连付款记录都不想留下，傅锦舟干脆付的是现金，随意扔下几张红色大钞，全程一语不发。
江梨一直盯着他紧绷的唇线看，心里简直乐翻了。
真是少见傅锦舟吃瘪。
这感觉不要太痛快。
没多久进了别墅。
大门还没彻底关上，江梨就被用力抵在门上，肩胛骨撞的生疼。
“傅总别急啊，”她双手抵住傅锦舟胸膛，“至少让我先洗个澡。”
开玩笑，她刚刚才惹了他，不让他冷静一下，她怕是得吃苦头。
“怎么？身上有什么东西不能让人看？”傅锦舟退开一点，像看物件似的上下打量她。
江梨只打算稍微捉弄一下他，替自己出出气，可不想真的惹他生气。
她也明白他什么意思，就主动解释：“傅总放心，我最近对老男人没兴趣，身上干干净净。”
确实干净，上身连内衣都没穿。
好像看出点什么，傅锦舟目光微沉，凑近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衣服下摆，顺着她绵软的腰线摸了上去。
江梨敏感的缩下肩膀，没阻止他，胸前很快被他温热干燥的手心包裹。
她不多作解释，垫脚凑在他耳下用气音问：“傅总喜欢我这样吗？喜欢的话，我下次还这样来找你？”
傅锦舟眸色深如墨染，喉结滚动，把她按向自己，“寡廉鲜耻。”
江梨笑了，“那半路把我从别人那引过来，握住我不撒手的你又是什么？”
一句反击说的像情趣。
她仰脸轻吻他下颌，媚眼如丝，指尖顺着他的喉结滑到胸口，稍用力戳了下。
“等我。”
冲个澡用不了多久。
江梨一身水汽从主卧的浴室出来，一眼就瞥见床上有人。
她乐的不用在奇怪的地方摆姿势，直接光脚踩着地毯走了过去。
傅锦舟靠在床头，曲起一条长腿，膝盖上架了个平板电脑。
该说他用功么？
这么点间隙，都不忘工作？
不过，换个角度，她不也是在“工作”？
自嘲地勾勾唇，江梨把围在胸口的浴巾往下拽一寸，带着一股湿漉漉的甜香，去到他身侧。
等看到平板上的内容，她睫毛一抬，眼里透出实打实的惊讶。
“你还看三级？”
傅锦舟闲闲挑唇，戏谑看她，“你男友推荐，说主角和你有三四分像。”
“……”
一个敢推，一个敢看。
还当她面看。
真是一个比一个有病。
江梨心里犯膈应，笑不出来，也不想强笑，干脆凑到他怀里，把脸埋进他颈窝。
很难承认的一件事，就是他身上的味道很容易让她心悸。
就和他这个人不管多可恨，她都总自觉不自觉的去看他一样。
“傅总，你之前还有话没说完呢。”她轻声问，没有忘记正事。
傅锦舟垂眸暂停电影，画面正巧定格在女主初登场。
在他看来，女主角和江梨没有半点相似。
毕竟演出来的魅惑妩媚，不如浑然天成的勾人。
他丢开平板，任由身前的淡香缓缓逸散。
在完全放松的状态下，他难得没有逗弄的意思，回答她：“关于西区项目，我和赵宁昌已经有了默契。”
江梨一愣，紧跟着心里就起了点火气。
那赵总真够不要脸的。
都不选霍川了，还默不作声拿霍川这边的好处。
要不是今晚傅锦舟横插一杠，她算不算被骗炮？
不过……
“难道不是霍家更有优势？”江梨问。
术业有专攻，也是因为霍家的专业性，霍川才有底气和傅锦舟竞争。
谁知道刚上场就被秒了。
可笑霍川都成“死人”了，还毫无自觉，到处蹦跶呢。
傅锦舟笑了笑，没再多透露什么。
“你该谢谢我。”他说。
江梨又笑了，是真觉得可笑。
那个赵总确实不要脸，可他傅锦舟又是什么好东西？
他电话里故意吊她胃口，不也是为了下身这点事？
谁比谁高明？谁又比谁干净？
唯一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