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胜利的晚宴

“铿——!”

话面流转,冰雪的天空,再度被硝烟涂染,

一片喊啥声的战场中,瑟庄妮的目光相隔几十米,与尤里安隔空而望,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数年前,

在拉克斯塔克,

也是有这么一人,只身、孤胆,将手中的武器挥出,赢得了战场的胜利。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是胜利的一方,而这一次......

“啊!

!”冰寒的力量全面爆发,

传承自传奇三姐妹的伟大神力,在瑟庄妮绒衣包裹的躯体下流淌,胯下居瓦斯克野猪钢鬃向天咆孝,愤怒的声音震彻了寰宇,

“卡——”连枷勐挥而出,这件同样臻冰打造的链枷,被她勐然挥起,被铁链束缚的枷,在这一刻高高扬起,席卷了大半个弗雷尔卓德的森冷风暴在这一刻聚集,

化作了野心与愿景,射向空中。

“杀!”

“杀!”

“杀!

一声三喝,瑟庄妮全身的力量爆发,震得数十面战旗倒伏,这一刻,她像极了数千年前那三姐妹中的赛瑞尔达————不,她比那位先祖要更加强大,也更加耀眼,

因为她已经超越了曾经的她们,她是弗雷尔卓德人新的女王,

她的力量,已经随着地位的攀升,变得如那北方极冰寒狱下的真实凛冬一般,带着无法抗拒的气势。

她相信,这一刻的她无可阻挡,也不会被任何人阻挡————直到,血色光芒的落下。

“锵!”

这是兵戈相撞时产生的爆音,

生活在战乱的弗雷尔卓德,瑟庄妮每日都要枕着这种声音入睡,

可是没有一次,声音会比这一次要更加的清晰,清晰到不只是耳朵,就连眼睛也看到了这一切的发生。

血红色的利剑,从它出生的那一刻,就从未停止过饥渴,

它的锋锐,曾经日复一日的带走一个又一个生命的气息,

它是一柄魔剑!

毫无疑问的魔剑,历朝历代,无数任主人都曾经试图掌控,最后却只是沦为剑的奴隶,成为它饮下下一抔鲜血的使臣。

一直到尤里安的出现。

剑会害怕么?

会比人......还要害怕么?

未曾臣服的剑,未曾遭遇过的强大的人,

当他们走到一起,不管是甘心的渴求还是不情愿的强迫,魔剑都真正有了一个主人,

这个主人,对它很不好,

不仅没有曾经历任持剑者每日每时主动奉上鲜血,还动辄就想要将它折断,

魔剑尽管不是真正的人,却依旧感觉到了属于人的恐惧————一直到,那一天。

如果说,魔剑的宿命是不断的饱饮鲜血直至变成最强,那么在那里,那个四处是冰,空寂寒冷唯有杀戮的地方,

它终于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主人的爱’。

“唳!

!”宛若千鸟啼鸣,

‘血色之刃。’这柄魔剑,

终于在无数年的等待中,第一次释放出了它真正的光华,

漫天的血色,压过了半片苍穹,

诡异的猩红布满了天空,那景象宛若末日到来,

刹那间,便击溃了所有人战心,

不论是诺克萨斯人还是弗雷尔卓德人,在这一刻都情不自禁的停止了战斗,将目光投向了那一切惊骇的源头,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更加疯狂的一幕————

“战母,是无敌的吧?”

是吗?

是吧。

她总是会站在战场的最后方,在那双斧组成的大纛下,像一根定海神针般,给每一个弗雷尔卓德士兵最强的勇气,

‘可是为什么,她会被人击落呢?’

从巨大的钢鬃身上摔下,衣服被撕碎,武器被甩飞,

那么的狼狈,狼狈的就像此刻每一个弗雷尔卓德人眼中的迷茫。

那么...

当胜利的信心被击溃,

当十二位冰裔带领的霜卫士兵发起了冲锋,

当一颗颗疯狂的心智重新落回原地,

战斗的结局,在这一刻便已经没有了悬念————

“胜利了......”

“胜利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

!”

以四万之兵,对抗倍数于自己的敌人,

不论怎样,这都是一场足够辉煌的胜利,

当弗雷尔卓德人的战阵开始崩溃,当溃败的士兵开始撤退,当冰蓝的大纛落下,活着的凛冬之爪战士仓皇的卷着自家被鲜血覆染的战母撤退时,

每一颗抱过死志的心,在这一刻感受到的都是无数倍于前的欢喜。

“诺克萨斯万岁!”

“德来厄斯将军万岁!”

震天的呐喊在空荡雪原上响起,他们欢欣着胜利,欢呼着每一个名字,从伟大的祖国,到伟大的统帅,再到一切胜利的奇点,

渐渐的,数万人发自心底肺腑的喊出了那一个名字“尤里安将军万岁!”

尤里安是何人?

或许一天以前还有一大半的士兵不知晓,

不过今天之后,他们绝对不会再忘记这个名字。

在冰封北地,在铁刺山川,在掘沃堡下,一个人只手带来了一场战争的胜利。

在这数万人眼中,他值得一句“万岁。”

战争,胜利了!

......

“噢噢噢!”

盛大的狂欢开始了。

一场史诗般辉煌的战争结束后,即便是最严苛的将军,也不会在这时候依旧束紧缰绳。

诺克萨斯士兵在德来厄斯的命令下打扫战场,骑兵队被派出去追击溃散的敌人,剩余的人在进行着战后的统计,

这一仗,诺克萨斯人损失几乎肉眼可以计算。

冰雪旷野上,直到晚上依旧躺满了弗雷尔卓德人的尸体。

数里外的诺克萨斯大营,庆祝胜利的篝火已经点燃,欢呼的士兵与同样高兴的将官校尉一起,将尤里安围在了中间,

他们欢呼着尤里安的名字,唱着诺克萨斯人最爱的歌曲,

在这种热情下,即便是再怎么克制,也依旧掩盖不了脸上的笑容。

尤里安醉了————第一次醉了。

以他超凡肉身与钢铁的意志,想要真正喝醉难如登天,可是心中的欢喜却让他难得的放下了一切,将身心投入到了晚宴之中。

抱着半个铁壶,身旁是不断劝酒的将官们,其中尤其以被他救过一次的法荣最为积极,

这个大汉喝的满脸通红,却还要向尤里安劝酒,

欢笑声混着歌声远传了十几里,驱散了冰冷与夜的寒凉,在半梦半醒中,尤里安仿佛看到了‘那一天’的到来。

“我...会实现这一切的。”

我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