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一月转瞬即没,
当时间的尾巴进入冬月,当漫天的大雪在今年第一次降临艾欧尼亚大陆之时,
尤里安带着梅目,穿越了半个纳沃利,在厚实的毡帐中见到了一身戎装素裹的乐芙兰。
女侍官悄悄的撩开厚门帘,寒风卷着雪花吹入帐中,吹得长桌上的稿“哗哗”作响,也吹得旁的烛灯烛火摇晃,也撩动了一缕淡紫色的发丝。
虽然有近两月没见,但是乐芙兰似乎一直没有变化,仍旧是一副白色网孔无面面具,除了换上了一身厚实的绒衣外,坐在长桌之后,一双美目透过网孔看来,依旧带着一抹自然散发的魅惑。
广个告,\!
“做的不错。”
乐芙兰放下了手中的尤里安呈上的报告书,美目透过网孔看向站的笔直的尤里安,以及他身旁只到他肩膀高的梅目,轻声道。
“没有辜负我的期待。”
“感谢您的赞扬,女士。”尤里安平静的行礼回应:“尤里安能有今天,多亏您的悉心栽培。”
“出去一趟,还学会阿谀之词了?”轻轻瞥了一眼尤里安,眼眸微微弯起,声音中带着一丝打趣。
“呃”听到乐芙兰的打趣,尤里安微微有些窘迫,想了想开口道:“这一切都是属下真心之言,若没有您的帮助,就不会有今日的尤里安,我”
“哼。”就在这时,一声轻哼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也让乐芙兰将目光投向了一旁微冷着脸的梅目,
轻轻伸了个懒腰,尽管全身上下被厚实的绒衣包裹,但是这一下仍然将凹凸的曲线展现了出来。
面甲下半消失,露出了白皙的红唇与下颌,端起桌上女侍官临出门前温好的香茗,轻轻呷了一口,乐芙兰的平静的问道:“这位就是均衡教派的暗影之拳?好像看不出有多么强的实力嘛?”
乐芙兰的声音中带着一抹玩味,也带着些许轻蔑,让梅目忍不住的蹙眉,目光瞥了一眼一旁微低着头尤里安,抿了抿嘴角。
在重伤之后,过了好几日梅目才从昏迷中醒来,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没有死在均衡叛徒劫的手中,却成为了诺克萨斯人的俘虏。
“是你救了我?”
一个夜晚,梅目缓缓恢复了意识,就闻到鼻息之间飘来一股肉香味,还未来的及思索,
就听到耳畔传来了一声平静的问候:“你醒了?”
梅目猛地睁开双眼,目光迅速的锁定了声音的来源,坐在身旁一步距离,抱着一块穿在木棍上的烤肉坐在横木上咀嚼的尤里安,
心中捕捉到了几个信息
“黑色长风衣,”
“下面鼓囊囊隐约露出红黑色的是甲胄无疑。”
“这不是均衡教众的打扮,更不是艾欧尼亚人的打扮”
“是”
“是诺克萨斯人!”
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她还没来的及思考为何自己会在一个诺克萨斯人身边醒来,身体就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双腿一蜷,一手撑在地上猛一发力,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武器。
可是下一秒,她却摸了个空,
不仅如此,就在她动身的瞬间,脖颈间突然泛起一股凉意,梅目眼中闪过一抹惊骇,停下了动作,顿在了原地。
目光缓缓向下,脖颈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连鞘长剑。而长剑的主人,就是坐在那里依旧咀嚼着烤肉的男人。
“你现在是我的俘虏,不要做出让我觉得危险的事情,不然”
不然后面的话尤里安没有说出,
但是梅目也知道。
眼神变幻了一下,梅目保持了沉默,目光看向了四周。
漆黑的夜晚,头顶是厚厚的树林阴翳,遮蔽了月色,
唯一的光源,就只有面前的一摊正在燃烧的火堆,
火堆上还架着烤的焦黄的半只野兔,“噼啪”的木柴声,与飘散的香气,让梅目的肚子中传来了一声低闷的声音:
“咕”
不知为何,梅目脸红了红,不过在通红的火堆映照下,也看不分明。
就在这时,脖颈上的凉意缓缓脱离,看着长剑斜倚着断木放下,紧绷身体的梅目稍稍松懈了一些,可是松懈下来之后,她突然感觉到身体内传来一股剧痛,让她身子有些不稳,额头瞬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口中发出了一声闷哼:
“恩!”
站在原地忍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但是体内虚弱感却久久挥之不去。
这时就听尤里安的声音响起:“你身体你自己应该有数,伤到了脏腑,还没痊愈就再次发力,所以以你现在的状态,那些小心思还是别用出来了。”
“吃吧,我烤的,手艺应该还不错,渴了的话,水袋在你旁边。”
看着从始至终没有挪动位置的尤里安,梅目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
但是尤里安可不管她如何,自顾自的丢下木棍,探手拿了新的一块烤肉继续嚼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梅目豫了一下,缓缓蹲下身子,拿过一块木棍烤肉,
闻着扑鼻的香气,忍不住轻轻张开了小口,扯下了一块烤肉,置入口中慢慢咀嚼,
咀嚼了几口,又觉得口中干渴,低头瞥了一眼立在脚边断横木旁的水袋,拿了起来,犹豫了一下,却没有打开。
瞥了一眼尤里安,梅目这时候才有心思思考。
我不是应该在均衡寺庙与那个叛徒战斗才对么?
不,我记得我应该已经败了
可是现在
一边默默的咀嚼,一边无声的打量着周围,
这略有些熟悉的环境,让她确认这里应该还在均衡教派所在的山区,并没有走太远。
这让她有些疑惑,
塔诺呢?
阿卡丽呢?
均衡弟子们呢?
怎么不见他们的踪影,反而出现在我身边的是一个诺克萨斯人?
目光悄悄的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取下了兜帽的尤里安,一头半长的黑发,侧颜映照在火光中,看起来十分的年轻,
但是梅目却不敢对他有半点的小觑,
她还记得刚刚那快若闪电的一剑,
她自认自己的实力在均衡教派中也是顶尖,除了不如自己的师兄苦说外,其他任何人她也不畏惧,
但是即使是这样的实力,在面对那突如其来的一剑时,依旧只看到了一抹虚影,更逞论应对了。
这让她心中暗暗庆幸,
幸亏这个人没有杀意,若是他真的动了杀心,恐怕自己此时已经身首异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