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暗影能量自黑匣中逸散开来,沿着手臂,直冲而上,
一瞬间,无尽的繁杂思绪纷至沓来
尤里安的双眼瞬间被鲜红覆盖,无数惨烈的画面尽数浮现,好似幻灯片一般在眼前放映,
伴随着惨烈的尖嚎声,如同贯耳魔音一般冲击着他的精神领域,
尤里安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狰狞,
在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画面
为了梦想,拼命的执行着一个又一个的任务,努力的想要爬的更高,来改变更多的人。
可是当他从一个俊朗的青年,变成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二十年过去了,他依旧是大人物手下的一颗“棋子”,被呼来唤去,更别提什么梦想了。
“这就是我的未来么?”眼前的一切,看起来真实无比,让尤里安不自觉的就沉浸在了悲痛与抑郁绝望之中,
撕心裂肺的痛楚自胸膛处蔓延开来,让他无法呼吸,仅一瞬间,额头上便布满了汗珠。
“难道,我的努力是白费的么”
脑中一遍遍的播放着结局,
只一瞬间,他便看过了十数个“自己”,
或是成为他人利用的棋子;
或是踏上了权势之路却被排挤,郁郁不得志;
或是成为将军,却被同化,抛弃了最初的梦想,浑噩一生;
或是被出卖,死于某一次的任务中;
或是孤独的战死沙场中,被人遗忘。
经历有千百段,但是结局却尽数相同,
“难道只有死亡才是我的归宿,”
“难道,我真的无法改变这一切吗!”
尤里安在心中嘶吼呐喊着,心中的郁气积压让他难以呼吸,一个又一个悲伤的结局无声的消磨着他的心智。
“我该怎么做!?”
随着帷幕落下,他的世界陷入了黑暗,孤独的只有他一人行走在黑暗的旷野,背负着沉重的包袱,脚步蹒跚。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缓缓的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鼓惑:
“暗影,是世界的唯一真理。”
“除了你,所有人都是奴隶。”
“弱者,不配站着!”
“掌控他们,”
“让他们臣服于你的脚下,”
“让他们因为你的愤怒瑟瑟发抖,”
“终结战争的手段,唯有战争”
“战争,战争,更多的战争!”
“来吧,拥抱暗影,我将让你变成世界上唯一的神!”
深沉的声音萦绕在耳旁,不断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眼前的画面再度发生了变幻
尤里安看到,
身负暗影之力,他利用影子轻易的掌控了敌人的生死,无声无息的除去了与他对立的敌人,
在暗影中,他飞速的扩张势力,跻身高位,坐拥百万雄军,横扫天下,
所有人都匍匐在他的身前,美女环伺在他的左右,他的愤怒让大陆震颤,万民惊惶,
就连天上的星辰,也要随着他的呼吸而颤栗颤抖。
他好像真的成为了符之地唯一的神祗。
“你就是黑夜之主!”伴随着低沉的呢喃,
尤里安心头微微一震,这句话好像有魔力一般,吸引着尤里安随着他的声音低低的念诵:“我是黑夜之主?”
“你是,黑夜之主。”
“我是黑夜之主!”
尤里安的眼神愈发猩红,在他无法看见的地方,黑匣中流出的黑色气息无声的沿着他的手臂攀上了脖颈,再没入了浓密的发丝间,一点一点的侵入他的精神世界,在他的长兜帽风衣下,一道黑色的影子缓缓烙印在了他的身上,就好像纹身一般。
不断的沉沦,不断的迷醉于拥有暗影的未来中,呢喃之声在不知不觉间也变得越来越大声,
似乎那些匍匐在他身前的人,也在随着他的声音,一齐念诵着他的名字。
震耳欲聋。
可是就在他即将彻底堕入深渊的前一刻,
尤里安的眼中却突然划过了一道流光,在深深的眼瞳深处,一枚精致的符印记缓缓露出轮廓,散发着无形的气息,诡异的波动将尤里安唤醒,
一瞬间,眼前的一切画面尽数消失,灰色的光华自他的身上腾起,以雷霆之势将身上烙印的黑色影子驱逐,从脖颈,到后背,从手臂,到握着黑匣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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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在尤里安的脑海中,似乎有一道尖锐的哀鸣之音响起,
这一声尖鸣,也彻底将尤里安,意识开始掌控躯体,五感重新找回,
这让他听到了一个重复的呼唤声,不断的在他耳边,仿佛在说着些什么。
“你快醒醒呀!”
略显焦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尤里安的眼珠不由自主的循着声音的源头望向身旁,
一个娇小的身躯背对着自己,口中一边喃喃着,一边握紧了手中的十字镰,警惕的望向前方,
“阿卡丽。”
尤里安的心中瞬间浮现出了这个名字,也同时看到了在她的对面的,举着武器缓缓逼近的均衡弟子和黑甲忍者,
他们什么时候串联到一起了?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
就见对面人群中站出一人,略带严肃的说道:“阿卡丽,你别再执迷不悟了!虽然他杀死了劫那个弑师的叛逆之辈,
但是他是诺克萨斯人,而你是艾欧尼亚人,若是不能趁着现在将他除去,等他醒来,他一定会杀死我们所有人的!”
“不!”阿卡丽抿着嘴角,迎着说话的那个均衡教徒,脸上带着一抹哀求:“伊兰叔叔,你们不能伤害他!”
“为什么!?”阿卡丽的话非但没有让那个名叫伊兰的教徒停下脚步,反而扬起了手中的忍刀,恶声道:“你的母亲,父亲,师父都是艾欧尼亚人,他与你注定是敌人,你难道忘记那些诺克萨斯人犯下的暴行了吗?
“伊兰叔叔,他与那些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见阿卡丽一直阻拦在面前,伊兰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尤里安,声音大了许多:“诺克萨斯人是我们的敌人,他也一样如此!”
看到阿卡丽眼中的哀伤,伊兰轻轻叹了口气,劝慰道:“阿卡丽,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很善良,也知道那个男人于你有恩,”
“但是这些恩情在家国大义面前,又算的了什么呢?如果你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可以先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