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沉睡中的夙弦被一阵“砰砰”的敲门声惊醒,她略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睛,想要起身,却被身旁的男人按住了。
“应该是有什么紧急的军情,你不用担心,继续睡。”战无双替夙弦盖好被子,随手拿过一旁的披风,向外走去。
夙弦打了个哈欠,虽然还是很困,却还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外间不知道多少人守着,若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断断不会在这个时候传到他们这里来。
一定是出了大事了!
果然,夙弦刚刚坐起身,衣服还没穿好,门又被打开了,冰冷刺骨的北风夹杂着寒意迎面而来,冻的她打了个哆嗦。
“殿下,出事了,楚洛死了,阮拂晓打开了北地的大门,如今蛮子已经入关了。”
“什么?”夙弦最后一丝困意也没了,瞪大眼睛看着林嬷嬷,“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话,她不是很明白。
楚洛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死了?还有阮拂晓她打开北地大门放蛮子入关,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除非她疯了才会这么做吧。
“谁知道那个女人天天都在想什么,老奴看她脑子是真的不清楚了。”
提起这件事,林嬷嬷也是一脸的忿忿,“传来消息,楚洛就死在阮拂晓的手里,楚洛一死,阮拂晓便动用了自己早就安插在城门处的人,在城门守官的酒里下了药,然后趁着月黑风高,直接打开了洛水城的城门,放蛮子入关。
如今洛水城的百姓已经被屠杀殆尽,整个洛水城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
那般人间地狱的景象,光是想想,就让人心惊无比。
“阮拂晓她真是疯了吗?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夙弦听了,只觉得无比的荒谬,同时心中也不得不感慨,楚洛这也太倒霉了,难道他的命运注定就是要死在自己的妻子手里?
前世的楚洛死在了夙弦的手中,今世的楚洛又死在了阮拂晓的手中,这着实都死的太憋屈了。
“殿下,如今当务之急是,阮拂晓的身份一定不能传出去,如果让百姓们得知阮拂晓是大夜皇室的血脉,那如今她躲在蛮子那里,百姓们没法拿她怎么样,所有的怒火便都会发泄到殿下的身上,殿下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件事不是我们想瞒就能瞒得住的,阮拂晓若是想把消息传出来,那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何况便是阮拂晓不说,阮家也一定会说的。”
通敌卖国,勾结蛮子残害自己的同胞,这哪一个罪名都是阮家所担负不起的,门阀虽然有兵权,但也不能完全脱离百姓而生存,若是引起天下百姓的公愤,那一个门阀是很难在这乱世立足的。
“那怎么办?殿下快想想办法呀。”
“我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姑且试一试,林嬷嬷你连夜派人去阮阀,找到阮天阳传我的一句话给他。
你告诉他,即便现在将阮拂晓的身世大白于天下,也不会有人相信,就算有人相信,她们阮家到底对阮拂晓有十几年的抚养之恩,如今想要撇清关系已经来不及了。
阮家注定撇不开关系,会受到全天下的唾骂,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从阮拂晓打开洛水城大门的那一刻,他们阮家注定不可能再有任何胜算。
但如果他肯替我瞒下这个消息,并且否认阮拂晓的身份。那我们战家可以承诺,保她们阮家平安无事,若是真有一天战家能夺得天下,阮家子孙后代可得享权势富贵,封侯拜相,只请他今日帮我这个忙,也是帮他自己留一条退路。
“这单单指这一句话,阮天阳会答应吗?”
“看他够不够清醒了,如果他够清醒,便不得不答应,因为他如今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如今阮拂晓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正常人急着撇清关系,他们如今无论说什么都会被人当做是借口,相信这个道理他们自己也明白,我也是不想落人话柄罢了。”
其实夙弦心里也不知道阮拂晓到底有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万一她也有一个遗诏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主君如今去了哪里?”
“主君连夜去书房议事了,让老奴来告诉殿下不必等他,他这些日子可能都不会回来了。”
“也是,既然蛮子已经入关,还占据了洛水城,那么便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局势,这对于我们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若是一直将蛮子挡在关外,天寒地冻的,蛮子没有足够的粮草供给,也无法取暖,拖也可以拖死他们。
但如今在洛水城得到暂时的补给,更有了可以遮风挡雨休养的屋舍,若是关外可以源源不断的支援他们足够的粮草,完全可以和中原来一场持久战。
阮拂晓这招釜底抽薪,当真是够狠够毒,只不知道那么多百姓的冤魂,会不会日夜的纠缠她,她今后可还能有安睡之日?
夙弦苦笑,有一种无比的讽刺的感觉,她这一生,阮拂晓和夙绫这两个女人,其实都算是她的妹妹,和她多多少少有些姐妹的孽缘。
可这两个人一个用毒药屠了半城的百姓,一个更狠直接打开城门放蛮子入关,屠了一城的百姓。
若比狠比毒,她们两个人还真是不分伯仲,怪不得短短的不到一年时间,就将前世所向披靡的楚家给折腾的断子绝孙,楚家兄弟遇到这两个女人,也是楚家的先祖,上辈子造了太多的孽了吧?
“另外还有一个消息,要告知殿下,殿下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你说吧,如今还有什么消息能比这还糟糕的?”夙弦头痛地抚额,这都什么事啊?
林嬷嬷缩了缩脖子,别说还真有。
重生后,我干翻了全场外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