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夙绫痛苦的样子,楚泽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将眼泪压了回去,红着眼眶,冷冷地看向楚洛。
“大哥,发生了这种事情,这个女人我是定然要她死的。”
楚洛黑着一张脸,心里将阮拂晓骂了个半死,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哪一天不作死,就不能活吗?
楚泽的心情他很理解,自己弟弟的身体他也知道,说起来这件事他也有错,所以对楚泽他是愧疚的。
而且楚泽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就这么被阮拂晓弄死了,楚洛也恨不得杀了阮拂晓,可是他能这么做吗?
如今的战家已经成了压在楚洛心中的一座大山,如今正是积极联络各方势力,先将战家压下去的时候。
而阮家便是楚家最坚定的支持者,如果他杀了阮拂晓,阮家势必会和他们反目成仇,转而投向战家也未可知,就算他心里知道楚泽受了委屈,可他也不能真的因此就将阮拂晓杀了。
阮拂晓,他会杀,一定会给弟弟一个交待,可不是现在,他们楚家,早就不是过去的楚家了。
深吸了一口气,楚洛声音艰涩地开口,“二弟,我知道这件事你和弟妹受了委屈,大哥可以向你承诺,定会好好的教训你大嫂,以后只要大哥有了儿子,便将长子过继到你的名下……”
楚洛自己都有些不敢抬头看弟弟,可话还没说完,便被夙绫打断了。
“楚洛你给我闭嘴,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们明明有自己的孩子,我为什么要你的儿子?”楚泽认楚洛这个大哥,尊敬这个大哥,可夙绫却不买账。
她用力的撑起身子,挣脱开楚泽的怀抱,从地上站起来,哪怕恨得身体都在发抖,却还是倔强地对楚洛对视着,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
“我夫君为什么会受那样重的伤,你心里清楚,若不是你一意孤行,他如何会被夙弦那样疯狂的报复。
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就罢了,如今连他唯一的儿子,你都要放任别人将他害死,却要逼他放过罪魁祸首,楚洛你还算是个人吗?我夫君有你这个大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说完,夙绫转头瞪着楚泽,“楚泽,我不管你对你大哥的感情有多深,我也不管你到底是怎样想的,我今天便把话撩在这,我们的孩子不能白死,如果今天阮拂晓不死,那这个家,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你和我一起离开,从此以后,我们与楚家再也没有半分关系。”
她没有办法容忍自己和一个杀子仇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一天都不能,如果今天楚洛拦着不许他们报仇,那她便和楚泽离开楚家,另找个地方招兵买马,发展自己的势力,哪怕穷其一生他什么都不要,也一定要为儿子报这个仇。
楚洛几乎没有犹豫,便点头答应了,望向楚洛的眼中,第一次也有了恨意。
“大哥,那是我唯一的儿子。”
楚洛头疼的很,他不明白阮拂晓这是疯了吗?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阿泽你先冷静一下,我不是说放任不管,这件事大哥一定会给你个交待。”
若是这一次他能将战家打下来,若是战无双死了,他一定会愿意替弟弟出这个气,可现在不行。
阮拂晓虚弱的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中也有些不安。
她不明白怎么会这么快便被人发现了。原本她的计划是高嬷嬷抱到孩子,秘密的将孩子抱回来,然后取出心头血、孩子必死,将孩子的尸体一烧,别什么事都没有了。
至于夙绫那里,等楚泽他们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孩子已经化成了灰,他们要查又能如何?
稳婆是唯一知情的人,只要将那稳婆灭了口,楚泽他们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查不到她的身上,毕竟没有人想到她会有理由朝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下手啊!
“来人!将大夫人给我关起来,若没有我的吩咐,不得踏出房间一步!”楚洛吩咐道,眼下,还是先安抚一下楚泽要紧。
“楚洛你敢!”阮拂晓怒目圆睁,柳眉高高地竖起,凭什么要把她关起来?
“你给我闭嘴!”都到这个时候了,阮拂晓还在耍大小姐脾气,楚洛终于没忍住,一个耳光直接甩了过去,直接打的阮拂晓半张脸都肿了。
楚洛对阮拂晓简直忍无可忍,难道她还没意识到,她到底给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搅家精,自从娶了她,就没一件好事。
“楚洛,你敢打我?”阮拂晓也要气疯了,“你们都没长脑子吗?别告诉我你们都没看出来,今天这事,分明就是有人在中间设计的,我院子里无缘无故的起火,还有方才那一声谁喊的,难道你们都眼瞎耳聋,看不见听不见吗?”
“那又怎么样?”楚泽当然也知道这件事中间一定有推手,可是,他在乎的是,他的孩子到底是谁杀死的。
“我看到的,是这个老刁奴想要烧死我儿子!”
“来人,给我把这个刁奴拖出去,乱棍打死!”楚洛立马指着高嬷嬷,吩咐道。
“不行,楚洛,我不同意!”阮拂晓急了,连忙挡在了高嬷嬷身前,“这是我从阮家带来的人,你没有权力处置她!”
“阮拂晓!”楚洛怒吼一声,“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和阮家撕破脸,你和你身边的这些人,谁都别想活着走出这个院子。”
此时的楚洛,像是一只发了狂的野兽,赤红着双眼,眼里满是凶光。
阮拂晓吓得后退几步,她这才想起来,楚洛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杀人如麻、凶狠残暴,她不是早就听说过吗?
可是,高嬷嬷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