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夙绫的忧虑

战无双回来不过短短的一炷香的时间,便以雷霆手段将所有有异心的人解决了,萧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仅心中感慨主君还真是一点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留情面。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才能镇住那些心有余悸的人,相信在这次清洗中还留下的人,以后对主君必定会更加敬畏,不敢再生出二心来。

乱世需得用重典,对待这些人太柔和的手段是不行的,萧景心中有些惭愧,从这一点上来说,他远远不及战无双,顾虑的太多,想要面面俱到,却反而什么都做不好。

“辛苦了,这一次你做的很好。”待人都散去后,厅内只剩下萧景与战无双二人战无双,方才走到萧景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能回来我就安心了。”萧景也笑了,心也彻底地踏实了下来。

无双城外30里,驻扎的便是楚家的军营,当得知城内发生的一切后,楚洛狠狠地将小几上所有的东西挥到了地上。

“阮拂晓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本君当初真是疯了,才会信了她的话!”

楚洛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他不是早就该知道那个女人不靠谱吗?为什么会在她信誓旦旦地保证之后,又信了她一次?

虽然他并不是完全信任阮拂晓,也暗中派了人手跟踪,可是却被阮拂晓甩开了,他后来想,既然阮拂晓的人有这等本事,想必对付一个重伤的战无双是有把握的,也就没再多问。

加之战无双这半年一直都未现身,阮拂晓也曾说过自己要顺道去一趟圣山调理身体,所以楚洛也没有再追问她的下落,也就对战无双的死深信不疑了。

种种的阴差阳错,便造就了今日的局面。

“下令,不要再等了,立刻攻打无双城!”楚洛当机立断作出决定,一旦等到战无双缓过神来,那就更不好对付了。其实对这个男人,他还是很忌惮的。

“主君,您忘了,二爷如今还没回来呢。”一旁有人小声提醒道。

楚洛这才想起来,一个月前,楚泽突然有事匆匆赶回了楚家,说是处理好之后马上就回来。

虽然他知道这事跟夙绫脱不了关系,可楚泽一再坚持,短期内他又没打算真的用兵,所以和楚泽吵了几架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若是别的将领,他可以杀可以随意地罚,可对着自己唯一的同胞弟弟,他能怎么办?

“二爷还没回来?”楚洛眉头紧皱,“他不是说去去就回的吗?”

战家和楚家本来就是毗邻的两个门阀,快把加鞭赶路的话,最多十天的时间就能赶到,可现在都过了一个多月了,怎么楚泽还没回来?

楚洛不用想就知道,这事八成和夙绫脱不了关系。除了她,楚洛想不到任何理由,可以牵绊住楚泽。

楚洛气得想要杀人,他第一怀疑自己看女人的眼光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他当初竟然会觉得夙绫这个女人人聪明,又识大体,不像一般的女人只知道依附男人、争风吃醋,还会对她有好感?

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只知道缠着二弟留在后宅,这已经不仅仅是愚蠢了。哪怕是再无知的妇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他瞎了眼才会觉得她识大体!

“马上飞鸽传书,给二爷送信,顺便给老夫人也去一封信。”楚洛想了想,又吩咐道:“让副将先顶上,全力进攻无双城。”

副将虽然不如楚泽骁勇善战,却也是一员猛将,经过这件事,楚洛对楚泽也有了隔阂,不想再像从前那样倚重他了。

若是副将得用的话,便是慢慢地分走一些楚泽的兵权,也是一件好事。

楚洛在楚家虽然拥有足够的权威,可自从他被夙家囚禁又断了腿之后,明显的感觉到对军中的掌控力不如从前了,甚至有些将领,更认同的是和他们一起出生入死并且骁勇善战的楚泽,而不是断了一只腿,只能在幕后出谋划策的楚洛。

楚洛不想去猜忌自己的弟弟,他明白这个时候如果兄弟阋墙乃是大忌,而且他和楚泽多年兄弟,一直都是齐心协力,才能将楚家发展壮大,楚泽也从未因为他断腿,便对他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不管从哪个角度去想,他都不该猜忌自己的弟弟。

可是,有些事,不是他想要不想,就能控制住的,特别是,楚泽还娶了夙绫,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并且对她言听计从……

也许,自从夙绫进门的那一天开始,这种隐患,便已经早早地埋下了。

楚家

这几日,许是有楚泽陪着,夙绫的心安定了许多,也不再做噩梦了,脸上也渐渐有了些血色。

这一日,刚刚用过早饭,夙绫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放下了手中的勺子,迟疑了片刻,方才下定决心问道:“夫君,夙琅,她现在怎么样了?”

“夙琅?”楚泽一时竟没想起来这个名字,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不是被丢到军妓营了吗?”

夙绫的脸白了白,声音有些颤抖,“你当真,把她丢进去了?”

“是啊,不是你吩咐的吗?”

夙绫苦笑,从前,楚泽的这份无条件的纵容和宠爱一直都让她觉得无比幸福,可此刻,她情愿他没有那么宠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那,她现在还活着吗?”

“应该活着吧,我吩咐过了,不会让她轻易死了。”楚泽想了想,他早就忘了这件事,但如果夙琅死了,应该会有人来告诉他,既然没人说什么,那就是还活着。

“夫君,待会你去趟军营,如果她还活着,让人把她放了吧?”

“为什么?她不是一直都待你很不好吗?”

“我是不喜欢她,”夙绫的手下意识抚上高高隆起的小腹,“可自从有了这个孩子,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心神不宁,这些日子虽然不再做噩梦了,但总是觉得惶惶然,我在想,是不是我作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