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吓死了没

端着酒杯有些微醉的老板娘,扭着身子一步三晃的坐到冯梓年的对面,略带妖艳的递上一杯酒道:“文娘我办事,姑娘放心。”

瞧着冯梓年无动于衷,文娘有些无聊的自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靠在窗边瞧着对面的满月楼,喃喃的道:“做完这些我就回乡下去了。”

冯梓年没有说话,片刻后道:“打算躲起来?”

“惹不起,这些年一直瞧着他们,我发现这个满月楼来的最多的,不是什么达官显贵的官老爷,竟然是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子,身边总是跟着几个侍卫打扮的人。”文娘道。

“女子?”

文娘点点头:“每隔一段时间那个华服女人就会从旁边那个小巷子里,在没人的小门进去,夜深人静的时候出来,我让人跟上去查过,却根本查不到这个女人的踪迹。”

“直到后来有一次我碰巧路过,听见那个跟着女人的侍卫,称呼那个女人为殿下。”文娘说的时候脸上依旧是一阵后怕:“当时我就躲在不远处,一动不敢动,直到等马车消失在视线里,我才从那里挪了出来。”

“查清楚这个女人是谁了吗?”冯梓年依旧没有回头,倒像是问什么无赶紧要的问题一样,说的十分随意。

“我们跟去的人都被悄无声无息的甩掉了,直到现在都不能确定,那人的身份。”文娘答得极其爽快。

冯梓年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算是应过了,直到对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一直缵紧的手才缓缓松开,听着隔着街道传过来的辱骂声,颇有些开心的喝了一口。

瞧着文娘道:“明天一早把人送到京兆尹府门口,找人这几天盯紧这里,那个华服女子若是再出现,派人去冯家送信。”

说完起身带着末云急冲冲的出了门,两人悄咪咪的越过大街,走进一个暗花巷子,换了一身衣服,悄咪咪的潜进了满月楼。

一进门就瞧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怀里搂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叫嚣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爷的地盘上放肆,爷告诉你,她今天就是爷的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可能把人接走。”

另一个不甘示弱的上前,伸手死命一扯,那女子拢在身上的衣服,就被扯破了一条袖子,沿着胸前一直裂到了腰间,那女子大惊失措甚至抱着自己仅剩的衣服,往白衣男子怀里缩。

男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欺侮,抄起一旁的盘子冲着对面的男子就砸了过去,对面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身型一闪就躲了过去,反倒是把身后正在弹琴演奏的琴师脑袋砸了个大大的口子。

看上去像是要破相一般,四周开始乌泱泱的围上来一群人,琴师也被这些人拦在了外围,上来维持秩序的人两边都不敢碰,都是官家公子,得罪了哪一个都不是他们这些人得罪得起的。

所以来人都只是虚虚的围着,不敢上前,此时满月楼楼顶突然传出一声尖叫。

刺耳的女人的呼喊声,将所有人的吸引力都挪到了楼顶,忽的只见一个赤身裸体满是伤痕的女人从顶楼坠下,直直的砸在了那位白衣公子的脚边。

方才还一脸凶狠的白衣男子,被吓的咚的一屁股跌坐在女尸旁边,良久男子发出震天般的猪嚎。

“杀人啦!”

声音传的十里地外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那白衣男子登的撅了过去,晕过去之前还颤抖着双手指着地上满是伤痕的女尸。

这里做一些暗娼活动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可是本国法律却是明令禁止这样暗娼馆子存在的,尤其是这种变态的暗娼馆子。

把人玩死了可是大忌,只不过禁止是一回事,有没有是另一回事,只要不玩出事,不被翻到明面上来,就没有什么大事。

可这些事一旦被翻出来,所有插手的人都是吃不了兜着走,这样的风月场所自然是逃不了责任。

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把这里所有的人都先控制住,然后立刻销毁这具女尸,再把这里有关的所有女人都带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关押起来,销毁证据,等这件事平息了换个门头照样做。

现如今那些冲进来的打手们,此时已经自觉的维持着这里的秩序,真正的贵客们也都在包间里,对外面发生的事置若罔闻。

这些只能在一楼大厅里混的一般人,不过是酒楼掩饰不正当行为的棋子罢了,根本没有什么背景,也就没有什么需要顾及的。

尤其是在大厅里负责取悦众人的歌女,琴师们,自然是有眼力见的退到两侧。

很快就有人上前将那具一跃而下的女尸抬走,仆人们麻溜的擦干地上的血迹,而那个搂着女人的白衣少年,却是实打实的官家公子,吓晕之后便被人抬上了二楼。

此后一切恢复正常,不过是片刻之间,众人就好像忘却了这里发生过什么一样,只有那个破了相的琴师被另一个人取代了以外,如今瞧着与之前冯梓年进来时没有两样。

跟着那人悄无声息的摸上二楼,顺着楼梯靠近那位白衣少年被送进的屋子里,冯梓年推开门缓缓靠近床边。

伸手探了探鼻子,人还活着。

满月楼顶层,没有尽兴的男子又招来一个看上去十分怯懦的女子,女子瑟瑟缩缩的样子成功的勾起了男人的兴趣,男人一步步凑近,就在一双手摸上女人的那一刻。

门外传来了声音,声音轻熟的道:“大人,人死了。”

说着不等屋内大人的同意,自己便推门走了进去,冲着那个吓的不敢出声的女子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

关上门后,男人怒不可遏的道:“死了就死了,你们这场子里,每天不死个人,都开不下去吧。”

男子轻笑:“大人说笑了,一个女人而已不值什么,不过大人,那个女人把礼部尚书家的曹正,曹公子吓晕了。”

烦躁的男人根本不想听来人在说什么,兴致正好的时候,那个疯女人一跃而下打断了他的兴致,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又被那个疯女人打断了。

“吓死了没?”

“这倒没有。”男子摇着扇子,像是在说一个猫儿狗儿一般:“不过,这位公子亲眼看到了,若是说出去,只怕......”

他空有一身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