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听到这一切的柳世鸢双腿一软,她筹谋了这么久,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颜面,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在冯家活的体面一些。
她不是冯家花钱买来的那些下贱的女子,她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就算是年龄大些,可她也还是风华正茂惹人怜爱的年纪,自然不愿意与那些下贱的女子一起做妾。
柳世鸢扶着蝶儿的手,双腿发软的靠在蝶儿身上,自己伺候了一个比自己老了十来岁的男人,却连一个正室的名分都得不到。
下身撕裂的疼痛感传来,柳世鸢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恨意凛然,冯家的人果然都是一群没有心肝的东西。
站在门口的冯梓年双手环抱在胸前,瞧着一摇一晃走出来的柳世鸢,脸上笑的十分灿烂:“柳姑娘,哦,不是,很快就要叫你柳姨娘了。”
“姑娘怎知不是喊我一声母亲?”柳世鸢抬头冷冷的瞧着冯梓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自己还怕跟一个没长大的毛丫头撕破脸吗?
“我母亲是沈国公嫡女,你是想凭你的出身坐上我母亲的位置呢?还是凭你在厨房里安插的那个给我父亲下药的小厨娘呢?”冯梓年冷笑的瞧着柳世鸢。
“若你安分守己,乖乖的在我父亲后院,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姨娘,我们冯家也不会对一个孤女赶尽杀绝,你若是不愿意,我就把这件事说出去,到时候你就是我冯家的贱妾。”冯梓年一步步靠近柳世鸢。
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了柳世鸢的心尖上,柳世鸢在冯梓年逼迫下步步后退:“我与大姑娘有仇吗?”
“仇?”冯梓年挑挑眉,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的柳世鸢,此时的她还不是上一世那个隐忍成熟的柳姑姑。
“若我与姑娘没仇,姑娘为何要派人杀我?”柳世鸢终于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自从知道冯梓年曾经派人要杀自己后,柳世鸢瞧见冯梓年总觉得恐惧异常。
“柳姨娘应该是吓傻了,末云,请个大夫给柳姨娘好好瞧瞧。”说完冯梓年缓缓凑近柳世鸢的耳边,轻声道:“当初我确实想杀了你,不过现在,我不想了,我更想你作为姨娘好好活在冯家。”
说完冯梓年带着末云转身就走,上一世陈家知道冯家的很多事,都是由这个柳世鸢,私下传递的,这辈子她当然要好好用好这枚棋子。
就像棋盘上的马,区别不过是颜色不同,持子之人不同而已。有时候自己的马也能吃了自己的将,最主要的是要看这颗棋子,到底握在谁的手里。
鹿希轩
柳世鸢跪在地上,一双眼里噙满了泪水,完全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一双眼小心翼翼的瞧着冯惟仁:“大爷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冯惟仁坐在床上,眼里瞧着柳世鸢,没有丝毫怜悯的味道:“明天找个时间,让钱嬷嬷带你上街买些东西,收拾一下搬去清晖园的抱厦里住吧。”
“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去问温姨娘,有什么需要也可以找她,她现在管着全府上下的杂事。”交代完冯惟仁一刻都不想多待,转身就要走。
却被柳世鸢伸手死死抱住迈出去的左腿:“大爷,我是有苦衷的。”
柳世鸢声泪俱下的抱着冯惟仁的腿不撒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瞧着冯惟仁,像是要把人心看化了似的:“大爷,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我也是好人家的姑娘,怎么会好端端的诬陷自己的名节呢。”
“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苦衷?”冯惟仁冷笑的瞧着地上跪着的柳世鸢:“柳姑娘,你若是以为我要了你的身子,就要对你负责任,那你就错了,我冯惟仁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把自己当作礼物的女人。”
“你既然给了我,该给你的都会给你,不该给你的想都不要想,你以后就等着老死在我冯家的院子里。”冯惟仁冰冷的眼神,像是要将柳世鸢射穿一样。
“大爷,大爷您听我说,我是为了活命。”柳世鸢抱着冯惟仁大腿的手抖了抖,她清晰的感觉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冷酷。
“活命?”冯惟仁饶有兴致的盯着眼前这个女人:“你在我冯家,有着老太太的喜爱,活命?柳姑娘夸张了吧。”
“大爷,我在滁州的时候曾经被人暗杀过,在暗杀我的那辆马车上找到了安大的身份牌。”柳世鸢像是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努力的想要取信冯惟仁:“大爷,大姑娘想杀我,我实在是没办法,这后宅掌握在大姑娘手里。”
“我实在是害怕哪一天就突然醒不来了。”柳世鸢此时的神情是真的怕,自从住进冯家她每时每刻都怕自己哪一天突然就被冯梓年毒死了。
“你胡说什么!”冯惟仁怒不可遏,一巴掌扇在柳世鸢的脸上,一脚狠狠的踹上柳世鸢的心窝:“你还敢污蔑梓年,在你入京之前她根本就没有见过你,她怎么会千里迢迢派人去滁州杀你。”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怕,大爷我说的都是在真的,若是大爷不相信,可以去问问那些日子安大是不是不在府中,安大是不是去了滁州,这些事情大爷一问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柳世鸢忍着胸口处传来的剧痛,死死的揪着冯惟仁的衣袍。
“大爷,救救我吧,求求你了大爷。”柳世鸢不停的给冯惟仁磕头。
咚咚声搅乱了冯惟仁本就不平静的心,沈素死后,他不敢面对冯梓年一部分是因为画眉的事,他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女儿。
另一方面就是他总觉得女儿有着不应该有的成熟,当时她面对画眉的时候,站在门口说的那些话,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柳姑娘最好谨言慎行,以后若是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不要怪冯某心狠手辣。”冯惟仁冷着一张脸威胁柳世鸢:“这些话以后不许再说。”
“求大爷护我平安,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柳世鸢瞧着冯惟仁的脸,连连保证。
他空有一身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