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皇贵妃立马道:“这屋内怎可见明火,走水了怎么办?今年的新炭,内务府没给你们分下?”
云香点点头,也不敢做出太委屈的样子,只平静道:“说是还不冷,晚些再去领。”
皇贵妃皱了眉,却没说什么,只喊了她的贴身婢子出来,叫人去椒房殿把银箩炭拿来。
吩咐完,兀自回了屋。
云香一看这态度,内心失望至极。
淑妃看出来了,更哀凉了:“呵,你以为跟皇贵妃说这些有什么用,内务府这样对待咱们,左右不过是咱们失了势,咱们以前同皇贵妃也没什么交情,她眼里又是瞧得清的对本宫的不屑和厌恶,怎可能替咱们出头。”
云香真想沉沉叹口气。
但是她不能。
她只能安慰淑妃:“虽说差了点,过冬的炭火,总会发下来的。”
淑妃苦中作乐:“是啊,这难挨的冬天,也总会过去的。”
唐棠醒来,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不见秦瑞阳,忙问。
确定人不是回去跪着,而是处理完伤口就出宫了,她松了口气。
但是何芝莲看她的眼色很是闪烁,她又有些忐忑。
从淑芳殿离开,回唐家的路上,唐棠才知道,何芝莲为什么目光心虚一样不敢看她。
原来高家的事情,折腾半天,皇贵妃给出了意见:算了。
她说:“宝儿,咱们就听了娘娘的话,王爷那边,娘回头亲自会去劝。”
她说:“原本跟高家撕破脸皮,就是不明智之举,这事情还交办到皇后手里,想要公允是不可能的,这顿罚跪就最是能说明了。”
她说:“高阁老虽已退任,但其在朝中网织密布的人脉众多,非要追究到底,到时候就不是得罪高家那么简单,而是给皇后和高家结盟,提供了条件。”
她说:“宝儿,皇后这些年在朝前宫后,为琪王经营布置,再得高家人脉势力,琪王必如虎添翼。眼看着册立太子,或许就是这一阵的事情了。”
她说:“琪王难堪大任啊!真当选太子,朝堂之祸,百姓之悲哀啊。”
她说:“于公不论,一旦琪王得势,唐家必是他心头大患,除之后快。”
她最后说:“对不住,宝儿,娘不该信誓旦旦的跟你保证一定让高家付出代价,是娘想问题不够透彻,是娘草率了。”
唐棠一路听她说这说那。
“算了”的理由说了一万个。
每一个都很有道理。
可这每一份道理就跟铅块一样,码在她的心脏上,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唐棠一口老血,都快给压出来了。
郁闷,无比郁闷,十分郁闷,相当之郁闷。
郁闷的她,一路无言。
压根不知道说什么。
她不能违心表示理解。
也不能寒心责备她娘。
这事儿给她整的,烦躁坏了。
胸腔里满是浊气,被乱遭的情绪积压着,喷薄就要往外出,想骂街。
她忍着。
忍着。
终于忍到马车出了宫门,她叫停了车子。
她的一路沉默着实叫何芝莲拿捏不准她想什么呢。
结果看她要下车,立马担心:“宝儿,你要去哪里?”
王妃靠破案轰动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