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了解夏无忌的人就会明白他天生就是个臭脸,可这里除了靖王和小六压根没人认识他,更别说了解了!

游勇知道凡是能力不凡者都会有些孤高,倒也不以为意,可他身边的副将却很是看不过眼!站出来拱手道:“王爷、将军,咱们军中也有好几名神箭手呢!既然夏副将不远千里而来,能不能露两手,让兄弟们开开眼界!”

游勇尴尬一笑拱手道:“末将治下无方,让殿下见笑了!”

靖王看了看夏无忌,见他没有掉头就走,应该就算是答应了。便对游勇道:“无妨!”转而给夏无忌递了个眼神。

夏无忌将背上的弓取下,随手从箭袋中拔出三支箭,一把搭上,拉弓、瞄准、发箭一气呵成!

三支利箭从代州兵士的头顶飞快掠过,分别落在三个箭靶的红心之上!

游勇眼中放着金光,重新打量了夏无忌,口中不住夸赞道:“奇才啊!奇才!”扭头训斥自己的副将道:“还不快向夏副将请罪!”

那副将连忙惊慌失措的向夏无忌拱手道:“方才是小人有眼无珠,请夏副将恕罪!”

夏无忌将弓背在肩上,道:“我住哪里?”

游勇殷勤道:“舍下还算宽畅,不若请夏副住在舍下如何?靖王殿下也在舍下安置。”

夏无忌却道:“我一个粗人,与配与王爷同住,还是让我住驿馆吧!”

游勇应道:“也好!”立刻安排他的副将为他带路。

夏无忌向靖王和游勇微微颔首就算是行礼,转身傲然离去。

游勇陪笑道:“这样的神兵在殿下麾下真是如虎添翼啊!只是不知他箭法如此精绝,枪法是否也如此厉害?”

靖王无奈一笑道:“本王也未曾见过,明天让他试试吧!”

大梁之前并非没有火铳,只是不像罗·刹国的火·枪这么成熟,只是火药中掺了铁砂,装填进铁管中点燃引线,用炸药爆炸的力量将铁砂喷射出去造成伤害,无论射程、命中率和伤害都不能与罗·刹火枪相比!而由于制作工艺落后,大梁制造火铳和弹药的成本很高,所以,即便是火铳不怎样,也不是随便哪个军都配得起的!但是,岳忠将军麾下便是配过一批火铳,因此,夏无忌便是少数使用过火铳的人!

翌日校场,代州一众官兵齐聚校场,争相领略神箭的风采。

夏无忌休息了一夜,恢复了几分风采,肩宽腰窄、四肢修长,一副练武的尚好身形,可他一张冷脸分明写着“生人勿进”!

火·枪与火铳使用起来的差别让夏无忌前三发子弹都脱了靶,引来一阵幸灾乐祸的窃笑。但是第四发便上了靶,第五发之后,靶靶命中红心!众人皆惊,窃笑声嘎然而止,谁能想到从嘲笑到惊讶只在转瞬之间!

夏无忌放下火枪,面无表情地走到靖王面前拱手道:“启禀王爷,火枪确实比火铳好用很多,不过,后坐力也比火铳大些!若是手臂与肩没有用力卡住火枪后托,射偏便在常理之中!”

靖王微微颔首道:“那就有劳人来训练这些兵士,让他们尽快熟练使用火枪!”

夏无忌拱手道:“遵命!”

经过在北境这些时日的历练,夏无忌对于带兵操练已是轻车熟路,传授动作要领、分配训练任务,一套下来头头是道,游勇手下的副将打从心眼里佩服夏无忌,心甘情愿地跟着他打下手!

夏无忌在射击训练的兵士队列中巡视,看一位身形略显娇小的兵士身后,冷声道:“把枪端稳端平,手臂根部与肩夹紧枪托!”

那兵士用力照做,可还是无法将枪端稳端平,夏无忌抬手向上一打,火枪应声脱手落了地,夏无忌训斥道:“这种力道怎么射击?”

一旁的王大牛解释道:“将军见谅,她,她肩上的旧伤还未痊愈,所以······”

夏无忌一眼都没看王大牛,而是盯着冻到发红的小脸道:“没痊愈就去伤兵营,来了校场就要按照标准做!”

秋月红的伤原本好的差不多了,但这里又冷又潮,伤口里面便又疼又痒,靖王原本让她在房里养伤,她听闻来了位神箭将军,今日教习火枪,才背着靖王偷偷跑来学习的,不想,到了校场,冷风更加肆虐,况且端枪的姿势正巧拉扯到她肩膀的伤口,她这么争强好胜的一个人,是绝不会认输的!

秋月红咬牙将枪捡起来,重新端好,把动作尽力做到最好,也顾不得伤口传来钻心的疼痛。

夏无忌冷冷道:“就这样端好了!保持住!”

王大牛想告诉夏无忌这位可是靖王妃啊!还未张口就被秋月红一双杏眼里射来的眼刀威慑住,只得噤了声。

夏无忌继续向前,检视每一个人的动作,发现有任何错误便认真纠正,对于端枪姿势的要求近乎苛刻,这一端就是一个时辰!

夏无忌朗声道:“你们在战场上,每一枪、每一箭都是对自己和战友的生命负责,所以,一点儿差错都不能出!明白吗?”

“明——白——!”寒风呼啸,将士们的喊声震耳欲聋。

靖王与游勇在军营忙了一整日,入夜才回到自己暂住的小院,卧房里点着烛火,秋月红钻在被窝里蒙着头,似乎在睡觉。

靖王放轻脚步,走过去,轻轻掀开被头,却见秋月红脸色苍白、额头还渗着汗珠。靖王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不禁轻轻拍拍她的脸颊呼唤道:“月红?月红?你醒醒!”

秋月红烧的迷迷糊糊的,嘴里喃喃说着胡话。

靖王起身走到门外,对侍卫道:“快去找游将军,请个相熟的郎中过来!”

侍卫领命快步向前院跑去。

靖王转身回到卧室,一边用冷水浸湿了巾帕为秋月红擦拭降温,一边纳闷:“早上他出门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一天不见,她这是做什么了,怎么突然病成这样?”突然想起她的伤口,连忙将她的身体侧过去,解开外衣便看到洁白的中衣上一摊殷红血迹,心中莫名生气道:“这是又去哪里上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