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看醇亲王一张帅脸盯着她,什么气都消了!附在他耳边将赵娟被司马楠撺掇着去内廷司的事说了一遍,其实刚才婵娟姐妹在绮萝宫里刚开始闹的时候赵墨就到了,只是想听个究竟才没惊动她们。听了赵娟所求,赵墨便心生了将计就计之念。
“或许,那传国玉玺别人不知藏在何处,南宫笠最亲近的女儿或许能猜到几分!”赵墨附在他耳边说完,稍稍向后与醇亲王移开一点距离,眨了眨星辰闪现的眼眸狡黠道。
醇亲王小鸡啄米般迅速在她雪白脸颊上吻了一记道:“有你在,我再变回痴儿也不用愁了!”
赵墨连连摆手道:“那可不行!你可是亲王,可别想着把担子扔给我,上次你昏迷不醒,我现在想起来都后怕的紧!”
醇亲王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道:“知道了!你放心,不会再有那样的事发生!”
赵墨顺势将小脑袋靠在他肩上道:“君子一言!”
醇亲王将她揽入怀中道:“驷马难追!”
赵墨突然又道:“这个司马楠恐怕······”
醇亲王目光放向轿撵的纱帐外道:“我来处理!”
赵墨哦了一声,便不再问。
醇亲王将赵墨送入王府便又赶去了兵器铸造司。
兵部尚书陆金山和铸造司司政王铎迎了出来道:“殿下!请进内厅检视样品。”
醇亲王被指引着穿过铸造坊,铸造师们光着膀子守在炽热的铸造炉旁,将金黄色的液体倒入铸模中,醇亲王驻足,只见金黄色液体倒入铸模时冒出点点火星,滋滋的灼热声不约于耳,金黄色液体降温逐渐变为红色。
醇亲王迈步继续向前走,一行人进入内厅。
内厅正中的大桌案如同一个可供几十人同时进餐的饭桌,而此刻,上面摆着各种火枪和轻装火炮。
王铎拿起一把崭新的火枪递到醇亲王面前道:“殿下请看,这是咱们大梁的铸造师仿制出来的火枪。”
醇亲王拿起枪在手中比划了一下,放下,又端起另一把稍旧一些火枪,试过之后道:“这罗·刹军的火枪尺寸是根据罗·刹人的身高而定的,咱们大梁的兵士身高普遍要低五到七寸,这火枪的尺寸也要适当缩减。”
王铎拿了纸笔认真记下,醇亲王道:“弹药也是关键,仿制的如何了?”
王铎苦恼道:“火药咱们大梁原也是用惯了的,只是装进弹壳之后,却易炸膛!咱们的工匠都是精选大梁一流的工匠,不知症结出在哪里!故而请殿下亲临指点!”
醇亲王拿了旁边一把面目全非的火枪仔细看了看,颔首道:“带本王去瞧瞧!”
王铎却道:“火药作坊危险,殿下不便亲临,属下已将这些制好的子弹都拿来了,就在这里!”
醇亲王看了看王铎,坚定道:“这样看不出症结,罗·刹国不会等着咱们慢慢钻研,你快快带路!”
王铎敬佩的躬身一礼,伸手引路道:“殿下,这边请!”
火药作坊怕火,铸造坊最不能缺的就是火,因此,两个作坊虽同归铸造司管理,但位置却相隔甚远。王铎请醇亲王和陆金山上了马车一起去火药作坊。
路上,王铎问道:“罗·刹军三千兵士被我大梁全数剿灭,他们还会再来吗?”
醇亲王坚定道:“一定会!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是啊,来帝都的全死了,代州那边停靠的罗·刹军舰也都被靖王带领代州水军全部清缴了!就算军舰上有个把船手也都被抓,罗·刹连个回去报信儿的人都没有!他们与南宫笠约定收兵的时间一过,罗·刹必派兵来!而且,因为一切未知,罗·刹王派来的兵相较第一次只会多不会少!
王铎与陆金山不约而同的问出一个问题:“那咱们来得及吗?”
醇亲王不答反问:“铠甲片铸造的如何了?”
王铎拱手道:“铠甲片有殿下画的图纸和成分配比,铸造进展的很顺利!”
醇亲王微微颔首道:“有了铠甲片制少咱们的兵士在罗·刹军的火枪面前可以保住性命!”蓬州与罗·刹军一战,伤·亡太过惨重!
陆金山敬佩道:“还是殿下设想周道,制成铠甲片而并非铠甲,在行军之时可以拆掉铠甲轻装行军,在对敌之前再将铠甲片装上,全力御敌!真是妙啊!”
王铎补充道:“不仅如此,铸造师对殿下给的成分配比也颇为赞叹,铜、铝和精铁混合,既轻又韧,造价也比原先低了不少,真是巧夺天宫啊!”
醇亲王淡淡道:“小技而已!”
马车停下,王铎掀了门帘道:“殿下,火药坊到了!”
果然,火药坊孤守一隅,前后左右都再无其他建筑,且周围都有官兵把守,生怕谁一个不小心飘个火星过来,就能把半个城炸个稀巴烂。
王铎在门亭将身上的火折交了出去,陆金山也同样把自己身上的火引交了出去,醇亲王道:“本王身上并无引火之物!”
王铎取了两条洁白的三角巾递给醇亲王和陆金山,三人用三角巾遮了口鼻后才穿了两重门进入了火药坊。
里面的一排长长的桌案,桌案两旁面对面坐着两排工匠,每人都掩着口鼻,用天平称量好火药,再将火药和红土灌装入弹头之内,这后再极其精心的将子弹底座装好,轻轻将其放入垫了干草的木匣里。
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工匠看到王铎迎了上来,拱手道:“司政大人有礼!”
王铎介绍道:“这位是醇亲王殿下、这位是兵部陆大人!”又对他二人介绍道:“这是火药坊的技师老吴。”
老吴连忙要下跪却被醇亲王一把拉住:“老师傅免礼!”
老吴受宠若惊,一时说不出话来!此生最大的荣耀也莫过于醇亲王这一句“老师傅”的尊称了!
王铎看老吴激动的快要昏迷了,忙道:“老······吴师傅,子弹炸膛的事,你可查出是何因由?”
一说到老本行,老吴瞬间恢复了理智,连忙从匣子里捏了一个已经制好的子弹给醇亲王看,道:“启禀殿下,小老儿与这黑火打交道也大半辈子了,对于黑火与硫磺的配比还是有一些把握的,我把罗·刹军的子弹拆开仔细分辨过,与小老儿配得成份分毫不差呀!”
说着,拧开子弹,将火药倒在一张白纸上,黑色的火药在纸上横着一条黑色的杠;又从腰里将另一个子弹拿出来道:“这一枚是罗·刹军的子弹!”说完,将子弹底座拧开,把里面的火药倒在刚才那一杠火药的并排处。做完这些对醇亲王拱手道:“请殿下明鉴!”
醇亲王仔细分辨了两道火药,确实看不出什么,味道也闻不出差别。醇亲王凝眉,突然,看到桌上摆放的两枚子弹的底座,一个底座上留了些红土,而另一个底座则什么也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