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在宫里玩的风生水起,靖王却被自己的表妹折腾的痛苦不已!
今日学骑马、明日学射箭,后日学排兵布阵,如今,军营大门的守卫已经不拦她了,看到秦小姐直接放行,她连马都不用下,骑着就进去了,直奔靖王的政事堂!相比之下,靖王突然之间觉得昔日的赵婵善良多了!
惹不起就躲吧!军营守卫已有十日没在正常办公时间见过靖王殿下了!他总是酉时初来,亥时末走,军务繁忙的时候子时走也是有可能的!知道的是他来处理公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偷·东西的呢!军营有什么好偷的?不会是来偷兵法的吧?
最头疼的还不是表妹,而是北境!
北境在大梁的最北端,北境之外便是匈奴了!
靖王初学军务时便跟着岳将军,后来岳将军对战西域,靖王也追随着去了西域,虽说不用他冲锋在前,但也是看着岳将军的背影成长起来的!西域他熟,可北境就不一样了!
北境苦寒,长年飘着鹅毛大雪,绵延千里寸草不生,匈奴人野蛮凶残茹毛饮血,匈奴战士所乘坐骑也非战马,而是雪狼!战马只会奔跑,而雪狼也会随着主人一同厮杀!它们不止是坐骑,还是武器!它的主人战··死后,雪狼并不会逃走,而是会力··战··至··死!
北境,靖王只在定远侯魏无憾的传说中听过!
魏无憾在北境镇守了十年,带领工匠和战士顶风冒雪,就地取材,亲自设计、督建了绵延万里的北境城墙,五丈高两丈宽的城墙彻底断了匈奴入侵的念想,自此北境无忧!
皇上嘉许,亲封他“定远侯”,赐免死金牌!北境无忧的第三年,魏无憾被召入宫,直接入狱,罪犯谋逆!世人只得叹一句“飞鸟尽,良弓藏!”
腊月里,北境的平地积雪一人多厚,大部分北境居民都迁入内地,城墙所在方圆千里除大梁银甲军之外再无活人!
北境气候恶劣并不止是雪,还有寒风,北境的风可以拔起任何有根的东西!因此,北境没有树!寒风在广漠的平原上肆虐,卷起地上的积雪,在半空中揉搓成黄豆大小的实心冰珠,再以极快的速度抛射出去,若是直接打在人的皮肤上比火枪子弹里夹的钢砂的冲击力还要强,轻则打几个血··洞,重则立刻··毙··命,所以北境的士兵在外站岗时,从头到脚全部都裹着雪白兽皮制的斗篷,只有到了室内脱下兽皮斗篷才能看到里面银白色的盔甲和士兵的容貌。
由于北境情况复杂又条件恶劣,魏无憾被召回帝都后一直都由魏无憾当时的副将秋别鹤镇守。再后来,魏无憾囚入天牢,秋别鹤被擢升为主将,这一守又是十年,没人愿意去那苦寒之地只是原因之一,放谁在镇守北境皇上都不放心才是重要原因!只有秋别鹤才是魏无憾亲手带出来的!
为了稳住秋家,皇上硬是把早已赋闲养老的秋别鹤的父亲嘉封了卫国公,将来卫国公归天了,这个爵位便由秋别鹤世袭,还把秋别鹤的母亲封了一品诰命夫人,秋别鹤的女儿秋月红封了县主!当真是一人戍边,全家荣耀啊!
皇上还格外注重银甲军将士们的安抚和慰问,年年军费开支北境都是最多的那一支队伍!其他军队将领也都理解,不理解的可以去北境试试嘛!保证他立马就理解了!
此次北境所出的状况倒不是匈奴来犯,在一年最为寒冷的这个季节,彪悍如匈奴人也得蛰伏冬眠!
可这个情况比匈奴来犯更令人头疼——秋别鹤的身体不行了!
皇上原想着虎父无犬子,大不了子承父业,让秋别鹤亲自教他儿子总成了吧?可秋别鹤家那个儿子实在不争气一天天软绵绵病歪歪的,打听之下,还不如他家那个大小姐秋月红更像个将军!
父皇召见靖王和兵部尚书商议北境镇守大将的顶替人选,一时之间也寻不到既有能力又足够忠心的合适人选,为此十分头疼!实在不行,就只得靖王亲自前往北境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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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城南大街被制办年货的人挤的水泄不通,赵擎有心要带司马楠逛逛这帝都的热闹所在,便没让府里备车,两个步行往西域春走,沿路也经过几家文房用品的店,赵擎看来看去都没有姐夫送给自己的那箱东西好,便没了兴趣。一踏进城南大街便闻到一股奇香,闻之便让人食指大动,赵擎拍了拍司马楠兴奋道:“学长,你有没有闻到,什么东西好香?”
司马楠闻了闻,手指向城南大街里面道:“似乎在前面!”
赵擎迫不及待地加快脚步道:“那咱们快去,别一会儿晚了就卖完了!”
司马楠摇摇头道:“写策论时怎不见你这般急切?”
赵擎只当没听见,兴冲冲地拉着司马楠的衣袖向前挤!
远远看见人流被排队的人墙隔断,香味也越发浓郁,不时有路人举着香嫩流油的肉串从他们身边经过,赵擎激动道:“看,就是这里了!”抬头一瞧店招牌,不禁喜出往外:“这便是西域春啊!我姐说的就是这里!这生意也太好了吧!”
拉着司马楠穿过队伍走进店里,钱掌柜迎过来,看赵擎一身富家少爷的打扮便笑问道:“两位客官,您看是坐一楼还是上二楼雅间啊?”
赵擎道:“我姓赵,家姐应该订过房间了!”
钱掌柜立刻拱手道:“原来是赵公子,您二位楼上请!”赵墨交待的事情,钱掌柜当然不敢怠慢,亲自引着赵擎和司马楠上楼。
二人落座,雅间里放着六扇盘,收六个扇形的小碟子在餐桌中央组成一个圆形,每个扇形格子里都放着一样西域干果,钱掌柜给二人沏了茶,躬身道:“请二位公子稍坐,有什么吩咐尽管招呼小二!”
赵擎点头道:“好的!你先去忙吧!”
不多时,赵墨也到了城南大街,因为司马楠的原因,特意穿着女装带了帷帽,距离西域春正门还有两三个店面的时候马车便走不动了,小六扭头对赵墨道:“小姐,您恐怕要下车走几步了!”
“嗯?”赵墨掀开车窗布帘向外看,只见排队买肉串的队伍已经排到车前了,随即道:“那我便下车走过去,你将车停后院,再到一楼,点些爱吃的,边吃边等我。”
“多谢小姐!”小六一听可以随便点,立马喜笑颜开。
赵墨戴好帷帽下了车,穿过排队的人群向西域春走去,赵墨看了四周不禁皱眉,心里一边暗暗盘算着一边缓步走进了西域春。
钱掌柜看见进来一名白衣女子,隔着帷帽也没认出赵墨来,赵墨道了声:“钱掌柜!”
钱掌柜闻言才随即笑道:“赵小姐,您的客人已经在包间了。”
赵墨却不急着上楼,低声道:“钱掌柜你出门看看,咱家客人排队都影响了哪几家店面,明日晚膳时摆两桌上等席面,将这几家店面的店主和伙计都请上,再将新到的那些西域特产打包一些,给他们带回去尝尝!今后,左右相邻的几家店面若是来咱们西域春吃饭,一应菜品都要折让一些。财热眼红,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钱掌柜醍醐灌顶道:“还是赵小姐您的目光长远啊!我这便去看看,明日一早便让伙计去送请帖,晚上好生招待他们。”
赵墨又补充道:“自明日起,店门前排队超过五人时便发号牌,请客人进入店内等候,凭号牌取餐,这样就不会再影响街面行走了!”
钱掌柜拱手道:“听小姐两句话,胜钱某读十年书啊!”
赵墨一笑道:“您是前辈,就别讥笑我了!”
钱掌柜拱手道:“不敢不敢!那您先上楼,我给您安排菜去。”
赵墨点头上楼去了。
别的不敢说,钱掌柜见人下菜的本事还是一流的,他安排菜,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