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别院
“王爷,皇上把案子给了靖王,派大理寺协助!”
“大理寺?”
“是!王妃娘娘的父亲赵大人这次恐怕要站在风口浪尖上了!”追影看出醇亲王面色凝重,开口说道。
赵中廷这个人可以说是御史里的异类,因为他从来不像别的御史一样,每天以抓别人的小辫子为乐趣,无风也要掀起三尺浪!他可能是御史台里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人,他从不依附党派,也不自以为是,偶尔参奏也绝对是查有实证,绝不无事生非。既不眠花宿柳,也不狂狷贪杯,下朝就回府,平日里在书房里一呆就是一天,府里就一位正室夫人,连个妾室都没有。御史令曾说他不识时务、是及其无趣之人。
赵中廷的为人早在醇亲王被赐婚圣旨还没下之前就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也是他放心迎娶赵墨的原因之一。
“赵大人为人持正,只是在朝中缺乏根基,若能顶住压力,倒不失为审理此案的上佳人选。”
“是!”
“父皇避开刑部就是想密查此案,但是东宫知道也是早晚的事,你让人把消息透给曹义诚,他定能帮赵大人化去一部分东宫的压力。”
“属下明白!”
“王爷!”
“中秋家宴的旨意送过来了。”久保托着红色的卷轴,一看就是皇后的懿旨。
李瑄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又要装傻了,装了八年了,不知道还要装多久?
“什么味道?”李瑄嗅了嗅鼻子问道。
“可能是王妃......”久保欲言又止。
“天都黑了,她在后花园做什么?”
“老奴不知。”
后花园内,灰色地烟卷着香料加热后地气味飘向夜空,赵墨和豆蔻、小六三人忙的不亦乐乎,看见李瑄走来,三人起身行礼道:“王爷!”还未等李瑄开口说免礼,三人就又自顾自地忙了起来。
李瑄走近几步,看三人围着一个泥糊地缸子里里外外地忙活,好奇问道“这是何物?”
“殿下稍安勿躁,马上就知晓了!”
豆蔻还贴心的搬了一个矮凳过来给李瑄坐,赵墨忙碌的间隙,一阵夜风吹乱了赵墨的发丝,她突然开口道:“久公公,夜风湿冷,劳烦公公给王爷拿件披风。”
久保忙不迭地跑了,李瑄面色如常,心头一暖。
又等了一盏茶地功夫,赵墨从那泥缸里取出几根树枝,纸条上穿着肉块和饼,取出后又撒了一把香料递给李瑄道:“王爷,您尝尝。”
“这是何物?”
“此物名为羊肉串,此饼名为馕饼,乃是边塞百姓的日常食物。”说着取下一块馕饼分开两层,再取下树枝上的肉块夹在其中递给李瑄。
李瑄咬了一口,馕饼香酥可口、肉块外焦里嫩,搭配西域特有的香料,一口下去唇齿留香!
看李瑄两口吃完,赵墨又给他夹了一个,久保在一旁道:“羊肉燥热,王爷的身体.......”
“久公公,您也尝尝。”赵墨给豆蔻递了个眼神,豆蔻赶忙夹了一个塞到久保手里。
“老奴不敢。”久保一边双手握住香气四溢的馕饼,一边谦恭地看向醇亲王。
赵墨、豆蔻、小六闻言都停下或咬或嚼的动作,看向醇亲王。
“今晚无妨!”李瑄开口道。
“谢王爷!”久保匆匆谢礼,谦恭地背过身去小口地咬着馕饼。
相比之下,豆蔻和小六就是无法无天了,赵墨她们三人不止吃而且还拿出从楼兰城背回来的“一壶春”准备喝,李瑄看她们拿出三个杯子,不禁开口道:“本王也要喝酒。”
“王爷,您今天不能喝。”赵墨扑灭地他的幻想。
“为何?”你在本王的后花园里烟熏火燎的,大吃二喝酒算了,还不算本王一份?
“您风寒初愈不易饮酒。”
“如此,那边罢了。”
“豆蔻,把桂花莲子百合羹拿来。”
“是!”
豆蔻将粥放在李瑄手边道:“王爷,这金桂正是咱们花园这棵金桂树上的,小姐前日里采下拿蜂蜜浸着,您尝尝,可香了!”说着将炖盅盖子揭开,立刻香气四溢。
“羊肉燥热,桂花莲子百合都有清热功效而且比较温和,正合王爷服用。”
“王妃娘娘的手艺就连宫中御膳房都自叹不如啊!”久保不由赞叹。
李瑄丢给久保一个:“就你话多”的眼神之后美滋滋地喝着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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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中廷在书房看书,家中小厮送来一封书信,赵中廷拆开看信后问道:“送信之人何在?”
“送信的是一个孩童,把信交给门房就走了。”
午后,赵夫人与赵婵两人有说有笑的从外面回来,正赶上赵中廷出门,问道:“官人,您这是要去哪啊?”
赵中廷脚步都没停一停,“嗯”了一声就抬脚出门去了。
“娘,爹爹这是匆匆忙忙要去哪啊?”
“你爹还能去哪?估计是衙门又有公务要处理吧?走!咱们回房试试这个蜜香膏!”赵婵珍宝一样捧着个晶莹剔透的小玉罐,闻言立刻加快了脚步。
帝都城外玉清观
赵中廷刚踏进观内,立刻有道童引路带入后堂僻静小院,门前侍卫推开房门请他入内,赵中廷略有迟疑还是迈步走了进去,一眼看到房内端坐之人立刻躬身行礼道:“下官拜见靖王殿下。”
靖王放下手中书卷道:“赵大人好守时!”
“下官不知是靖王殿下相约,未能提早恭候,请殿下见谅。”
“本王故意不亮明身份,又怎能怪罪于你,坐下说话吧!”
“谢王爷!”赵中廷暗自纳闷,靖王一直忙于军务,从未与他打过交道,此番单独在外约见,还如此隐秘,不由得他心中打鼓。
靖王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巧的金色卷轴开口道:“赵大人,今日邀你前来是因为父皇这道密旨。”
赵中廷扑通一声跪地,双手接过卷轴道:“微臣接旨。”
“此案有内情?”
靖王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之前给皇上看的那份口供递给赵中廷。
“靖王殿下,朝中此等弊病并非一日之疾,之前也有御史参奏,或被贬或入狱,下场凄惨,而那些其身不正之人却继续逍遥法外,而灾民食不果腹还要被扣个暴民的帽子被绞杀。时间一久,就没有人敢提了!”赵中迁语气之中透着被压抑的愤愤不平。
“既然无人敢提,那本王就来提一提!”靖王嘴角一挑,俊逸的脸上浮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目光却冷的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