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莽一脸无辜,“为夫当然不简单,能娶到公主能简单得了吗?不过,为夫不明白,为何要去外域确认为夫身份?”
“你真不明白?”凤鸣凤眸微眯。
曹莽摇头,“不明白。”
“当真?”
“当真。”
“好!”凤鸣一拍桌案道,“等到真相大白那日希望驸马不要让本公主失望。”
曹莽莫名打了个饱嗝,那种吞下大饼和肉时干巴巴的感觉骤然袭来,堵得他胸口发胀。
“为夫乃山匪出身,夫人无需怀疑。”
凤鸣干笑两声,“事实胜于雄辩,再有两日自见分晓。”
“不管夫人怎样想为夫,为夫对夫人赤诚之心天地可鉴……”
曹莽说着猛地抱住凤鸣,满是胡茬的下颌轻轻蹭着凤鸣粉腮,被凤鸣一巴掌推开。
“听色心说,你是乖乖随母后离开的?”
曹莽承认道,“为夫是不想夫人为难。”
凤鸣暗忖,若曹莽不肯随母后走,以母后的脾气定会动手,到时候无论哪一方受伤自己都不会好受,如此想来莽夫考虑的也有道理。
“算你识趣……”
曹莽笑着抱紧凤鸣,悄声道,“多日未见夫人,为夫想得很。”
说着,曹莽打横抱起凤鸣就要往床上放。
凤鸣情急下双臂缠住曹莽脖颈,立目威胁,“你敢!”
“你我是夫妻,有何不敢?”
曹莽在凤鸣面前看似温顺,但在这方面却向来强势,尤其得手后更加肆无忌惮,凤鸣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劫,咬牙道。
“此乃佛门清净之地,你且收敛着些。”
凤鸣不信佛,曹莽更不信,但念在凤鸣不失敬畏上,曹莽只好忍了,抱着凤鸣倒在床上,盖好被子用手脚将凤鸣圈牢。
抱一抱也可慰相思,曹莽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曹莽的怀抱温暖坚实,是这几日的孤枕入眠比不了的,听着曹莽均匀的呼吸声,凤鸣也随之阖上眼沉沉睡去。
凤翎灯下独坐,记起白日里凤鸣说的‘自己的夫君自己不疼谁疼’,深表怀疑,莫不是凤鸣故作与驸马恩爱,其实是暗中指责自己对凤岐山太过绝情?
夜深人静,不如去瞧瞧凤鸣和驸马背地里如何相处,若凤鸣真的在意驸马便罢,若不是,确定驸马并非大领主便先弄死。
打定主意,凤翎轻手轻脚出门,摸索到凤鸣和曹莽的房间,推了推门已经上闩,幸好有扇窗为了通风没有关严,便翻窗而入。
月光下,凤翎看到床上相拥入眠的二人,曹莽药劲未散,毫无知觉有人闯入房内,甚至嘴角还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凤鸣则窝在曹莽怀里睡得打起了小呼噜。
所以,如果曹莽是大领主她的女儿怎么办?一辈子东躲西藏,还是成为害龙国处境危险的罪魁祸首……
不行,就凭凤岐山胸无大志,定无法保护怀璧其罪的凤鸣,她必须将曹莽牢牢掌握在手中,起码能护住凤鸣周全。
可是,这个混蛋女儿一点都不向着她这个当娘的,反倒和凤岐山那个薄情寡义的家伙亲得很,为了不孝女冒此天下之大不韦真的值得吗?
就在凤翎天人交战之际,曹莽怀里的凤鸣蓦地睁开眼,与凤翎来了个直接对视。
“母后,你怎么……”凤鸣颇有些尴尬。
凤翎偷偷溜进来被抓了个正着,别扭得不知如何是好。
“咳咳咳,本尊是来看看公主有没有偷偷给驸马解药。”
凤鸣知道凤翎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嗤笑道,“母后给驸马下的药,凤鸣哪里会有解药,倒是母后潜进来意欲何为?”
凤翎找不出理由来回答凤鸣,急中生智转移话题但,“公主没有武功,怎会发现本尊?”
“吱吱吱……”凤鸣怀里应景地冒出个小脑袋瓜,凤翎借着月光打量,又是那只可恶的小猴子。
察觉到凤翎眼神不善,夺夺讨巧地跳入凤翎怀里,无辜的大眼睛眨呀眨地,毛绒绒的小爪子轻轻碰了碰凤翎的脸。
正要给夺夺记上一笔账的凤翎被夺夺突然的举动闹得愣住,低头看着讨好她的夺夺,一肚子的气瞬间化为柔情。
就没有人能抵挡得住小动物的可爱,凤鸣瞧着凤翎态度变得柔和,暗自偷笑。
“想来母后应是孤枕难眠,否则也不能偷偷来瞧凤鸣,不如让夺夺代替凤鸣陪着母后吧。”
凤翎被凤鸣说得脸色不虞,有心丢下夺夺不理,可怀里柔软的小东西是那样的乖顺,比气人的凤鸣强多了。
夺夺适应力极强,尤其发觉凤翎并不排斥它,还偷偷摸它,更加粘腻起来,跳到凤翎肩头和凤翎脸贴脸。
这下,凤翎说什么也舍不下夺夺了,一言不发地带着夺夺跃出窗外。
凤鸣解决掉对曹莽总是暗藏杀机的凤翎,安心地倒回曹莽臂弯里睡着。
凤翎刚跃出窗外,便撞见守在窗边许久的色心。
“你在这里做甚?”凤翎拉长了脸问色心。
之前凤翎与凤鸣的对话被色心一句不落的全部听了去,扫了眼蹲坐在凤翎肩头的夺夺,道。
“贫僧有事要问主上。”
对于色心,凤翎没有一点好脸色,“何事?”
“为什么?”色心多年积怨爆发出来,质问凤翎,“主上便是对一只猴子都能做到心慈手软,为何对色心却是下手狠辣从不留情?”
“哦,是为了这个……”凤翎轻蔑一笑,“你娘亲为人恶毒,所以,你便当是为了你娘赎罪吧。”
“你认识我娘?”色心眉心紧锁,“我娘如今身在何处?”
凤翎恨声道,“已经死了,否则,本尊又岂会来为难你一个孩子,报不了仇,当然就只能算到她儿子头上。”
原来自己的娘不是不要自己,而是死了,色心早已勘破生死,不会因母子阴阳两隔而难过,却因自己不是被父母抛弃而打开了心结,长念一声佛号道。
“多谢主上!不知主上可否告知贫僧的父亲为何人?”
凤翎没想到色心对自己没有半句怨言,反而道起谢来,又听他问到父亲,料定他未必是真的豁达,只是为了缓和气氛套她的话,冷嗤道。
“告诉你也无妨,你的父亲尚在人世,同样是本尊的仇家,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有你的存在。”
至尊公主草莽夫